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滿級歸來:那個病秧子我罩了 > 097 霍聞安,以后我罩著你
  聽到霍聞安的回答,靳云海一時間反倒沉默下來。

  他這個單身狗,是真的被秀到了。

  只是這狗糧里面,摻雜了玻璃渣,讓人如鯁在喉。靳云海撥弄著腰上那把槍的槍柄,自言自語地說:“霍掌舵啊,你這個人,跟傳說中的很不一樣。”

  “無人區,不進則已,進去就是個死。”

  “愿意為了徐小姐闖無人區,這可真是令我意外。”

  靳云海說完,發現霍聞安似乎已經睡著了。他眼睛瞇著,昏暗的光線透過斑駁樹影落在他冷白的臉上,顯得他脆弱易碎。

  這跟傳說中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可真是截然不同的兩幅形象。

  靳云海目光下移,注意到霍聞安的右手,輕輕地摩挲著左手腕上木鐲子,才知道對方不是困了累了才不搭理自己,他其實是煩了。

  煩他話多。

  靳云海打開背包,掏出纏繞繩綁在樹上。

  他邊纏邊說:“如果咱們這次能找到徐小姐,你們將來舉辦結婚,我能去喝杯喜酒嗎?”

  霍聞安心情愉悅地翹起唇角,肯搭理靳云海了。“到時候,一定宴請靳指揮。”

  靳云海嘖了一聲。

  霍聞安果然是在裝睡,不想理他。

  “那行。我們先去了。”靳云海叮囑部下:“無人區內地勢錯綜復雜,環境非同尋常,大家都要注意安全,不要強撐。”

  “收到!”

  *

  一天時間過去。

  靳云海他們還沒返回,但霍聞安派去的15名下屬們卻都一臉疲憊地回來了。

  在無人區中穿梭了近三十個小時,他們此刻精神疲憊不說,渾身裹滿刺果,腳底沾滿泥巴,模樣別提多狼狽了。

  見他們空手而歸,霍聞安就知道了答案。

  “都沒事吧?”他問他們,語氣很平靜,未見怒火。

  聞言,15名下屬都感到羞愧。

  站在最前方的是一名年紀看上去三十多歲,模樣生得中性化的女子。

  她抱著防毒面罩,慚愧地說道:“掌舵,無人區深處地勢復雜,空氣中有毒氣,幸好您給我們準備了防毒面罩。否則,我們剛深入內部兩千米,恐怕就得返回了。”

  “不過很遺憾,我們都沒有找到徐小姐。”

  另一名中年男子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塊很小的身份牌。

  他彎腰,將身份牌遞向霍聞安。

  霍聞安蹙眉掃了一眼,發現那身份牌的正面刻著一只兇猛的老虎。

  而這樣的圖案,他在徐星光殺死李瑜城的那個地下斗獸場看到過。

  那晚,整個戰臺的周圍都插著虎紋旗幟。

  中年男人將身份牌的背面翻過來,上面寫著‘謝十三’的名字。

  他將這塊身份牌的來歷告訴霍聞安,“掌舵,這是我在無人區三千米處發現的。身份牌的主人已經死了,是被毒氣毒死的。”

  聞言,又有一名年輕些的下屬說:“我在一片山谷中,發現了一個被野獸啃咬過的尸體。觀其傷口顏色,死亡時間應該在二十小時內。對了,他的身上也戴著一塊身份牌。”

  那人將身份牌遞向霍聞安,那身份牌上果然也印著虎紋圖案。

  霍聞安親自將那塊牌子翻過來,看到上面寫著‘謝初九’三個字。

  這時,那名女子也說道:“我昨天剛進入無人區不久,就在直線距離約一千二百米的地方,看到了五臺散倒在地上的越野摩托車。”

  結合這些人的發現跟描述,霍聞安大概猜到徐星光的身上發生過什么了。

  霍聞安看向為首的女子,他說:“奔波幾十個小時,大家都累了。程月,你帶兄弟們先回住處去休息。”

