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猛女穿書嬌妻,腹黑首輔纏上了 > 第319章 草民妄言
  衛枕鈺笑的極為自在。

  “故而,這些護衛,源自于一份恩情。”

  一片寂靜。

  顧棐南聽著自家親親娘子滿口正經的胡說八道,頭低的更深了些,繃住唇邊難以抑制的笑意。

  還是他那個愛忽悠人的阿鈺。

  朱襄眉目間,卻是覆上一層冷色。

  “你是在戲弄于朕嗎?”

  顧棐南見狀,按住衛枕鈺的手,緩步而前,嗓音清雋如水。

  “陛下,并非是戲弄,此為實言。”

  “彼時有一女子身負重傷被草民娘子救下,在那女子醒來之際,才知她是大家族的重要人物,救命之恩難以回報,兩日后,她便把這些護衛留在了我娘子身邊。”

  “唯恐……追殺她的人,再禍害了草民一家。”

  衛枕鈺憋笑憋的辛苦。

  若非是他搶了先,剛剛自己一準也要這么編。

  更何況本就是有所取舍的事實,要合情有合理,邏輯上都說得通。

  果然,朱襄像是聽進去了一些。

  他容色稍緩,而后又問:“這家族是哪家?”

  顧棐南微微搖頭:“她并未告知,只說不欲摻入朝廷紛爭。”

  朱襄聞聲,久久無言,望著顧棐南的面容,眸色逐漸溫和,甚至帶著一絲混入其中的眷戀。

  “也罷,今日朕找你們來,只是問問,莫要緊張。”

  說完,就起身抬手道:“隨朕來。”

  衛枕鈺被朱襄搞得心頭七上八下的,茫然的看了眼顧棐南只得嘆口氣跟上。

  不是她想象中的愛而不得恨意不斷嗎?

  怎么覺得……這死皇帝看自家相公的眼神那么微妙呢?

  跟著朱襄進到里面之后,就看到一處寬闊的茶屋,在最側邊放著一副棋盤。

  朱襄走在棋盤前轉頭望著衛枕鈺。

  “明子,給這丫頭看座。”

  “嗻。”

  明公公很快取來一方鋪著軟毛的椅子,輕道:“衛夫人,請吧。”

  衛枕鈺倒也沒扭捏,“民婦謝陛下恩賞。”

  言罷,便旋身落座。

  她的正前方,對著棋盤。

  朱襄望著顧棐南,幽幽嘆息,“阿南同朕下一盤。”

  “是。”

  衛枕鈺:“……”這就阿南了?

  顧棐南微微側眸之時,給自家娘子遞了個眼神這才靜靜地坐下,儀態天成,讓一直盯著他的朱襄越發滿眼喜意。

  落座之時,朱襄執白子,顧棐南則是執黑子。

  他淡笑了聲:“你先來。”

  顧棐南雙指捻起一棋子落于中元之位,垂眸道:“到陛下了。”

  朱襄拿起白子,卻是在指尖滯留稍許,凝著對面人許久才道:“你,同你母親真的很像。”

  言罷這才落下一子。

  顧棐南沉默片刻。

  “草民對母親,沒有任何記憶。”

  朱襄猛地攥緊手指,沉聲問:“那你父親呢?他又是何人?”

  顧棐南低低地自嘲般笑了聲:“草民父親在年幼之時便離開了,至于他究竟是誰……陛下覺著,一個幾歲孩童,又從何處得知?”

  “混賬!”

  朱襄倏然將棋子重重地按在棋盤上,眼中滿是怒火。

  顧棐南見狀手指尖的棋子稍稍停在半空,微微挽唇:“陛下似乎很熟悉我母親。”

  朱襄望著他,輕嘆。

  “是啊,朕很熟悉。”

  “年少之時,就同她認識了。”

  顧棐南聽見這些,依然聲音平靜無波:“容草民問陛下一個問題,您為何會一眼鑒定,我就是她的孩子?”

  朱襄抿唇,逐漸正色:“容貌。”

  “你與你母親至少八成相像。”

  顧棐南沉默片刻,隨后將手中的棋子落下。

  “是嗎。”

  他聲音很輕,還帶著顯而易見的淡漠,像是在聽旁人的一個故事。

  朱襄看著面前人,忽然心頭抽疼起來。

  室外鳥聲漸近,飛花偶至,里間卻是靜寂無聲,極為沉悶。

  清脆的棋子敲擊在棋盤木上發出‘噠’的一聲響。

  朱襄斂眸,看不清其間神色,只望著棋盤。

  “年少之時,朕與你母親情投意合,聘禮婚書樣樣備好,提親當日,她就失蹤了。”

  衛這鈺心里一個咯噔。

  即便不用朱襄說,后面的事也就能和湖姨說的接軌了。

  但朱襄卻只是自顧自的說著,并沒有看任何一人。

  “朕當時急瘋了,但可惜的是,找遍整個京城都沒有蹤跡,人們都說,她死了。”

  “但是朕不信,正欲再尋人之時,卻逢朝中亂世,無奈只得集中精力對付諸事。”

  “可沒想到的是,她竟是又回來了。”

  衛枕鈺暗中打量著皇上的神情,八卦之心悄無聲息的被勾了起來。

  如此相見,總該變成仇敵了吧?

  然朱襄下一句話,就讓她小臉僵住。

  “朕發覺她已經有了孩子,可是那又如何?朕對你母親的愛已經超過一切,情愿為她撫養孩子。”

  “情愿……當成是我們的孩子。”

  顧棐南眸色淡淡,笑了聲:“陛下,何必執著。”

  誰知朱襄竟是滿眼痛色的望著他。

  “是,你母親當初也是這樣同朕說的。”

  朱襄絮絮叨叨了很久。

  講到當時他如何努力的挽留樓萱,最終她是如何絕情,再度銷聲匿跡。

  時間過了很久,屋外竟是日上中天,烈陽灼灼。

  顧棐南似是喟嘆一聲,最終指尖點在微暗的黑子上,由著光暈打在指骨周遭。

  “陛下,你輸了。”

  朱襄望著棋盤竟是瞬間失聲,他忽而抬頭緊緊鎖著顧棐南。

  “你說,朕究竟輸在何處了?”

  顧棐南眸如沉淵,似是攀纏春寒料峭,只淡淡回視。

  “草民不敢妄言。”

  “朕給你這個權力。”

  顧棐南緩緩抬頭,薄唇開合,字字珠璣。

  “陛下輸在,魚和熊掌兩者皆失。”

  衛枕鈺心頭倒吸一口涼氣,雖不知顧棐南為何會選擇這般直言,但定有他的道理。

  這般心理博弈之時,她能做的,也只有沉默待之。

  朱襄神色終于變了。

  少了剛剛的那份愁思縈繞,幽深逐漸重歸面上。

  “哦?朕愿洗耳恭聽。”

  顧棐南輕輕一笑,竟是又拿起一顆棋子,放在空缺處,朱襄見狀,眼底閃過震驚!

  只見剛才散亂的一片黑子,竟是呈四路搏殺之態,五子相連直指四處。

  顧棐南低笑了聲,長指微攏微揚掌心。

  “草民妄言,盡在棋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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