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面色越來越難看的常成,倆人只能是干著急,卻沒有任何的辦法去救助。
別說他們現在僅僅是有一些藥品,即便是在末日之前,得了狂犬病也根本救不活。
“啊……”
小野仰天長嘯,發泄著心中的痛苦。
瓢潑大雨砸在水面的聲音都無法蓋過他那撕心裂肺的吼聲。
當倆人眼睜睜的看著常成徹底安靜下來,沒了呼吸,瞬間都安靜了下來。
只流著被雨水打落的淚。
過了許久,小野才抬起頭,看著陳瀟問道:“大哥,我想給他做口棺材,然后把他放在我家,不能讓他的尸體被人吃了,行嗎?”
陳瀟深吸口氣,點了點頭。
“你先背他回去吧,我再找一找。”
扔下這句話,他便離開了樓里,繼續開始尋找著孫母。
即便是現在的他,看慣了人的生死,卻也免不了為自己身邊的人離去而感到悲傷。
常成沒有了,若是連孫母也沒了,這種打擊其實還是蠻大的。
再怎么說幾人也一起生活了這么久?感情還是有的。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陳瀟在小區里又找了十多分鐘,積水已經淹過了膝蓋,到了大腿以下的部分。
這么深的水,每走一步都非常的吃力,可他還沒有放棄,依舊是一步一步的往前趟。
而此時,背著常成回到了樓上的小野,坐在地上看著常成的尸體發呆。
孫新宇推門而出,看見這一幕,猛地一愣。
“你倆個在干嘛呢?有家不回,外面躺著舒服是嗎?”孫新宇還在生氣,語氣自然好不了。
小野緩緩轉過頭,惡狠狠的瞪著孫新宇,鋼牙緊咬,從牙縫中擠出來了一句話:“你還有沒有點良心?他為了救你,死了!”
此話一出,孫新宇眼睛猛然大睜,著急的喊道:“快點給送到手術室去,我去叫我媽給他手術,肯定能救活。”
“媽!媽快點出來!”
一邊喊,孫新宇一邊朝著孫母屋子跑去。
可剛跑到門口,小野緩緩站起身,情緒十分壓抑的說道:“阿姨不見了,剛才我們下去找了好久也沒找到。
常成也是在雨中犯了狂犬病,已經救不活了。”
孫新宇聽完整個人傻了!
回過神后,不停的搖著頭說道:“媽不見了?他不是一直呆在家里嗎?怎么會不見呢?可能是出去遛彎去了。
還有他,你們明知道他被瘋狗咬了,怎么還讓他頂著大雨出去呢?”
他不是傻子,自然也想到了最壞的情況,只不過還在這自欺欺人罷了。
小野看著孫新宇那副模樣,沖過去對著其肚子就狠狠打出了一拳。
“唔……”
小野一把抓住孫新宇的脖頸,怒吼道:“這一拳我是替常成打你的,也是替阿姨打的!
當時要不是為了救你,他也不可能死,阿姨也不可能失蹤!”
孫新宇吃痛的發不出聲音,眼淚卻流了下來。
亮亮嗆嗆地朝著樓梯走去。
母親不見了,他不可能在家里呆住,哪怕是尸體,他也要將其找回來。
況且沒有看到尸體,就證明他媽可能還有活著的可能,自然不能放棄。
孫新宇六神無主的下了樓,小野也恢復了許多,衣服也沒換,便跑到樓上,將常成的死告訴了李程。
李程得知后,也特別的傷心,畢竟是自己兄弟,死了就真的沒了。
奈何人又沒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只能接受。
“現在沒辦法入土為安,先讓他在你原來住的那里安息,等洪災過了咱們再給他下葬吧!”
李程說完,從空間取出了一口棺材,讓小野將常成裝到棺材里,她一會兒會把常成送到小野家去。
畢竟當時常成也是在隔壁樓住的,算是常成的家了。
“程姐,剛才我失去理智打了孫哥,他也知道阿姨失蹤了,你看……”
“沒事兒,我解決,你回去換衣服去,別生了病,咱們現在可沒大夫了。”李程抬手打斷了小野的話。
其實面對這種情況,一切行為都可以被理解,孫新宇過后也能明白這個道理,不會找什么麻煩的。
小野這次瞅了眼已經被裝進棺材的常成,揉了揉發酸的鼻子,轉身下了樓。
常成沒了,但孫母還是要繼續找的,換上衣服,還得下去。
而沖到樓下的孫新宇,正巧遇到被淋成了落湯雞,準備上樓的陳瀟。
看到孫新宇,陳瀟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老陳,還沒找到我媽嗎?是連尸體都沒有嗎?”
二人對視片刻,還是孫新宇先開口問道。
陳瀟搖了搖頭:“小區我全找了,每個樓的樓梯間我也找了,都沒有看到阿姨。
現在我也不能確定阿姨是不是還活著?只能盡全力再找一找。”
話音剛落,孫新宇二話沒說,直接沖了出去,一邊口中大喊著“媽”,一邊使勁的趟著水往前走。
陳瀟見狀,摔掉臉上的水,轉身又跟了上去。
已經倆人出了事,不能再有人出事兒了。
不多久,小野也換了身衣服,打著雨傘找到了陳瀟倆人。
“大哥,常成的尸體已經交給程姐了。”
“嗯!那繼續找阿姨吧。”
“嗯。”
這個情況下,誰也沒什么心思多說話。
又過了半個鐘頭,幾人來到了16號樓。
這是最后一棟樓了吧?
“嗯,之前常成來過這里,回來以后就……”
小野話沒說完,突然抬頭看向樓梯,接著一個箭步沖了上去。
陳瀟也發現了不對勁兒,樓梯上竟然有水痕,一條痕跡直接延伸到樓上。
“這里不對,別破壞痕跡!”
陳瀟大喊一聲,也趕緊靠邊跑上了二樓。
孫新宇反應最慢,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
大雨天雖然可以導致樓道內變得很潮,但在沒有人上下樓的情況下,就不會在樓梯上出現這種成一條狀的水痕。
而此時,這種狀況出現的可能性只有一種,就是這棟樓有人。
并且這個人似乎拖著什么東西,上了樓還壓蓋了這個人的腳印。
一瞬間,孫新宇面如死灰。
拖著的是什么?會不會是自己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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