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澈也沒管其他的。
上前為此人把了一下脈搏。
很快就臉色陰郁,面色難看下來。
載譽還蠻自信的。
讀書人百無一用,但是能把醫術讀通讀懂。
這話,還真是大言不慚。
中醫之學,博大精深。
有下沉之氣,有上浮之氣。
治病救人,豈能兒戲。
何況是一刀刺入心肺的致命傷。
手指搭脈以后,蘇澈沉聲道:“你給他配置的草藥,非但沒辦法讓他恢復,反而是那尚存的一絲氣息也要被加速消耗,如果我說的沒錯,連日來,他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好,身體狀態卻是越來越差,對嗎?”
載譽聽了這話頓時心頭一震,臉色也盡是慚愧與緊張:“蘇先生說的沒錯!是這樣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只能在書房里大量的翻看書籍,可是,醫藥之書,太過晦澀難懂了,我拼盡全力,連皮毛都接觸不到。”
“接觸不到就對了。”
蘇澈說:“好在你有自知之明,只用一些皮毛藥物,否則,你就把他給害死了。”
載譽頓時更加緊張:“那,蘇先生,現在該怎么辦?”
蘇澈沒搭理他,迅速從口袋里拿出一枚黑色的藥丸。
這是之前為天屠軍準備的。
戰場殺敵難免會有死傷,這枚丸藥,不說是什么仙丹妙藥,但是,能從鬼門關里把人拉回來!便是進了閻王殿,也未必就閻王說了算!
“把這個吃下去。”蘇澈把藥丸遞給那人。
那人的狀態的確是非常不好了,尤其是最近幾日,幾乎已經是回光返照的狀態了,能吃能喝,甚至自我感覺,已經能夠下地走動了。
可事實上,呼吸已經有些遲滯,包括心跳都受到了莫名的限制,這種感覺已經很不好了。
“好,好!!”
載譽也點點頭,半信半疑,卻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吃完之后,他應該要睡去一兩個時辰。”
“這一兩個時辰內,不要打擾他,體內的元氣,會迅速被調集在丹田之中,進而擴大,再慢慢的散發周身,兩個時辰之后,他如果能夠醒過來,這條命就算是保住了。”
載譽對蘇澈并不了解。
也就之前在黑風寨接觸過一次。
可,他也算是識人無數。
江湖都說蘇澈和他的天屠軍,都是一群沒人性的匪寇之流。
他卻不信。
讀書人更不能人云亦云。
何況,蘇澈還救過自己的命。
給過自己馬匹替腳程,這才沒有讓自己跑斷腿。
讓自己能夠離開黑風寨……
甚至回過頭來想想,之前在黑風寨的時候,蘇澈還想方設法的讓自己吃飽飯,睡好覺。
“呼……”
載譽沒多說什么。
果然那家丁吃下藥丸之后就沉沉的睡去了。
載譽說:“要不然咱們回到書房喝茶?”
“你恐怕也沒什么心情喝茶吧?”
蘇澈平靜的笑了笑:“就在這兒等著吧,等他醒來,我要問話。”
“好。”
時間很快過去。
兩個時辰,彈指一揮間。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一口黑血吐出來!
幾個人都緊張的跑過去!
那家伙真的醒了。
原本蒼白和蠟黃相交的臉龐,已經隱隱的泛出了紅色。
載譽趕緊詢問狀況。
“載大人,我已經好多了……之前,總感覺吸不進來氣,現在,整個人感覺順暢多了……”
載譽大喜過望!
轉過身來,深深對蘇澈鞠了一躬!
“蘇先生,我只知道你對帶兵打仗的事頗有研究,沒想到,還懂得醫術?”
“祖傳的。”蘇澈呵呵笑了笑,再一次把手指搭在那家丁的脈搏上。
脈搏和心跳果然強有力了不少,整個人的狀態已經得到了恢復。
“好。”
他表情也舒緩下來,告誡家丁:“未來半個月,好生休養,會恢復的。”
那人痛哭流涕。
在那血流成河的一夜殺伐中撿回一條命,又親歷了那么多人慘死在兇手倒下,血腥味撲鼻,那是久久揮之不去的噩夢啊……
而自己,竟然成為了唯一的一個幸存者,這是多么的幸運啊!
載譽對蘇澈的看法,也悄悄的發生了改變。
蘇澈是來尋找線索的。
可是看到人命關天的時候,便毫不猶豫的治病救人,閉口不提殺人兇手的事,這是對生命之高貴的尊重!
蘇澈原本可以做一個劃地為王的匪寇,他卻沒有這么做,而是為民請命,包括整個天屠軍,細細想來,從來都是做一些吃力不討好的事。
這樣的人,若是天下能多幾個,何愁不能天下中興?
載譽對蘇澈的恭敬程度,水漲船高。
蘇澈也不墨跡。
問那家丁:“你那天晚上,都看到了什么,盡可能細節的說出來,兇手何人?你又有什么證據?”
那家丁也沒耽擱事兒。
床頭處,一塊布條。
載譽深呼吸一口:“這是那天晚上,他被黑衣人砍殺的時候,危難之際,死死抓住黑衣人的衣服,不經意間,扯下來的一塊布……”
“這塊布,資質柔軟,蠶絲紡織而成……非皇室及王公貴族不能使用。”
載譽解釋說:“我也就是看到這塊布的時候,確定了殺人兇手絕對不是天屠軍!因為天屠軍出身草莽,我也親自去看過,穿的都是粗布麻衣,簡簡單單,哪有這么雍容華貴的綾羅綢緞可穿……何況,這還是個內襯的錦衣華服……要知道,尋常人家,若是運氣好從哪兒得來了一匹好布,誰不知道做成外衣穿在外面得意洋洋……也就只有真正的殷實家庭,才會內衣也用這個等級的料子……”
蘇澈摸了摸那塊布條,點點頭:“分析的很正確,但是,單憑這個,也確定不了兇手啊。”
“你見到殺你的人的面容了嗎?”蘇澈問那家丁。
“見到了。”
家丁說:“殺我的人,是賽輕爵!大幽朝三軍主帥,當朝一品國相之子!!”
“誰?”
旁邊的云澈頓時一愣:“賽輕爵?統領整個軍事營的三軍主帥?”
“是的!”
那家丁十分篤定:“我被一刀砍中胸膛,中刀倒地,那人以為我死了,他自己也累了,就拉下面罩坐在旁邊休息,我倒在地上,眼睛卻看的清清楚楚,就是當朝賽輕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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