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夫！”袁興懷吃驚地叫了起來。
“孟母三遷，是為了給孩子尋求好的教育環境，好的成長環境，我們自然也可以。”
幾個人頓時怔住，尤其是小牛，他茫然無措地看著陸星月，心中浮起不好的預感。
陸星月摸了摸小牛的頭，“什么時候就做什么事，你現在這個年紀說要做大夫，要給人看病，我和你父親、你爺爺都固然很高興有人能繼承我們的衣缽，也很愿意把我們知道的東西都教給你，但是，小牛，往后這段時期是高速發展時期，如果你沒有文憑，沒有學歷，接下來的路會走得非常難。”
小牛不以為意，“姐姐，你和我爸、我爺爺不是都沒有嗎？”
“所以，你知道我們現在都還沒有讓中醫在醫院里站穩腳跟嗎？”
“……”
小牛睜大了眼，搖了搖頭。
“我剛進醫院的時候，因為只有我一個中醫，所以連開門坐診的機會都沒有，最后被發配到了全都是西醫的急診室里頭。原因是什么？我們中醫連年式微固然有之，可何嘗又不是我沒有一個可以震懾全院的文憑呢？所以在這期間，得不斷用實力說話，碾壓他們，才終于得到這樣一個喘息之機。”
袁興懷原本還在納悶陸星月怎么會到西醫醫院里去工作，沒想到還有這樣一番周折。
“去讀書吧，學學中醫，也學學西醫，我們的中醫復興之路長著呢，只靠我們這一輩人可不夠。”
小牛茫然地看著她，“可是，學了西醫，還能學中醫嗎？”
“當然可以。學西醫不見得以后就一定要用西醫，我們可以學西醫的方法，用他們的話把我們的理論解釋給病人聽，讓更多人接受中醫。”
小牛沉默了一會兒，嘟囔道：“可我還是覺得那些東西太簡單了，一點兒意思都沒有，純純浪費時間。”
“這有什么，那就跳級嘛。”
“跳級？”
父子兩個一起朝陸星月看過來。
陸星月點了點頭，“其實我也不贊成浪費時間，學醫之路漫漫而修遠，既然小牛不喜歡，沒必要在這方面浪費太多時間。”
“這個好！”小牛一下子跳了起來，“但要是有時間，我還會到醫院來，你得教我！”
“真這么喜歡學醫？”
“一定要學！我也要像你一樣，妙手回春！”
小牛目光熠熠，陸星月忍不住笑了。
“跟我學，就得聽我的。”
小牛重重點頭，“姐姐我一定聽話！你讓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見他是真的喜歡，陸星月哪里還有拒絕的道理。
反倒是袁興懷，十分猶豫。
學中醫倒是沒什么，他本來也想讓兒子吃這碗飯，但讀書……
在他看來，兒子一年書都沒正兒八經讀過，突然去讀個五年級就夠駭人聽聞的了，繼續跳級……
“袁大夫可以考慮考慮。”陸星月再一次揉了揉小牛的腦袋，“有些時間可以浪費，有些時間是萬萬不能浪費的。”
說起來……她也該幫助陳鐸盛規劃一下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