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重重的咳嗽兩聲。
衛枕鈺當即沉默。
白面具,白眠居。
當真是又有文化又沒文化的。
“人回來了,馬丟了?”
白眠居面具后的嘴角一抽:“一會兒就追回來了。”
項九琨早就耳朵支棱起來聽見了動靜,但還是乖乖沒動。
好不容易等這個女娃娃走了,想要好好試探一番她相公。
誰知道就突然冒出來了這個什么白眠居,直接把他敲了一頓,現在后背還疼的厲害!
分明是鄉野夫婦,身邊的暗衛一個賽一個厲害!
等一家子進屋時,衛枕鈺側眸過去。
“白面具,吃不吃東西?”
“……是白眠居。”
“嘖,差不多,吃就趕緊的。”
項九琨看著衛枕鈺提了兩個籃子,“娘給你們熱一下,大壯多燜點米飯。”
“知道了娘。”
母子倆默契十足,衛枕鈺把田螺下進去,把家里的辣醬重新倒入翻炒。
另一個鍋把熟雞架起來重新烤了烤,放上了一層孜然調料。
土豆牛腩還有一部分,衛枕鈺翻熱放在盤里挨個端出來了。
白眠居本來還想著矜持一下,但目光落到紅燦燦的田螺上面就挪不動了。
二壯雖然已經吃過了,但還是有點留戀,被大壯直接拉著進屋練大字去了。
等衛枕鈺坐在桌子旁邊,她才狐疑的看著白眠居。
“不摘面具你要怎么吃?”
顧棐南眸間輕動,笑起來:“讓他自己拿著找地方吃吧。”
衛枕鈺也沒強人所難,指了指廚房。
“自己找大碗。”
還沒說完話,項九琨已經吸溜呼嚕的吃起來了。
衛枕鈺驚訝的發現,一會兒沒見他臉居然恢復了。
等吃完過后,白眠居一溜煙跑了回來。
“碗!”
顧棐南撩起眼皮,“洗鍋去。”
白眠居:“……是。”
衛枕鈺樂得有人洗,探頭進去看大壯和兩個小家伙嘀咕笑了起來:“來,今日搬新家了。”
三雙亮晶晶的眼睛猛地甩來。
“娘!能直接睡覺覺了嗎?”
“能,把你們的東西都收拾好。”
“蕪湖!!”
衛枕鈺這才看向項九琨:“你跟我過來。”
兩人走到外面很遠的地方,才停下腳步。
她壓低嗓音,開門見山:“他的腿你想怎么治?”
項九琨:“梳理經脈,而且得先試著看看,若是長時間沒反應……沒有生機花之前就別想了。”
衛枕鈺指尖深深地嵌進手心。
“替代的藥材也沒有嗎?”
項九琨正色了點,“他腿上本就有混毒,還拖這么久才治,能有痊愈的機會已是萬幸。”
“替代的藥材或許有,但都很珍稀,效果也差許多。”
半晌,衛枕鈺壓低眉。
“盡力而為,制毒用的東西,今日給我寫好了。”
說完,她就準備折身回去。
忽然項九琨開口了。
“你就沒想過,你相公是何種身份?”
衛枕鈺微微側頭,提唇笑:“就算他有天大的身份,也是我相公。”
項九琨愕然。
看著衛枕鈺瘦削的背影久久無言。
等人進了院子才趕緊跟過去:“給老頭子我安排個窩啊!”
衛枕鈺幫著顧棐南把東西拿過去擺好,加上白眠居和玄四,幾乎小半個時辰居然都搬空了。
四寶也有了小窩,五寶有了單獨的落腳架。
不過它早就被顧棐南又扔出去送信,還沒回來。
三個小豆丁待在自己的屋子里樂不可支,也就大壯還理智點,早早抱著衣服進了洗澡房。
衛枕鈺把新襖子給他們放進屋子里,這才拍拍手看向四周。
以后這邊就能辟出來小菜園了。
顧棐南此時輕輕推著面前的書架,眼眶微澀。
不僅能推拉,還一勾手就能探到,書架邊緣全都被磨成圓角。
一看便知是給他專門做的。
架子上還有整整一疊新書,都是衛枕鈺剛剛搬出來的。
看著臥室外間的書房,顧棐南的耳邊忽然響起那人的話。
──你的終途,就是行官拜相。
衛枕鈺走進來的時候看他發呆,直接曲指彈了他一下。
“想什么呢?”
顧棐南淺笑,抬手環住人。
“忽然換了大間,還有些不自在。”
衛枕鈺翻了個白眼:“那我再把你送回去和項九琨睡一起?”
顧棐南輕輕抿唇。
“不去。”
“行了,上去躺著,我還有點事做。”
說著,衛枕鈺直接攬住人放在床上,顧棐南卻勾住她的小指。
“阿鈺,歇會兒,明日再做。”
衛枕鈺微微搖頭:“你畫的圖我得趕緊印上去,‘飛哥達’那邊的事兒我得瞧一瞧。”
此外,肖小姐的宴會她可得好好利用起來。
顧棐南見狀,微微垂眸,眼尾都帶著細碎的委屈。
“那我等你。”
衛枕鈺最見不得他這樣,當下捏住他的臉,惡劣的笑起來:“知不知道你像啥?像深宮怨婦!”
顧棐南聞言,不自在的紅了耳根。
“阿鈺胡說。”
衛枕鈺看他唇角拉平,低笑一聲輕輕啄了一下,“睡不著就等著,我過一會兒就好。”
顧棐南等人走遠了,長指壓在胸口。
他呼吸有些急促,深吸一口氣才平靜下來。
……老是逗他。
微微轉頭看著自己寫出來的數本注文和新作的兩幅畫,眸色逐漸深幽。
或許,他有機會該去一趟那里了。
時至今日,他真的迫切能夠站起來替她分憂。
非常迫切。
衛枕鈺走出來夜色已經很沉了。
她沒走兩步,就看到不遠處的白眠居。
衛枕鈺蹙眉,“今日怎么不藏了?”
白眠居:“我有話想和你說,故意避著大公子的。”
衛枕鈺:“?”
這口吻,不知道的以為要給顧棐南戴綠帽子了呢!
就聽他壓低聲音:“我知道那件事。”
衛枕鈺:“……有話直說。”
白眠居深吸一口氣,聲音極為沙啞:“大公子的腿,除了生機花,還有一種法子能好。”
衛枕鈺驟然冷了臉,她冰色的眼眸盯著人。
原來他們都知曉這些,白白浪費她精力去逼問了一番項九琨!
微冷靜下來心緒,她才涼聲開口:“你如何得知?”
白眠居沉默片刻,似乎是在斟酌措辭。
良久,他開口了。
“主子早已暗中給公子檢查過,只是一直隱瞞罷了。”
空氣冷凝了些。
衛枕鈺微垂眸子,過了好久才找回聲音:“另一個法子是什么?”
白眠居聲音冷肅,帶著難得的認真勁。
“武功。”
“是一種極為刁鉆的功法,可以逼出毒,只要輔以續經脈的藥材就能好。”
衛枕鈺心猛地被攥住。
“他一個經脈都不通的人,如何練武?!”
白眠居聲音更啞了些。
“這正是我找大夫人要說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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