  說罷,霍聞安掀開了身上的薄毯,他整理了下衣襟,抬眸凝視著森林深處。“我要去一趟無人區,六日之后,若我沒有回來,你們就回神隱島。”

  頓了頓,霍聞安補充道:“回去后,就說我死了,煩請老掌舵另謀繼承人。”

  聞言,程月等人都是一驚。“掌舵,你的身體不適合進入無人區。”

  他這副病懨懨的模樣,走三步就能喘上一陣,走五步就要咳一地血。

  恐怕是還沒進入無人區,就不行了。

  搖搖頭,霍聞安沒有辯駁。

  他看向程月,又說:“若我沒有出來,記得告訴鄭烈,給我炸平了坤澤度假區。”他淡然一笑,輕聲說道:“切記,要把所有見不得光的老鼠,都給我炸死在里面。”

  程月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我明白。”

  他們目送霍聞安獨自一人朝無人區走去,都知道他是抱著必死決心去的。

  “我們走吧。”直等看不到霍聞安的身影了,程月他們這才返回山下的農莊休息。

  .

  靳云海不是第一次來無人區。

  上一次來,他深入到無人區一萬兩千米的距離時,就被那無法抵抗的毒氣逼得無奈撤退了。

  這次,他進步了些,靠自己的能力進入到了無人區一萬五千米的深度。

  但橫在他面前的,是一座拔地而起的孤山,飛流瀑布從山頂斜飛落下,在山腳下形成了一個黑色的深潭。

  靳云海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深入了,他帶來的引路繩早就在三千多米外用完了。越靠近無人區內部,地勢越險峻復雜,蟲蛇毒物增多了不說,還頻頻有猛獸出沒。

  靳云海甚至還在一片小溪邊,看到了一頭外界早已絕跡了百年之久的大角鹿。

  看到大角鹿的時候,靳云海還愣了好久。

  那頭鹿發現了他,卻轉身就隱入了叢林中。

  直覺告訴靳云海,越過這座孤山,他將要面對的就不是善良無害的大角鹿了。更有可能是一些戰斗力兇猛,見人就殺的超級猛獸。

  沉吟了半晌,靳云海決定原路折回。

  但,就算是擁有豐富野外生存經歷的靳云海,按照所做的記號尋找出路時,仍迷失在了無人區中。

  當他意識到自己距離引路繩的方向越來越遠,自己極有可能會迷失在這片無人區中時,天又一次黑了下來。

  靳云海索性找了一片高地扎營,他逮到了兩只看著像是兔子一樣的野物,直接剝皮切肉生吃了。他不敢點火,怕引來猛獸的注意。

  靳云海吃完兔子,爬到樹上,正打算合衣瞇會兒,養精蓄銳,明早再繼續出發時,竟然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昏昏暗暗的月光中,有一道清瘦高挑的身影,撐著一根黑色手杖,來到了靳云海所在高地的下方。

  靳云海看清楚對方的長相后,人有些懵。

  霍掌舵?

  他都病成那副模樣了,竟然還能獨自一人走到這里?

  再說,這里面毒氣濃郁,連他這個從小接受毒藥實驗,早就練就成了百毒不侵之軀的人,都感到意識有些混亂,精神也無比疲憊,渾身都使不上來力氣。

  而霍聞安竟然還好手好腳的站在這里。

  這霍聞安,果然有幾把刷子。

  靳云海想得正出神呢,突然看到霍聞安停了下來。

  他捏著手杖,鼻尖微微一動,猛地扭頭朝高地看過來。那一眼,像是鷹隼盯緊了兔子,兇狠而毒辣。

  靳云海差點被嚇得從樹上跳了下去。

  “靳指揮。”霍聞安看到了靳云海。

  靳云海趕緊從樹上跳下去,幾步跑到霍聞安的身邊,故作夸張地說:“霍掌舵真是厲害,能拖著生病的身子深入此地,真是讓靳某人自愧不如。”

  眼前的靳云海,發型凌亂,精神疲憊,一雙戰靴臟兮兮的。

  霍聞安篤定道:“你迷路了。”

  靳云海倒也沒有逞強狡辯,他沉著臉點了點頭,說:“這里面毒氣太濃,影響我的判斷力。我們現在在什么方位,霍掌舵知道嗎?”

