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你猜猜看，我這里給你買的什么東西。”
震驚的早已經一腦袋漿糊的林慕澄，哪里猜的到。
“你就別賣關子了。”
林慕澄也想看看，孟海生還能給她帶什么驚喜回來。
“爸爸，你只給媽媽帶禮物，你給茉茉帶了嗎？我也要手表。”
茉茉個小人精見孟海生只跟林慕澄說話，很是不高興的撅起嘴。
孟海生好笑的抱過茉茉來，“爸爸，也給茉茉買東西了，保準茉茉喜歡。”
在茉茉的注視下，孟海生把編織袋打開，里面除了幾件樣式比較好看的羊毛衫外，還有一大包大白兔奶糖和一些靜南市的特產小吃。
茉茉看到這些吃的，果然眼睛一亮。
倒是旁邊的林慕澄比較淡定。
孟海生給她的肯定不只是一點吃的這么簡單。
漂亮的羊毛衫被一件一件拿出來放到炕上，隨后孟海生又拿出一個紙盒來。
只看上面的封面，林慕澄就嚇了一跳。
“海生你這是買的收錄機？還是三洋牌的，這個得花不少錢吧。”
“比你的手表略貴一點兒，我還買了一些磁帶，你看看喜歡嗎？”
孟海生說的云淡風輕，心中確實極為高興的把一大堆磁帶遞給林慕澄看。
很早之前林慕澄曾經在其他知青的收音機上，聽過鄧麗君的歌。
那會兒她就被鄧麗君的歌聲所吸引。
可惜后來她就再也沒聽過
沒想到時隔多年，她竟然能拿到鄧麗君的磁帶。
林慕澄迫不及待的把磁帶放到收錄機里。
“海生，收錄機怎么不響？”
“這個是放電池的。”
“我們這邊限電，如果插電的，你怕是三天兩頭都聽不到了。”
說著孟海生把新買的電池放到收錄機里。
他輕輕一按，磁帶就轉起來。
鄧麗君悠揚甜美的歌聲，從收錄機里傾瀉而出，倒是把圍著收錄機轉的茉茉嚇了一跳。
“媽媽，大磚頭里怎么還有人唱歌。”
緊緊抱著林慕澄胳膊的茉茉，好奇的從林慕澄身后探出小腦袋來。
她是既害怕，又好奇，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滴溜溜轉。
“這個叫收錄機，不是大磚頭。”
林慕澄把茉茉抱的身前，讓她去摸收錄機。
剛開始茉茉還害怕，不過小胖手摸了兩下也就不怕了。
“我還單獨給茉茉買了磁帶，是唱兒歌和講故事的。”
茉茉馬上三歲了，正是活潑好動的時候，她聽到磁帶里熟悉的旋律，也跟著唱起來。
“紅星閃閃放光彩，紅星燦燦暖胸懷。”
茉茉年紀還小發音不是特別準確，甚至都不在調子上。
但她那小奶音卻讓孟海生一顆老父親的心都要萌化了。
“茉茉喜歡唱歌嗎？”
“喜歡啊，我還會跳舞呢？”
茉茉站在炕上轉了個圈，搖頭晃腦跟著磁帶一起唱歌。
“好，我家茉茉真厲害，以后爸爸給你買更多磁帶，讓你跟著學唱歌。”
孟海生陪著茉茉笑鬧的好一會，才又跟林慕澄說英語磁帶的事。
“這些英語磁帶你先聽著，回頭有什么不懂的問我。”
林慕澄以前在京城的時候，接觸過一點英語，有一點底子。
但孟海生是土生土長的莊戶人，他哪里會英語。
林慕澄也沒多問，只以為孟海生跟她說笑。
“我也有件事要跟你說。”
林慕澄從炕廚里摸出一封信來。
“這是我爸媽郵寄給我的信，他們說幸虧上次我們郵寄給他們一百塊錢。”
“就在我們郵寄過去錢沒多久，我哥的手筋被歹徒給挑斷了。”
“當時他們送我哥去醫院花了不少錢，如果沒我們郵寄過去的一百塊錢，我哥的手怕是就保不住了。”
“等等，慕澄，你還有個哥？我怎么不知道？”
孟海生一臉懵逼的看向林慕澄，不管是前生今世，他都不知道林慕澄有個哥哥。
甚至在一些夢境中，他隱約知道林慕澄的爸媽好似出車禍去世了。
但對于他哥哥，他是一點記憶都沒有。
“我沒有跟你提起過，我記得我說過啊，是不是你忘記了？”
孟海生在心里打了個問號，難道是他記憶出現混亂了？
“那你哥現在怎么樣了？”
“信上說，我哥受傷挺嚴重的，一時半會恢復不了，我哥跟領導打了申請，參加了考試，準備去靜南軍校學習一年，也不知道他現在過去了沒有。”
“你哥是當兵的？還能隨便打個申請就能上軍校？”
孟海生腦子瞬間打結了。
“嗯，我哥兩年這兩年好似立了不少功，也正是為此，我爸媽在邊疆的日子才好過些。”
“慕澄，你是不是還有什么事瞞著我，你還是不信任我？”
孟海生略有些傷心，他以為自己對林慕澄足夠好，她現在已經接納了他。
可好似并不是這樣。
他依然對林慕澄一無所知。
除了知道她的姓名，她是從京城來下鄉的知青，她爸媽在邊疆，其他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海生，你聽我說，我，我是怕你嫌棄我。”
孟海生臉上的落寞實在是太明顯了，林慕澄一眼就看出來了。
“慕澄，你如此優秀我怎么會嫌棄你。”
“你坐下，我什么都告訴你好不好。”
林慕澄見孟海生難過，心里也是難受，她咬了咬牙，把自己家的事，說給孟海生聽。
“我是林家的養女，也正是養女這個身份，才沒讓我跟我爸媽一起去邊疆，來到下山村下鄉。”
“我爸媽與其說是去建設邊疆，不如說是流放。”
“他們并不是普通工人，我爸祖上最早能追尋到明朝的御醫，不過到我爸這一輩，已經沒落的只剩下我爸會醫術了，我哥從小不愛這個，高中畢業就參軍了。”
“我外婆家也是醫藥世家，她年輕的時候還留洋去學醫，是個很不錯的外科大夫，我爸媽他們也是在國外留洋學醫的時候認識。”
“他們回國準備報效國家，你也知道遇上一些困難，所有家產都沒了不說，他們還被強行送去邊疆改造。”
“海生，你知道改造和下鄉知青之間的區別嗎？我們來下山村，最少怎么也有口吃的，我爸媽他們剛去邊疆的時候，是餓肚子的。”
提起過往，林慕澄忍不住紅了眼。
當初她實在是活不下去了，才寫信問她爸媽借了10塊錢，否則她是無論如何開不了這個口的。
“慕澄，你別哭，我不問了。”
孟海生見林慕澄情緒不穩定，瞬間就慌了神。
“不，今天我要把事情跟你說清楚，我不想你心里有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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