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是真的公主?
還是長公主?!
她剛剛居然是開罪了真的長公主?!
若是這件事真傳到皇上那里,那老爺該如何?她的兒子又當如何?!
她這是害了一家子啊!
宗夫人想到這臉色慘白一片,猛地掙脫開旁邊扶著自己婢女,朝著湖凝半跪著過去,而后重重的磕著頭。
“是賤婦有眼不識泰山,是賤婦該死!”
“公主……”
咚!咚!咚!
瓷白的額頭很快見了紅,湖凝只淡淡的睨了眼,微微擺手。
銀甲兵當即會意。
幾個男人走過去,直接一把將人扣下,宗夫人眼見湖凝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心慌至極,她張口還想說話,右臉卻重重挨了一巴掌。
這一下,本就有些松動的牙齒更是岌岌可危,就連唇齒間都被鮮血填滿。
邱嬤嬤低垂著眼,慢條斯理的收回了手。
“宗夫人還是把話留著說給陛下聽罷。”
湖凝這才折身,望著衛枕鈺有幾分復雜的眼神,微微嘆息。
“看來是不能隨你去村子了。”
“本宮便在京城等著你們,下次來時,記得給本宮帶上點心。”
衛枕鈺抿緊唇,有些想不通湖凝為何會在這時直接暴露自己身份,但想不通的事情又不止一件,她索性拋之腦后,專心應了話。
“一定。”
湖凝這才折身緩緩上了馬車,城主剛往前走了幾步,趕緊俯身伏地。
他不是不懂事的新人,幾乎在一瞬間就想到了這應當是另一位長公主。
晉陽長公主竟是回來了。
這朝廷怕是,也要變天了。
邱嬤嬤上去之后,馬車緩緩被拉動,為首的男子朝著衛枕鈺兩人露出一個還算友善的笑容,這才離開。
至于宗夫人早就被堵了嘴拖拉著遠去了。
四下寂靜,衛枕鈺這才把目光睨向不遠處的一個拐角,而后慢悠悠的收回視線。
蕭盛心頭一緊,趕緊往后撤了半步。
這女人竟是如此警惕?
城主見狀,趕緊抬步走來,抽空扶了下因為匆忙都沒正好的烏紗帽。
顧棐南微上前半步,拱手行禮。
“草民見過大人。”
城主連忙擺手,還有幾分拘謹的望著衛枕鈺,而后問:“你們二人這兩日可是見哪些不長眼的人給了長公主不痛快?”
衛枕鈺聞言,笑的眉眼彎彎,甚至還露出了一排整齊的牙。
“大人,這你可就問對人了。”
收了宗揚銀子的官兵腿都在抖,聽著衛枕鈺三言兩語把從頭到尾的經過講了一遍,他強忍著不跑的沖動。
下一瞬,果然聽到城主一聲怒吼:“滾出來!”
官兵猛地跪在地上,渾身顫抖。
從剛剛看見顧棐南出手時,他已經有些絕望了。
這個看似清雋的公子絕對不是隨便拿了一把劍,恰恰相反,他故意拿了自己的佩劍!
至于緣由……
官兵不敢深想,只期待自己如今誠懇認錯能逃過一劫。
衛枕鈺垂下眼眸,笑了聲。
“至于如何處置人,相信大人定然是有了想法,此外我夫妻二人不過是同長公主萍水相逢,大人不必過分緊張。”
城主聞言,心中卻更加焦灼。
萍水相逢?
信你個鬼!
長公主離開之前說的話真當他聽不到?
不過衛枕鈺既然避而不談,他也斷不會沒眼色的繼續問,只得笑著打了個哈哈:“原來如此,稍后本官便將此事好好審上一番,二位莫要急著離開,好好在城中游玩一番離開也不遲。”
衛枕鈺同顧棐南只淡淡笑著應下。
城主這才轉身離開,看見周圍還有偷偷看熱鬧的百姓臉色一冷。
“今日的事,各位莫要再胡亂造謠,若是被本官聽到,決不輕饒!”
眾人不過普通百姓,自然不會過來觸霉頭,趕緊一縮脖子又回去了。
剩下的余音游蕩在空氣中。
“大人英明!”
“草民剛剛就是透透氣!”
“大人您接著忙!”
城主這才換回笑臉看了眼顧棐南,離開了巷子。
回去怎么也得把夫妻倆好好查查,斷然不能得罪了!
一片寂靜,衛枕鈺悠悠嘆了口氣,側眸望向巷道暗角,眸光深了些。
離開了?
她觀察力和記憶力都很驚人,剛剛湖凝揭開身份的一剎那,已經觀察了一圈。
蕭盛的臉就那么湊巧的闖進了視線。
顧棐南見她遲遲不說話,有些擔憂,“阿鈺?”
只是說出的話沒什么底氣。
衛枕鈺聞言,抬起眸子睨他一眼。
“先進來。”
顧棐南眼角耷下,低著頭乖乖跟進去,乖巧的不得了,沒想到一推門,三小只忽然’啊呀‘一聲。
緊接著,阿意眼淚花花的揉了下鼻子。
“娘,好痛!”
衛枕鈺一時好笑:“趴在門口作甚?偷聽呢?”
懷知紅了臉,他走出來主動接話:“是我帶著他們一起的。”
衛枕鈺見他小臉上滿是愧疚,抬手摸了摸他柔軟的發,柔和道:“沒關系,只不過湖姨不在了,她是咱們大昊的長公主,身份尊貴,怕是之后去了京城才見得到了。”
兩個小的似懂非懂,懷知卻是猛地抬起頭。
“長公主?”
說完又抿了下唇,輕聲問:“娘,那是我見過最隨和的皇家人了,聽院長爺爺說,皇室很多人都很傲氣。”
衛枕鈺聞言嘆了口氣:“以后若是打交道確實要謹慎些,年紀小小莫要想這么多,左右你們有爹娘在,天塌了也是我們撐著,”
“走罷,娘帶你們去買書。“
阿黎蹦了兩步,笑著仰頭:“娘,我想看畫小人的武功冊子。”
“好。”
顧棐南終于在母子不說話的時候弱弱出聲。
“娘子,我……”
衛枕鈺后知后覺的回頭:“你咋了?”
男人愣住,本來想好的話忽然咽了回去,阿鈺這到底是惱沒惱??
思慮再三,他緩緩措辭一番。
“我剛剛那般,你可是怕?”
女人聞言驟然笑出了聲。
“你別逗,我只是沒想到你武功這般厲害,竟是能瞬間出手,不過剛剛,我確實疑惑你為何情緒那般激烈,不合你平日的冷靜。”
顧棐南這才松了緊張的心弦,張口想解釋,又聽女人接著道:“不過,稍微想想就明白了。“
衛枕鈺說到這里猝然笑了,猶如春暖化凍,眉目明媚瑰艷。
“相公是替我出氣,我當娘子的暖心都來不及,又談何苛責你?”
顧棐南倏然抬頭,對上那雙彎成月牙的眼眸,心軟的一塌糊涂,俯身而下,抬起手將人輕輕拉過。
空氣不合時宜響起重重的“咳咳”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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