  霍聞安卻沒有解釋。

  他突然拔下左手上的木鐲子,遞給靳云海。

  靳云海望著那木鐲子,心里有些驚訝。他之前數次看到霍聞安摩挲這木鐲子,顯然這是個好東西。

  “這是什么?”

  霍聞安說:“安神木。”

  靳云海對藥材這些東西毫無了解,并不知道霍聞安手里這只安神木鐲子的價值有多高。但他一聽這名字,就知道這是個好東西。

  “你就是靠著這東西,才能抵抗毒氣的侵蝕?”

  霍聞安沒有解釋,他將安神木遞到靳云海手里,對他說:“靳指揮,夏國聯盟軍隊不能沒有你,接下來,你就回去吧。”

  靳云海打量著那只木鐲子,他說:“我伯父說,徐小姐是很重要的人,比我的價值還要高。我答應過她,會盡我所能去營救她。”

  霍聞安打量著靳云海這一身狼狽的模樣,他說:“你的努力我看到了。很顯然,你的能力不足以幫助你完成這個任務。”

  靳云海:“...”

  “你這人說話真不好聽。”靳云海本就不打算再繼續找下去了。

  比起徐星光的生死,靳云海更在乎自己的下屬,以及聯盟軍隊。他可不能為了一個徐星光,把自己折損在這里。

  “那我就先回去了。”但靳云海卻不肯收下霍聞安的木鐲子,他把木鐲子丟到霍聞安懷里,笑道:“繼續深入,我是做不到了,但憑我自己的本事走出去,我還是能做到的。”

  “這東西是你的寶貝,我就不要了。”

  靳云海說罷,瀟灑地轉身就走。

  他走了幾步,突然聽到霍聞安說:“你走錯了,是朝左拐。”

  靳云海神情一僵,但腳下卻乖乖地朝左拐。

  他又聽到霍聞安說:“沿著我手杖留下的坑印,大概率是會走出去的。”

  靳云海便回頭對他說:“我也做了標記,但我還是迷路了。”

  霍聞安冷笑,“因為你蠢。”

  靳云海氣得扭頭就走。

  當天亮時,霍聞安也來到了靳云海曾竟來到過的那座孤山腳下,他沿著水潭繞了一圈,終于在旁一片亂石區的縫隙中,看到了一只手機。

  純黑色的小手機,上面掛著一只豬豬造型的吊墜。

  終于找到跟徐星光有關的線索,霍聞安懸著的心這才有種踏實感。

  他盯著下方那片幽黑的水潭,猶豫了片刻,便將自己的手機和徐星光的手機塞在一起。他拿著手杖,直接一頭扎進水潭中。

  水冰得嚇人,像是剛從冰凍盒里倒出來一樣。

  他憋著氣朝著水潭底部游去,約莫過了兩分鐘,他看到了一片淡淡的白色光芒。霍聞安朝著那片光游去,發現孤山腳下的水潭中,藏著一個能容納兩人通過的圓形孔洞。

  他穿過空洞,朝著光線明亮的水面游去。

  “呼!”

  霍聞安鉆出水面,摸了把濕漉漉的眼睛,抬頭打量自己所處的位置。這才發現,他來到了孤山背后的森林湖泊中。

  這里光線依然陰暗,生物種類也跟外界相差甚遠。

  岸邊長滿了人高粗的荊棘樹,樹上開著人臉大的花朵。那些花朵有藍色的,有綠色的,還有黑色的。

  霍聞安看見那些花,才知道,原來花也有長得丑的。

  .

