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走到真空洞。
林奇強忍著惡心，仔細檢查過鈞天道人身上的污穢后。
發現鈞天道人此刻的狀況頗有些像佛門所說的天人五衰。
所謂的天人五衰指的是天人壽命將盡時候所出現的五種異象。
分別是衣服垢穢、頭上華萎、腋下流汗、身體臭穢、不樂本座。
聽起來很復雜。
但想象一下。
一個神仙穿著邋里邋遢，留著地中海發型，多少還帶點老人癡呆。
夾肢窩有狐臭不說，每天還要掉一次茅坑，還不洗！
而且還得了玉玉癥，整日里坐立難安。
這樣活著，別說是神仙了，就算是大部分的凡人恐怕都覺得還不如死了算了。
而現在的鈞天道人就像極了染上天人五衰的樣子。
“天人五衰？！”
面對林奇的詢問，鈞天道人還沒有回答。
那個肉瘤臉的信徒就震驚開口，仔細打量了一下被林奇抓在手里的鈞天道人，興奮起來。
“果然是只有大神通者才能支付的代價：天人五衰！”
“神使大人果然英明神武，法眼如炬。”
“竟然這么快就抓住了一個曾經的大神通者。”
肉瘤臉信徒一臉崇拜的望著林奇，肉瘤上的膿包又開始炸裂。
林奇不敢看他，趕緊轉過頭。
然后就看到旁邊另一個信徒激動狂熱的望著他。
“神使大人抓住了一個大神通者。”
“神使大人，法力無邊，神通廣大，仙福永享……”
啪。
可憐的孩子激動壞了，炸掉了。
這下林奇也快裂開了，不敢再當著這些信徒們的面審問鈞天道人。
他怕一不小心，自己太過英明神武，又炸掉一堆。
于是他趕緊加快腳步，終于來到所謂的真空洞前。
其實就是這些信徒們在山中的一個據點。
從外面看起來還不錯。
有著大量人工雕琢的遺跡，雖然只剩殘垣斷壁。
但也看得出來，在很久之前應該是仙氣飄飄，瑞氣滔滔的福地洞天，仙人道場。
不過現在仙人不知何處去，洞中空余遺跡。
再往里走，突然有腐爛刺鼻的氣息傳來，仔細一看。
可以看到殘垣斷壁的陰影之中，大量奇形怪狀的蟲豸，淅淅索索，爬來爬去。
而洞中深處，更是可以看到不少腐爛的野獸白骨尸骸。
林奇忽然就很后悔。
他早就該想到了。
就以這群邪教徒的長相審美，所占據的駐地，能是什么山明水秀，富貴典雅之地。
“神使大人見諒。”
“主要是為了防備猙獰惡物的襲擊。”
“所以洞中不曾打掃。”
“還請神使大人稍等片刻，我等這就為神使大人開辟靜室。”
肉瘤臉丑是丑了點，但似乎智商在線。
立刻察覺到了林奇對真空洞中的不滿嫌棄。
連忙派人去給林奇準備一個干凈點的洞室。
“算了，我自己來吧。”
林奇看著肉瘤臉派的人從喉嚨里扯出一條細長的蟲子，以做施法媒介，來開辟打掃靜室。
他心里就瘆得慌，連忙阻止。
決定親自動手，打整出一個能暫住的地方。
他算是看出來了。
這群信徒腦子應該還有，但不多。
“讓他們都退下吧。”
“你留下。”
“等本神使了解了此界的情況后，再為爾等分派任務。”
林奇強忍著一把火將整個真空洞燒干凈的想法。
勉強在真空洞中弄出一塊干凈的沒有蟲豸的地方后。
這才長松了口氣，命看起來智商最高的肉瘤臉留下后。
便開始詢問這天淵大宇宙的情報。
很快大量的情報被林奇獲取到。
三萬年前。
天淵大宇宙的至強者，合道境的超級大能天神淵妄圖超越宇宙，突破到祭道境。
于是祭道、祭天、祭宇宙。
要將整個天淵大宇宙歸零重啟。
但可惜，天神淵失敗了。
于是整個天淵大宇宙的眾生都遭受到了因為天神淵祭道失敗所導致的天道反噬。
天道畸變，不許人間見超凡。
一切個體偉力都在畸變的天道下受到了詛咒。
從此之后，整個天淵大宇宙的眾生想要獲得超凡脫俗的個體偉力，都必須要支付代價。
類似于等價交換，但又有所不同。
比如說眼前的肉瘤臉。
他在信奉末日途徑，成為真空教派的信徒之前。
為了獲得超凡之力。
便依次付出過壽元、親人以及脖子上腥毒肉瘤等代價。
而在成為真空教派的信徒后。
他獲得了之前鈞天道人提到過的蟲噬法。
以日夜忍受蟲噬為代價，來獲取超凡之力。
簡單來說。
在天淵之變后，正統的修行便不存在了。
畸變的天道之下，整個天淵大宇宙沒有生靈能夠再通過正統修行獲得超凡偉力。
只有不停的支付代價、代價、代價。
直到有一天徹底被代價所吞噬。
什么？
你說可以就當一個凡人，不奢求任何超凡偉力。
那樣就不需要支付代價，可以安安穩穩的活下去。
但不存在的。
因為畸變的天道下，整個天淵大宇宙的所有眾生，都能夠依靠支付代價而獲取超凡偉力。
記住，是所有眾生。
哪怕是一只蟲子，一條魚，一頭豬，一株草。
都可以。
哪怕沒有智慧，但只要是天淵大宇宙的生靈。
那么在本能之下，一旦受到生命威脅。
都有可能通過支付代價，從而爆發出超凡偉力。
哪怕其付出所有代價所獲得的超凡偉力，可能也不過只是相當于練氣境的一枚火球術。
但想象一下。
你是一個普普通通，老實巴交，沒有任何超凡奇跡的農夫。
你打算靠種地來養活自己。
于是你去開墾田地，在打算清除雜草的時候。
雜草向你打出一個火球術。
你擋不住，于是你只能支付代價，獲得超凡之力對抗。
你失去了一年壽命。
你決定繼續種地，需要除蟲。
蟲子向你打出了一個火球術。
你擋不住。
……
天淵大宇宙畸變之下，真正恐怖的并不是一切超凡偉力都需要支付代價。
而是一切眾生都可以通過支付代價獲得超凡偉力。
于是，無解了。
整個宇宙畸變橫行，超凡成災。
為了生存，所有生靈都只能不停的支付代價。
或許要不了多久，無盡眾生都要被代價所吞噬毀滅。
但好在生命本身終究會找到出路。
大量的途徑代價法被歸類尋找出來。
比如說末日途徑下真空教派所獨有的蟲噬法。
便是以蟲噬為代價代替了其他的代價。
從而讓真空教派的信徒獲得了更大的生存機會。
而末日途徑中除了真空教派的蟲噬代價法之外。
還有黃昏教派的靈變法與歸零教派的殘缺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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