楚海志楞了一下,隨后皺眉沉思了片刻,微微點頭說道:“倒也可以,我答應給保姆道歉,然后賠償她三百塊錢,這事兒就過去了。”
孫明安轉頭看了一眼張平,眼神有些玩味。
“至于張平嘛……”
他忽然嘆了口氣,用一種長輩教訓晚輩的口吻對張平說道:“張平,咱爸就算是做事情做的再怎么過分,他終究都是長輩,你不能對咱爸做出那樣倒行逆施的行為啊?
你居然還說要報警抓咱爸,還要讓他老人家跪下道歉,你這也太沒有禮貌了,讓別人聽了去,肯定以為你是個大逆不道的家伙。
這樣好了,只要你現在向咱爸說句對不起,今天這事兒就徹底翻篇了,你看怎么樣?”
瞬間,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張平的身上,都在等著他的回答。
張平卻依舊面無表情,他淡然的說道:“我之前說過了,楚海志只要跪下跟王姨道歉,那他偷偷切掉金獅子耳朵的事兒就算過去了,我可以不追究。
今天這事兒可大可小,就看楚海志愿不愿意跪下道歉,不然的話,我就只能走司法程序了。”
“放肆!”
孫明安氣的狠狠一巴掌砸在了桌子上,指著張平的鼻子罵道:“張平,楚海志這個名字是你能隨隨便便叫的?你別太過分了!
你讓他老人家跪下給一個保姆道歉,這是人能做的出來的事兒嗎?
大家都是一家人,你覺得這樣做合適嗎?”
“一家人?”張平咧嘴冷笑一聲,用一種極為譏諷的眼神看向孫明安和楚海志,口中說道:
“孫明安,誰給你的臉,你居然還敢說和我是一家人?
你自己摸著良心說說,如果我們真的是一家人的話娿,那你為什么要和崔明煌商量著對付我老婆?
你這種做法就是一家人應該做的?”
嗡!
一句話如同春雷炸響在耳邊一樣,孫明安整個人都傻眼了。
不光是孫明安,就連楚青萍都是面色微白,瞳孔劇烈收縮了起來。
他們二人臉上均都是有震驚浮現。
事到如今,孫明安還是不肯承認自己做過的事情,強詞奪理道:
“張平,你說這種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和崔明煌商量著對付你老婆?我……我聽不懂你再說什么!”
嘴上在說著狡辯的言語,但是孫明安內心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張平這個天天在家混吃等死的廢物,他是怎么知道那件事情的?
再說了,那件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那么長時間,張平怎么突然想起來在這種時候說出口了?難道說……
難道說張平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卻一直都沒有說出來?
聽到張平的言語之后,楚婉柔楞了一下,一臉的茫然。
她完全不知道張平再說什么,更不知道那件事情背后的事情。
張平嗤笑一聲,譏諷的說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做了就要勇敢承認,你說對吧,孫明安?”
張平死死地盯著孫明安的眼睛,那種眼神讓孫明安內心驚慌不已,仿佛張平在那一瞬間看穿了自己的所有心思,渾身上下的秘密都被他看穿了一樣。
見孫明安不說話,張平又說:“我已經足夠給你面子了,正因為看在你是我老婆的姐夫的份兒上,所以我一直沒有揭穿你的丑惡嘴臉,更沒有和你計較那天晚上在川菜店發生的事情。”
張平聲音冰冷到了極點,驀然加重語氣道:“如果我追究那件事情的話,你孫明安,還有楚青萍,你們夫妻二人都要去把牢底坐穿!”
聽到張平的話之后,楚青萍和孫明安對視一眼,都有些驚慌失措。
“張平,你這個廢物不要胡說八道!”
孫明安強壓下心頭的震驚和慌亂,瞪著張平喊道:“什么川菜店,什么和崔明煌合謀對付婉柔,你不要血口噴人!
我什么都沒有做過,你不要血口噴人!”
“沒錯,張平,都已經這種時候了,你說這種話是什么意思?
我們是在和你說讓我爸跪下道歉的事兒,你不要轉移話題!”
楚青萍面色鐵青,咬牙切齒強行轉移話題:“你就說說看,今天你讓我爸跪下給保姆道歉的事兒,應該怎么解決!”
就在這時候,門外忽然響起了警車鳴笛聲。
在場眾人聽到這個聲音的瞬間,均都是面色大變,下意識的轉頭看向張平。
“張平,你這個廢物還真的報警了?”
“沒錯,我說到做到!”張平點了點頭,直截了當的承認了下來。
孫明安憤怒至極,吼了一嗓子:“張平,你還是不是人?你怎么敢真的報警抓你老丈人?!”
別墅房門被人推開,一名身穿制服的同志邁步走了進來。
“是不是有人打電話報警了?”
見到這位同志的到來,之前不斷指責張平的那些人瞬間閉嘴,不敢再說什么過分的言語了。
張平轉頭看向那位同志,主動招手道:“是我打的電話。”
隨后,他抬手指向站在一邊面色慘白的楚海志說道:“就是這個人,偷走了我金獅子的一個耳朵,粗略估計,價值大概在二三十萬左右。
同志,那座金獅子就在這里。”
張平領著那位同志走進楚海志的房間,把那座金獅子指給那位同志看。
看過之后,那位同志面色變得凝重起來,很嚴肅的說道:“盜竊他人財產二十萬,這已經屬于巨額金融盜竊了,如果走司法程序的話,最起碼要判個十幾年。
不過,你們這事兒還沒有徹底確定下來,也沒有證據說明就是那個人做的,所以我沒辦法當場立案,需要你們跟我走一趟。”
“走一趟?”
聽到那位同志口中所說,楚海志面色大變,腿肚子都有些發軟了。
他心知肚明,今天這事兒只要一經過調查,很容易就能知道自己就是兇手。
再說了,之前他當著張平的面兒都已經坦然承認了,調不調查都已經無所謂了。
楚青萍是了解自己父親性格的,見楚海志面色變得難看起來,瞬間就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