  上岸后,確認那花叢中沒有危險生物,霍聞安這才坐在地上一陣喘氣。

  緩過勁來,霍聞安拿起手杖繼續出發。

  他穿過那片荊棘林,便發現前方的一顆大樹上,掛著徐星光的帆布袋。

  帆布袋在這里,那徐星光離得也就不遠了。

  霍聞安走到樹下,踮腳取下帆布袋,打開,見里面裝著幾塊巧克力跟一包拆封過,但還沒用完的衛生巾。

  霍聞安像個變態,拿起一片姨媽巾打量。

  這東西是干燥的,沒有進水。

  看樣子,徐星光的包里隨時都背著一包嶄新的姨媽巾。她是游到了孤山這邊,才將它們打開,所以姨媽巾全都是干燥的,沒有被浸泡。

  她是受傷了?

  還是來生理期了?

  霍聞安實在是累了,他靠著樹木坐下,決定在這里等徐星光回來。

  ...

  霍聞安是被搖醒的。

  “霍老板!”

  聽到久違的稱呼,霍聞安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便看到自己躺在一塊石頭上,而他的頭上竟然貼著一片浸泡了冷水的姨媽巾!

  霍聞安抬手摸了摸額頭上的東西,下意識就要把它摘下來。

  徐星光用力打他的手:“別亂動,你發燒了。”

  聞言,霍聞安就不動了。

  他在叢林中徒步走了兩天,又泡了水,不發燒才奇怪呢。

  霍聞安躺在石頭上,打量徐星光,注意到徐星光身上并沒有受傷,霍聞安這才放心下來。

  徐星光從帆布袋里掏出來幾串紅色的果子,伸舌頭舔了舔,嫌棄地皺了皺眉頭,嘀咕道:“這玩意兒還是這么苦。”

  徐星光盯著霍聞安看了會兒,她突然一口氣嚼碎七八顆果子,然后一把扳開霍聞安的嘴巴,低頭就親住了他。

  霍聞安有被嚇到。

  這幸福來的太突然了,可惜他這會兒發燒意識不太清楚,無法仔細品嘗接吻的滋味。

  突然,一股股苦得要人命的果汁被徐星光渡入他的體內。

  徐星光很快便離開了他,她嫌棄地吐掉嘴里的果渣,告訴霍聞安:“這可是好東西,退燒的神藥,我特意跑到懸崖邊給你摘的。”

  原來她不是要吻自己。

  “謝謝。”

  點點頭,徐星光又從帆布袋里掏出一個野蘋果。她邊啃,邊問霍聞安:“你怎么會在這里?”

  霍聞安說:“找你。”

  徐星光略一琢磨,就明白了。“你以為我被人追殺進了無人區,怕我會死在里面,所以,孤身一人跑來找我了?”

  老實講,徐星光先前回到大樹下,發現靠著樹干燒得神志不清的霍聞安時,她是真的有被震動到。

  她沒想到霍聞安會闖進無人區來找她。

  看到霍聞安的那一刻,徐星光百感交集。

  她忽然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為了給霍聞安治病,才會跑來這危險叢生的無人區尋找地龍。而霍聞安因為擔心她,敢拖著病懨懨的身體不顧一切地闖入無人區來找她。

  沒有什么,是比雙向奔赴更讓人踏實和喜歡的了。

  霍聞安意識混亂,迷迷糊糊地說:“坤澤山脈那么大,要是你還活著,卻找不到回去的路,等了很久都等不到人來找你,那該多難受啊。”

  “星光。”

  霍聞安下意識摩挲木鐲子,他說:“我怕你會怕。”

  怕徐星光會怕。

  所以他就來找她了。

  理由就是這么簡單純粹。

  徐星光聽到霍聞安模模糊糊的回答,她大口咬了塊野蘋果,越吃越覺得酸。

  真是酸的人心里難受。

  “霍聞安。”徐星光握住霍聞安那只因為不安,便不停摩挲木鐲子的手。他的手,因為發燒,燙得嚇人。

  “徐星光就在這兒呢,你可以放心了。”

