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默來到帥府叩門的時候,門子瞧見是他,連忙口稱“天爺”,直接開門請進!
這可是大帥和小姐都再三交待過的,但凡陳天默來,那就是親人回家,不能阻攔,無須通報,直接入府,可謂是齊家的大門永遠為他敞開著!
府里遇著管家,一陣親熱的寒暄過后,陳天默得知齊振林在花廳里吃飯,便輕車熟路的趕了過去。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大帥,能賞口飯吃嗎?”
陳天默站在門口,笑呵呵的撫摸自己空癟的肚皮。
齊振林連同幾個太太正在用餐,齊玉燕和石海卿也在,忽然聽見陳天默說話,抬頭一看,他就站在門口,頓時無不驚喜。
“哎呀兄弟!進來進來,趕緊進來坐我邊兒上!跟幾個老娘兒們吃飯,最沒意思了!石叔雖然是爺們兒吧,卻不喝酒,你來的好啊!”
齊振林興奮的吩咐丫鬟道:“再添一副碗筷!”
齊玉燕也嫣然笑著,起身相迎道:“天默,我連著兩天去找你,心月都說你不在。我已經幫你約好了劉志博,他要請你吃飯呢。”
“我這兩天確實不在天心閣,今晚剛回來。”
陳天默略做解釋,又向幾個太太以及石海卿行禮問好,而后便在齊振林急不可耐的拉扯下落座。
齊玉燕見陳天默坐在齊振林身邊,離自己隔著老遠,便悶悶不樂,忿忿的橫了親爹幾眼。
齊太太看在眼里,心如明鏡似的,不禁抿嘴一笑,說道:“大帥,天默是年輕人,就該跟年輕人坐在一起去。您老拉他陪您干什么?話都說不到一塊去。”
齊振林瞪眼道:“你懂個屁!男人之間才有話說呢!是不是啊石叔?”
石海卿笑而不語。
齊振林忽然看見自己閨女目光殺人似的朝自己刺來,這才明白太太嘴里說的“年輕人跟年輕人坐在一起”是什么意思,一時間也不敢看閨女了,只是催促陳天默道:“兄弟,趕緊動筷子,先墊巴幾口。”
陳天默拿起筷子笑道:“大帥,您應該也從小姐嘴里聽說了我真正的食量,我今晚可就不再藏著掖著了。”
齊振林“哈哈”大笑道:“本帥就喜歡你不藏著掖著!不過光聽玉燕說,我還不信你真那么能吃。造!現在就可勁兒的造!讓我也開開眼!”
陳天默選擇在飯點來帥府,對心月說是事情急迫,其實也為了蹭飯。
就他那飯量,敞開了緊著大魚大肉好酒好菜去吃,累著做飯的心月不說,一頓還得好幾塊大洋的花銷!
來帥府就不一樣了,不但吃得好,還不用心月耗神耗力,更能省錢啊。
所以陳天默壓根就沒打算客氣。
“咔嚓嚓~~”
“咕咚咚~~~”
“嘎嘣嘣~~~”
一時間,吞肉嚼骨飲湯喝酒的聲音便在花廳里響了起來。
所有人,除了齊玉燕之外,都瞠目結舌,滿臉震驚!
齊振林喃喃說道:“乖乖!就玉燕那描述,還把你的飯量給描述小了……”
連石海卿那么見多識廣的沉穩長者都坐不住了,忍不住勸道:“天默,要細嚼慢咽啊,這么吃會吃壞腸胃的呀。”
“沒事沒事,我這腸胃早就習慣了我這吃法了。”陳天默含混不清的回答著,繼續風卷殘云式的進食。
在喝下半碗湯之后,他滿意的擦了擦嘴,沖目瞪口呆的眾人說道:“吃吃吃,大家都吃啊,不要光看我一個人吃嘛。”
“別客氣,你吃!”
“我們都吃過了,真吃過了。”
“而且已經飽了。”
“對對對,這些飯菜都是你的了。”
“……”
在座的人都連連擺手,相當客氣,也整合陳天默之意。
不一時,陳天默酒足飯飽,擦了擦嘴,說道:“大帥,能否借一步說話?”
齊振林這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連忙點頭道:“能啊,怎么不能?咱倆正好去花園里溜達溜達,邊走邊說,也消消食。”
“好。”
眼見陳天默和齊振林要起身出去,齊玉燕大感失落的問道:“天默,你來是找我爹的?”
陳天默點點頭:“是的。”
齊玉燕道:“只是找我爹一個人嗎?”
陳天默的心思何等細膩?不用點就能透,當即微笑道:“我還有事情要找你,只是怕跟大帥說完就晚了,會耽誤小姐休息。”
“不晚!我等你!”齊玉燕笑的跟什么似的,還嗔怪道:“不是說不要叫我小姐了嗎?在我家也不許叫!”
“好,我記住了。”陳天默答應了一聲,跟著齊振林走出花廳。
“兄弟,你來不會是要提親的吧?”
剛走出去沒多遠,齊振林就沒頭沒腦的問了這么一句話,還摟住了陳天默的肩膀,醉意熏熏。
陳天默愕然道:“提親?提什么親?”
“哎呀,別裝了,你來帥府又是找我又是找玉燕的,不是提親還能是什么?”齊振林笑嘻嘻的說道:“放心,也別覺得害臊難為情,你跟玉燕的事情,我一百個同意!以后咱們就各論各的,我是你岳父,你是我兄弟!”
“什么亂七八糟的?”陳天默暗自哭笑不得,嘴上說道:“大帥,我找您是有正事。”
齊振林道:“這還不是正事?”
陳天默道:“是管城的事情,彭九善要反了您。”
只這一句話就把齊振林給驚的酒醒了大半,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急問道:“你說什么?!”
陳天默肅容說道:“彭九善要反,他準備帶領麾下的騎兵師,投奔晉省的燕東山!燕東山許諾在事成之后,讓他擔任晉省的副省督!”
齊振林臉色大變,目光瞬間凌厲了起來,說話也沒有半點醉意了:“天默,這種事情無憑無據的,可不能亂說!彭九善,那也是我的兄弟。”
“這就是憑據。”陳天默掏出那封密信,遞給齊振林:“您過目。”
齊振林狐疑道:“這是誰的信?”
陳天默點燃了火折子,說道:“雖然沒有署名,但應該是燕東山寫給彭九善的親筆信。”
齊振林不著急看,而是問道:“哪里弄來的?”
陳天默道:“在彭九善的藏書閣里偷出來的,還為此惹上了殺身之禍,被彭九善追殺。”他當即把自己盜信以及被吳靜忠截殺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齊振林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有心了!”這才拆開那信,在火光的照耀下,凝神看了起來。
越看,他的眉頭鎖得越緊,牙咬得也越狠!
在反復看了三四遍之后,齊振林氣的一把將信搦在了手掌心里,惡狠狠罵道:“媽了個巴子的!彭九善這牲口,真是條喂不熟的狗啊!老子把整個中州省最富庶的地區都劃給他了,他居然還嫌不知足,要反水?!還有燕東山那王八蛋,老子是哪里得罪他了嗎?!他搞他的晉綏軍,我搞我的中州兵,井水不犯河水,他卻背地里挖老子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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