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感受到她的打量,平靜的眸中殷出淡淡笑意。
“是個伶俐漂亮的孩子。”
衛枕鈺不動聲色的睨著面前人,沒有打太極的心思,扯唇開門見山:“你和我相公,有些形似。”
男人斂眸,隨后輕笑,語氣很淡:“阿鈺,以你的聰明,想必猜到了不是嗎?”
“或者說……以你的人脈,也查到些什么了。”
衛枕鈺美眸霎時間凌厲,隨后冷冷地盯著人。
“隨平王專門來此,恐怕不是為了和我說這些似是而非的話吧。”
男人拿著茶杯的手一頓,隨后抬起眸子來,笑意漸深。
“確實,坐。”
隨平王微抬手,指了指另外一個椅子。
衛枕鈺靜靜凝視著人,隨后抬步過去坐了下來。
“王爺有話直說吧。”
隨平王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給她倒了一杯茶,提唇笑了。
“阿南的注文寫的很好。”
衛枕鈺一點點攥住指尖,抬起冷眸,“王爺對我相公關注還真是不少。”
隨平王靜靜笑:“第一次聽蕭盛給我講注文的時候,便覺得他空有見解,卻講的不明所以。”
“既是自己所作,又豈會如此?”
衛枕鈺垂下眼眸,并沒有接話。
隨平王倒也沒有在意她的態度,甚至還主動給她倒了一杯茶。
等茶杯的邊沿緩緩撞入衛枕鈺的視線,她這才抬起頭。
“我覺得王爺還是不夠直接。”
她語氣很淡,眼底泛著點點冷冽的色澤。
隨平王終于收回了笑容,靜靜的看著面前的人,半晌才再度打開話匣。
“你應該能猜出來,我和阿南的關系。”
“并不能。”
“呵……你這丫頭。”
隨平王微微頓了一下,才繼續開口:“我是他父親。”
話音落下的剎那,衛枕鈺只覺心潮瞬間被掀翻。
她緊緊的盯著人,半晌都沒有說話。
“阿鈺?”
隨平王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注意力,衛枕鈺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冷靜下來。
“王爺,今日找我到底所為何事?”
隨平王凝視她,仔細打量著她臉上的表情,隨后輕輕地嘆了口氣。
“不要聽信別人的話,更不要隨便相信曹禁的話。”
“你若是認定要養那三個孩子,便把他們的身世秘密藏好了。”
衛枕鈺再次聽到他提及三個孩子,本就冰冷的眸光更是帶上點點凜凜的戾氣。
“我的孩子,我自然會保護好。”
“如果王爺執意要打啞迷,那恕我不能繼續奉陪。”
衛枕鈺說完這話之后,轉身就走,低沉的嗓音淡淡的截住了她的去路。
“你不想知曉我為何將阿南留在村子里嗎?”
衛枕鈺微微側過臉:“是不是親生的父親,恐怕不是王爺空口白牙就能定的。”
“還有,就算你真的是他父親,無論你出于何種理由,拋棄就是拋棄。”
衛枕鈺說到這兒,低低哂笑:“王爺還是把剩下的話,留著以后當面說給我相公聽吧。”
說完話之后,衛枕鈺毫不遲疑的離開了院子。
出門的時候發現阮鈴還站在那里,她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并沒有多言。
阮鈴心中一痛,半晌囁嚅了一下嘴唇,半個字沒說出來。
直到徹底看不見人影之后,她才折身往院子里去。
看到面前的男人,她低低嘆了口氣。
“阿鈺并非是一般女子,王爺若不能跟他開誠布公的談,恐怕無法說服她的。”
隨平王視線深邃了幾許,卻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時間還長,不是嗎?”
“不過,若非是你之前故意露出馬腳讓她發現,我的計劃又豈能失敗?”
“阮鈴,你搞清楚自己的立場,你可以因為顧慮阿南對那三個孩子于心不忍,這件事我不想看到第二次。”
阮鈴雙手猛地攥住衣角,她把頭深深的埋下。
“王爺,我們分明說好,不會再動那三個孩子的。”
隨平王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隨后低笑出聲:“你也看到她了,似乎并不愿意配合我呢。”
“既然如此,那就不能怪本王手段狠辣了。”
阮鈴捏著衣角指尖發白,她緊緊的咬住牙,好半晌才克制住自己洶涌而至的憤怒。
說完之后,隨平王淡淡側眸,聲音極為冷冽。
“派人去泰陽鎮,先把那三個小的活著抓回來。”
藏在暗處的影衛應聲而去。
阮鈴低著頭,眼底劃過一抹幽光。
……
衛枕鈺再次返回戲樓,直直的朝著項九琨過去。
“趕緊走。”
項鳴媯當下驚了一下,趕緊拽著自家老頭子往外撤身。
誰知道周圍的賓客聽的還正在興頭上,偏偏不讓人走。
項九琨意識到衛枕鈺似乎情緒不太對,當即很有臉色的拱了拱手,朝著四周笑道:“有緣自會相見啊!”
“今日實在是有要事在身,故而只能掃了各位的興致。”
說完之后,趕緊背著手跟上了衛枕鈺。
個人上了馬車之后,項九琨才擰起眉問出了心里的疑惑。
“咋的現在就要走?”
“先回酒樓。”
衛枕鈺緊緊鎖著眉心,腦海中不停的閃過剛才對話的種種。
今日一見,似乎能感覺到姨母應當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而這份苦衷十有八九,就和那個隨平王有關。
她所以急著離開,便擔心這是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
此前姨母對孩子們就下過手,若是這王爺也派人針對懷知他們,接下來發生什么事,她想都不敢想。
至于他到底是不是顧棐南的親爹,她憑借直覺,總感覺是謊話。
雖然確實有幾分形似,但那也只能證明他或許跟顧棐南有些許血緣關系。
雍景也好,曹禁也罷,兩人所提到的事情,皆是與前朝有關。
衛枕鈺想到這兒,才抬起眼看著面前的項九琨。
“你再好好回憶一番,你被革除官職的前幾天,到底發生了什么?”
項九琨愣怔片刻:“之前不是說過了?”
“先皇之前給了我一份必須要處置的名單,我才處理了三個人,當天晚上就被抓進詔獄了。”
衛枕鈺:“以何種理由?”
項九琨沉默片刻,隨后嘆道:“勾結外敵。”
“但是事后我仔細想想,恐怕,這道旨意應是人偽造的。”
衛枕鈺眸色瞬間冷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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