  霍聞安大概是聽見了徐星光的話,又昏昏沉沉地昏睡了過去。

  等霍聞安徹底退燒,腦子恢復清醒,已是兩天過后的事了。他醒來,沒看到徐星光,倒是看到自己的身邊被撒了一地驅蟲藥沫。

  他吃了一個徐星光留給他的野蘋果,突然聽到了有水聲從荊棘林后面傳過來。

  霍聞安穿過荊棘林,就看到徐星光僅穿著一件黑色胸衣,整個人泡在水里,手里拿著她的帆布袋在捉魚。

  想到徐星光正處于生理期,霍聞安頓時沉下臉色來,語氣強勢地提醒她:“徐星光,水太冰了,快起來,小心生病。”

  徐星光回頭對他噓了一聲。

  霍聞安便不敢做聲了。

  突然,徐星光看到了什么,猛地一頭扎進水中。

  霍聞安眼神跟隨她的身影轉動,注意到她在追一條通體透明,魚骨呈現出白玉色的魚。

  那是他從沒有見過的魚。

  那魚游得特別快,徐星光為了逮到她,足足在水里折騰了二十多分鐘,這才用帆布袋成功將它抓住。

  “拉我一把!”徐星光朝霍聞安伸出左手。

  霍聞安握住她的手指,發現她肌膚冷得驚人,觸感跟冰塊差不多。“徐星光!你就那么想吃魚嗎?你知不知道生理期不能泡冰水!”

  徐星光將帆布袋遞給他,告訴他:“這東西叫地龍,能洗凈你血液里的病毒基因。你當我像個蠢貨一樣泡在水里,就為了吃一口魚肉?”

  徐星光沖霍聞安翻白眼,“我這可是為了救你。”為了抓到這玩意兒,她在湖邊蹲守了好幾天,才摸清楚地龍出現的規律。

  地龍只在每天中午時才冒出水面換氣,徐星光也只能在這個時間段行動。

  她昨天也下水了,但地龍在水里極不容易被發現,徐星光在水里撲騰了半個多小時也沒能抓到它。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她成功抓到了地龍。

  得知了真相,霍聞安錯愕不已。“你是說,這東西能清楚我血液里的病毒?”

  “嗯。”

  霍聞安盯著徐星光冷得直打哆嗦的身子,他頓時就明白徐星光跑進無人區的真正原因了。“你不是被殺手逼得走投無路才躲進無人區的,你是自己跑來無人區,就為了給我抓地龍。對不對?”

  “當然不是,就那幾個蠢貨,也想殺我?”徐星光冷得牙關直打哆嗦,她一邊脫胸衣,一邊對霍聞安說:“霍老板,借點熱量,把你衣服給我。”

  霍聞安趕緊轉過身去,沒有偷看徐星光脫衣服。

  他脫了自己的衣服遞給徐星光。

  徐星光穿上霍聞安的長衫。

  他的長衫本就是寬松款式,套在徐星光身上,長度到了大腿,蓋住了臀部。

  徐星光來了生理期,濕漉漉的褲子穿在身上特別不舒服,她想了想,對霍聞安說:“把你褲子也借給我穿穿吧。”

  霍聞安猶豫了下,還是當著徐星光的面,脫了褲子遞給了她。

  霍聞安是背對著徐星光脫的。

  徐星光盯著霍聞安的背影,沒有長衫長褲的遮擋,霍聞安的身材徹底露在徐星光的眼前。

  他的雙腿跟手臂,瘦得仿佛輕輕一捏就能斷。

  徐星光記得,她在最美照相館初見霍聞安時,對方明明還是個高挑挺拔的英俊青年。這才多久啊,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霍聞安轉過身來,紅著臉將褲子遞給徐星光。

  徐星光拿著褲子就躲到大樹后面整理自己去了。

  等她出來時,霍聞安已經走到石頭上坐下了。他把徐星光的衣服擰干了,晾在他的手杖上。

  他赤胳膊赤腿坐在石頭上,整個人無處可逃。

  注意到徐星光在打量自己,霍聞安自嘲一笑,他說:“我這副模樣很丑,你別看。”他不想讓顏控的徐星光看到他這個丑樣子。

  徐星光走到霍聞安身旁,挨著他坐下。

  她好笑地感慨道:“孤男寡女,衣著清涼,同坐一起。按照這劇情,咱倆是不是該發生點什么?”

