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吳玄機的絕筆,蘇澈心中,百感交集。
生逢亂世,聊以自保,卻又宅心仁厚,以死明志。
吳玄機是個大丈夫。
不敢說是否頂天立地,至少,他是個站著生,站著死的男人!
蘇澈掌心玄氣一動,手上的絕筆,頓時化為烏有。
與此同時。
那字跡飄飛,橫豎錯落,梵文字體竟然變成了一個光影圖騰,緩緩的印刻在了蘇澈的掌心。
蘇澈只感覺順著掌心一道溫熱之感,沖到了氣海丹田之中。
吳龍像道:“這就是承接大傳承的鑰匙,你已經獲得了鑰匙圖騰,今夜子時,天門大開,你去獲取大傳承即可。”
說實話,如今的天機門,萬念俱灰。
這一點,不說如今局勢,只從吳龍像眼中,就可以看出來了。
沒有了往日的神采奕奕。
只剩下黯淡無光,與前途縹緲。
而蘇澈心中,卻悄悄地,做下了一個決定。
至少,吳玄機的性命,要有一個說法!
這皇庭,自己必須要走一遭!
不過走之前,自己曾經沒興趣聽的宮廷秘聞,以及天機門的來歷與故事,自己必須要了解一些。
“大長老,我們借一步說話可好?”蘇澈平靜問道。
“可以。”
吳龍像與蘇澈,老鬼三人,來到了第二府。
第二府是吳玄機的府邸,選擇在這里商議,一來,是對二長老的懷念,二來,這相當于,玄機長老也參與了,人已不在,亡靈猶存!
吳龍像感慨萬千:“前些日子,還可以對坐于此,潑墨飲茶,轉眼間已經是陰陽兩隔,人世間的事,真是變化莫測啊……”
蘇澈道:“玄機長老離開天機門那一刻,就算準了自己有去無回,他仍然義無反顧,便是認為這么做,有值得做的地方,大長老你也不要太過悲傷了……”
“是啊,人固有一死,他也算求仁得仁。”
吳龍像長嘆一聲:“蘇公子,你想知道什么,問吧。”
“好,我就長話短說了。”
蘇澈既然心中已有決議,就直接開門見山,挑重要的問了。
“第一個問題,宗主大人應該已經回來了,為何不見蹤影?”
“宗主大人,帶領其他長老入宮面圣了。”吳龍像回答道。
“入宮面圣?”
蘇澈大吃一驚:“玄機長老都已經死在深宮,他還去!?還帶著其他長老一起去?”
“朝廷奸臣當道,圣上聽從小人讒言,奸佞控國事,寵妃把朝政,若無逆耳之忠言喚醒圣上,國將不國,到那時候,天機門依然是死路一條……”
“所以,宗主大人從南海歸來,同我們十大長老商議之后,做出這樣的決定,打算冒死覲見,以性命諫言,死不足惜!只有我,暫時留在天機門處理日常事務,隨時待命!”
蘇澈聽了這話,渾身一震,天機門顧全大局,不惜犧牲小我,為拯救大幽朝,不惜放棄百年宗門底蘊,讓人欽佩!
“吳宗主的做法雖然不值得提倡,但是讓人佩服!”
蘇澈拱手,以示欽佩之情。
“還有一個問題,宗主大人去南海找故人舊識求助,以救天機門目前的危機,是無功而返嗎?”
“基本上是這樣。”吳龍像道:“如今內憂外患,江湖生亂,人人自危,恰逢多事之秋,誰敢再生事端啊,都已經自顧不暇了,很多宗門,都是愛莫能助……”
“可以理解。”
蘇澈平靜道:“第三個問題,來的時候,我看宗門弟子遠不及百日之前繁多,這是怎么回事?”
“宗主一行人去宮中直言進諫,恐有殺身之禍,宗主不愿波及宗門,便下令讓弟子自由選擇,可以回家去了……”
“沒想到眾弟子全都不愿意,誓要與宗門共存亡。最后宗主大人沒辦法了,只好讓有家有業,有妻有女的全部回家去,這是命令,離開天機門,天機門如果無法逆風翻盤,誰也不許再回來……”
“如今你所看到的,都是不愿意離開天機門,且無家無室,身家性命全都和天機門捆綁在一塊的人。”
“明白了。”
“第四個問題,當朝國相是什么人?”
蘇澈此話一出,吳龍像心中一駭。
“蘇公子,你問這個做什么?”
蘇澈只隨口說道:“旋即長老絕筆之中提及此人,所以,我要了解一下。”
“當朝國相,名叫賽伯侯,朝堂之中,人稱千歲侯爺,也有與之關系近的,簡稱一聲侯爺。”
“呵呵!”
蘇澈聽了這個“雅號”,不由得冷笑一聲:“真是可笑,這都什么年代了,還有人敢自稱千歲!還侯爺……可真夠有臉的!”
吳龍像道:“此人原本只是鄉野村夫,十足的泥腿子,也是采藥打獵為生茍延殘喘,沒成想,大幽歷一百三十年,那年圣上選美,民間選妃,恰好選中了這個賽伯侯的女兒賽語嫣……如今的賽語嫣,已經是宮中第一寵妃,被封為嫣妃了……雖然只是后宮嬪妃,可是因為此女天姿國色,又擅長吹枕邊風,玩的一手好美人絕唱,地位已經遠遠超過一國之母的正宮娘娘……”
“事實上,江湖有傳言,圣上選妃選中這個賽語嫣的時候,賽語嫣已經與同村的青年才俊有過婚約……”
“只可惜,再怎么青年才俊,也只是窮鄉僻壤的臭小子罷了,賽伯侯知道有機會憑借女兒飛黃騰達了,無論如何都要退婚,最后逼的那定了婚約的少年郎跳湖自殺以明志……”
“然而,死了就死了,以死明志最為無用,人死了就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賽語嫣順利的入宮成為寵妃,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步,這些話如今已經再無人敢提及,這是絕對的禁忌!稍有不慎,隔墻有耳就要殺人的……”
“可以理解。”蘇澈笑道:“一朝得勢上了岸,海下的事情便永遠閉口不提,也不許別人提,誰提誰死!”
“嗯,是這樣的……”
吳龍像憤恨道:“而事實上,賽伯侯這個山野村夫,也正借著女兒的身份,一步步越過鄉鎮官府,游走于諸侯之間,再加上他善于玩弄權術之流,從大幽歷一百三十年至今,短短不足十年的時間,他已經躍居當朝一品,國相千歲侯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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