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棐南微怔,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懷中人。
她清麗的嗓音帶著幾許柔和。
“能幫你站起來的,終是你自己,而我,不過是在恰到好處的時候給你丟了一根攀爬的繩子罷了。”
衛枕鈺說到這兒,微微側頭。
“至于灼星,那是我的親弟弟,是血親,只是因著一種我無法解釋的緣由,被迫分開。”
“他之前……過得很不幸,所以相公,我私心上還是想對他補償一些。”
顧棐南聞言,清淺的笑了。
“娘子,我早就想開了,從懷知同我說的那天,就想開了。”
“他叫我一聲姐夫,我便是會牽掛著他的。”
衛枕鈺回頭,細細端詳著他的神色,見他確實是想開了,這才斂眸笑。
“既然如此,那便給我們家顧解元一個獎勵吧!”
顧棐南聽見,驟然低首,溫熱的氣息緩緩流傳在兩人之間。
他聲音沉沉,氤氳著繾綣。
“娘子,是我想的那種獎勵么?”
話落,兩人對邊上的雀鳥已然互相貼首,孕育出了曖昧的情絲……
*
中心城,蕭盛緊張的等在院榜前。
從一大早的時候,他就心跳的厲害,只是這里等待的學子人山人海,他竟是第一時間沒搶到最前面。
蘇漣跟在身旁,被人擠來擠去,眼中緩緩殷上一層怒火。
她抿了抿唇,有些不贊同的看向自己旁邊的男人。
“盛哥哥,你定然會有個好名次,何必急于一時?”
“更何況,若你是解元在家中等著報喜便是,自己來此,多少有些……”
“有些什么?”
男人冷冷的聲音忽然而起。
蘇漣微低首,沒多言。
自從那日被他威脅之后,她便一點扶著他往上走的心思都沒了。
但眼下宗正川這條路已經行不通,一時半會想找個和他差不多的男人,屬實是不容易,最關鍵的是,蕭盛身上有個信物能作為皇上幺兒的證明。
權衡利弊之下,只能先把人留著,再觀望下一個靠山。
蕭盛知道蘇漣心懷鬼胎,但是當前更要緊的是看到榜名。
他探頭張望著,心里的焦灼越來越明顯。
之前聽過王爺說,若是榜首的話,會在貼榜之前就快馬加鞭的去報喜,可是自己在院中等了許久,都沒等到人。
這個解元……很有可能不是他的!
終于,人群散開了些,蕭盛抓住機會湊過去,總算看到了上面的名。
他目光直接落在第一,而后猝然攥緊拳頭。
顧棐南三個字赫然在上。
他不信邪的往下挪了一個,發現還沒有自己,心尖微微顫抖起來,再往下,再往下……
最終,他在第七名的位置上找到了名字。
除了被刻意寫大名字的前三名,他的名字和所有人的一樣,隱在墨跡之間,一眼竟是看不出來。
就在這時,一個胖胖的男子還極為不耐地把他扒拉開。
“看完了就讓讓,一直堵在這兒作甚?”
蕭盛冷冷地看了眼人,甩袖就走。
胖男子冷哼一聲,同樣不客氣:“給誰甩臉子呢?估計連自己名字都找不到!”
蕭盛本來已經走出兩步,聞言倏然停住腳,回頭望著胖男子。
“你找死?”
胖男子對上他陰冷的目光,渾身一哆嗦,閉住嘴沒再說話。
眾人的視線都被吸引過來,蕭盛轉回猩紅的眼眸,這才抬步離開。
蘇漣一直等在外面,看見蕭盛的神情之時,準備好滿肚子的話霎時間被堵了回去,好半晌,她緩步上前,溫柔的靠過來。
“盛哥哥,可是有人搶了你的解元?”
聽到她這么說,蕭盛的臉色果然好了些。
他捏緊拳頭,硬邦邦地道:“是那個鄉野男人。”
蘇漣聽見,心中猛然一跳,有些雀躍。
竟然是那個男人?!
那人比之蕭盛不僅氣度好上不少,就連才學也這般出挑,更別提那張讓她念念不忘的臉!
若是能把這個男人收在自己裙下,之后的事不就更容易了么?
蘇漣一邊想著,抱著蕭盛的手也松了些力道,又怕他看出來異樣,趕緊柔聲誘導。
“盛哥哥,既然如此,若是解元出事了,這第一不就空出來了么?”
她聲音柔軟,蕭盛聽著驟然心情舒暢,他猛地低頭看過去,語氣也不自覺的溫和了許多。
“漣兒,可是我們這般做……有違正道。”
說著,還有些苦惱的擰眉。
蘇漣見狀在心中冷笑了聲,面上卻是淚眼漣漣:“盛哥哥,若是能看到你平步青云,便是用些手段又如何?”
蕭盛見狀,早就被她的話沖淡了壓抑,當即假模假樣的抱住人。
“漣兒,有你真好,那我們這次可是要小心行事了……”
蘇漣彎眸,安慰道:“盛哥哥,你別忘了,你和王爺還有聯絡,便是不用王爺,我還認識一位大人,想必很愿意幫我們,只不過你得犧牲一些。”
蕭盛抿緊唇,不假思索的就答應了。
拿不到解元,進入會試根本不會引起那些大人物的注意!
他蕭盛,本該是第一!
只是陷入自己思緒的他,完全沒有注意到蘇漣眼中的嘲諷。
先假裝把顧公子擄來,再散出去和人私通品行不端的謠言,屆時蕭盛定然急著定罪,給自己重申的機會,要是沒猜錯的話他恐是要借著關系買通人重改榜名。
顧公子那時候想必受不了這打擊,屆時她再出現解救一番……還愁拿不下他嗎?!
至于蕭盛,任由他自生自滅罷。
*
衛枕鈺一連三日都在鎮子上住著。
沒別的原因,自從顧棐南成了解元的消息傳開,泰陽鎮乃至臨鎮的鄉紳和員外差點把家門踏破。
她聽著那些文縐縐的客套覺得頭疼,索性一擼袖子折騰‘飛哥達’的超市去了。
眼下村里的大棚準備工作都差不多了,又帶著村民學習了一遍怎么播種,再過幾天慢慢就能把所有種子下種了。
至于超市上架子的菜自然是和別家談判的,當然,最大的兩家供應商就是宋家和宮家。
尤其在衛枕鈺的打折營銷下,隔三差五就有活動,百姓幾乎的天天守在這兒。
李掌柜知道這件事,專門還跑過來觀察了一個時辰,隨后只能連連感慨。
“我從未想到,還能這般賣東西的!”
因著菜賣得快,宮默得了消息索性讓三省最大的菜頭子和衛枕鈺談具體的運輸事宜。
趙爾洪忙的連喬云都顧不上,一邊記賬,一邊扯著嗓子大喊:“又沒了!再記上三十斤!”
“小芽菜也沒了!去倉庫取!”
“好嘞洪哥,我這就從后面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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