  霍聞安眼神一片幽深。

  他倒是想,可他現在病成這副樣子,也就只能想想了。

  再說...

  “等出去后,你要去看醫生。”霍聞安若有所指地看向徐星光的腹部,他說:“生理期泡冰水,會落下毛病的。”

  “我知道。我的身體,我當然會好好愛惜。”

  霍聞安突然撩開徐星光左手腕上的衣袖,盯著她腕部的手鏈紋身,問她:“這是紋身嗎?”

  徐星光頷首,“嗯。”

  霍聞安沒有紋身的愛好,但他尊重徐星光的喜好。

  認真打量了片刻,霍聞安贊道:“很特別,但是很適合你。”他輕輕觸摸徐星光紋身的那片皮膚,詫異地說:“你找的這個師傅,技術不錯。”

  “隨便找的一家紋身店,運氣好,沒有踩雷。”

  徐星光突然反手,一把握住霍聞安的手指。

  霍聞安偏頭凝視著徐星光,他喉結上下滾動,另一只手突然托住徐星光的臉頰,傾身吻住徐星光。

  那是屬于成年人之間的熱吻。

  深吻入喉,心跳紊亂,能最大程度激起雙方體內的荷爾蒙分泌。

  霍聞安實在是舍不得放開徐星光,但他是真的難受,不得不松開徐星光,側身彎腰去咳嗽。

  他咳得快要暈了過去。

  咳出來的血,染紅了身下的石頭。

  徐星光半摟著霍聞安的身子,輕輕拍著他的后背,給他順氣。

  感受到男人在自己臂彎里難受掙扎的幅度,徐星光忍不住低頭親了親他的發絲。“霍聞安。有我罩著你,你不會死的。”

  霍聞安笑出聲來,“好啊,你罩著我。”

  他長這么大,從來沒有被人珍惜過,疼愛過。

  無論是他的養母,還是他的親生父母,亦或是霍家所有人。他們嫌棄他的過去上不得臺面,恐懼他的手段太過狠辣,又忌憚他的能力太過突出。

  人人都怕他,恨他,敬他。

  唯獨沒有人愛他,珍惜他,把他當做寶貝。

  只有徐星光說要罩著他。

  這是從沒有過的感覺。

  *

  這晚,霍聞安又發燒了,燒得比先前更加嚴重了,還抓著徐星光的手喊媽,反反復復地重復那三個字——

  【我有罪。】

  “我罪你大爺!”徐星光一巴掌呼在霍聞安臉上,“霍聞安,你媽早死了!”

  很好,霍聞安不念媽了,開始念她了。

  他跟個變態似的,嘀嘀咕咕地說:“星光,你的嘴巴好軟。”

  徐星光沒從這句話帶來的驚嚇中回過神來,又聽到霍聞安說:“叫哥哥,阿醉哥哥。”

  徐星光大概能猜到霍聞安在做什么夢了。

  夢里有床,還有他和她。

  確定霍聞安已經燒傻了,僅憑他自己是沒法走出這片無人區了,徐星光只能將鷹雀召喚出來。她駕駛著鷹雀,帶這霍聞安,很順利地便走出了無人區。

  靳云海在無人內穿了三天三夜,終于回到了那片山谷他靠著樹干,想要好好休息片刻,就看到徐星光背著霍聞安從山坡上走下來。

  “徐小姐,你還活著!”

  見狀,靳云海趕緊起身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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