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遠帆聞言,也怒了:“你現在是在怪我?好,那我倒要問問,你怎么又去招惹魏晚?靳凱,你對自己和對別人,永遠是兩套標準!”
“呵,我招惹魏晚?你不也看上她的學術能力了嗎?這些年,你那些拿得出手的論文、報告是怎么來的,你忘了?”
靳凱冷笑:“別把罪過推到我一個人頭上,當初這主意還是你出的!畢業之后,我他媽還要人寫論文?說到底,還不是便宜了你?怎么就叫我招惹魏晚?你倒是想招惹,可惜,那女人看不上你……”
“夠了!”
靳凱見他兩眼猩紅,不由咽了咽口水,“你、冷靜點。”
“我很冷靜,不冷靜的人是你。”傅遠帆一字一頓,可車速卻不減。
靳凱下意識抓緊安全帶:“你、現在準備怎么辦?”
“甩掉后面的車。”
靳凱再次往后視鏡里看了眼,甩掉?
根本不可能!
對方跟得游刃有余,顯然是有備而來,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甩掉?
這時,傅遠帆突然猛打方向盤,車身一百八十度打橫,靳凱那一側無可避免地擦過護欄,整個車門都被撞得凹陷進去。
如果不是靳凱系了安全帶,并且躲得快,可能就血濺當場了!
“你干什么?!”靳凱怒喝。
看傅遠帆的眼神帶著幾分難以置信,他是故意的!
“少廢話!”傅遠帆看都沒看他,也不屑解釋,“當務之急是把后車甩掉!”
“可你也不能拿我的生命安全開玩笑啊?!”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說這些?”
靳凱:“我他媽連命都快沒了,我不管這些,管哪些?你怎么不往你那邊甩呢?!”
傅遠帆咬牙切齒:“閉嘴吧你!老子現在沒空解釋那么多……”
后車在跨過障礙護欄后,又緊追而來。
“瑪德!”他低咒一聲,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絲毫沒關注到此刻靳凱的眼神。
他為什么這么鎮定?
還故意甩尾,害自己差點……
靳凱越想越心驚。
這些年兩人雖狼狽為奸,各自獲利,但從來沒有真正信任過對方!
難道……
都是傅遠帆做的局?
魏晚的事曝光如今已成定局,他若想保住自己在學術界的名聲和清譽,必然需要一個替死鬼。
而同樣參與這一切的自己,不就是最好的選擇嗎?
一旦懷疑的種子種下去,很快就會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
“傅遠帆,”他直直看著前方,突然開口,“是不是你?”
“……什么?”
“是不是你故意走漏風聲?!”
傅遠帆眉頭狠狠擰緊,一邊操控方向,一邊怒道:“你清不清楚你現在在說什么屁話?!故意走漏風聲,對我有什么好處?你完了,我也同樣玩兒完!我有那么傻嗎?!”
靳凱此時根本聽不進解釋,內心有個聲音正一遍遍告訴他——
傅遠帆要整死你!
他要整死你!
你就是他的替罪羊!
“你就是故意的!”
“什么鬼?”傅遠帆正努力甩開后車,一轉頭就看到靳凱懷疑的眼神,里面透著明晃晃的兇狠。
“這件事是你們聯合做局對不對?”靳凱深吸口氣,突然理清了來龍去脈!
“你回國之后先是搭上顧氏,接著又找到跟魏晚有關系的南煙,再借由她的手,一步步找到魏晚,最終牽扯出當年囚禁的事。與其等著別人發現,不如自己主動揭開,這是你慣用的伎倆,不是嗎?”
“更甚者,你和那個什么南煙做局,打算把囚禁魏晚的屎盆子全扣在我頭上?”
靳凱一口氣說完,深信不疑。
傅遠帆聽完,除了無語,就是深深的無力。
他從來都沒想過背叛自己的同盟,談什么跟南煙聯合做局?
“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說一次——我沒有!”
靳凱嗤笑出聲。
“以前只覺得你有點裝,現在才發現,你不僅裝,而且還虛偽到極點!停車——”
傅遠帆:“你說什么?!”
“我讓你立刻馬上停車!我要下去!”
再不走,恐怕今天命都要搭在這里!
到時才是真的——死無對證!
“靳凱,你要發瘋也麻煩你挑個合適的時候!你看不見后面有車在追我們嗎?!”
“我讓你停車——你聽到沒有?!”
“靳凱,我不懂你腦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我跟你這么多年的合作關系,難道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嗎?!”
如果放靳凱下去的話,后面的車肯定會趁機追上來,到時他們兩個都得完蛋。
傅遠帆不愿冒這個險。
“信任?”靳凱像是聽到什么笑話,“你若信任我,為什么要獨自回國?而且為什么回國短短幾個月,我們囚禁魏晚的事就曝光了?這一切太巧了!”
巧到他不得不懷疑!
“我也最后說一遍——我、要、下、車!”
“不行!”傅遠帆見勸不動,強勢道:“我不管你發什么瘋,總之你給我記住了,我們現在正在高速上,后面還有追兵,一旦停車后果不堪設想!”
然而靳凱也鐵了心:“不停車是吧?”他氣得一邊點頭,一邊尋找稱手的工具。
最后發現,車里太干凈了。
干凈到像早就計劃要送自己去死!
他徹底坐不住了,直接上手去搶方向盤。
傅遠帆:“你是不是瘋了?!”
靳凱:“沒錯,我是瘋了!你想弄死我,那我就拉你當墊背!咱們誰也跑不掉!”
與此同時,后面的溟泠跟穆瓷正全力追趕,突然——
溟泠:“他們的車怎么了?”
居然開始走“S”形,左拐右撞,毫無章法。
穆瓷冷笑:“得,狗咬狗開始了,咱們跟在后頭看好戲就行。”
此刻她宛若勝券在握的獵人,笑著看早已選定的獵物垂死掙扎。
真真是——
有趣得很!
“可惜……”
溟泠直視前方,雙手握著方向盤,速度不快不慢,剛好和前車保持一定距離,又讓他們無法甩掉。
聞言,余光掃過穆瓷,問道:“可惜什么?”
“可惜南煙不在,不能親自體會當獵人的快樂。”
畢竟,布局設計這一切的人——是她!
自己的作品,不能親眼看見,終歸還是有那么點遺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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