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以霆房間大門緊閉。
“陸少，用不用我讓人去監聽一下，隔壁發生了什么？”
羅嵐小心翼翼地問著陸以霆。
陸以霆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一手撫著額頭。
連眼皮都不抬一下，便冷冽地說道：
“不用，蘇念雪已決心和我們劃清界限，既然她如此不識抬舉，那就如她所愿，看以后后悔的到底是誰。”
劃清界限！羅嵐心都拎起來，上一次，陸少失憶之前，蘇念雪也曾經這樣說過。
那次陸以霆的頭疼得很厲害，不久就昏了過去。
“派人去把蘇念雪車底下所有的定位器全摘掉，以后她的生死安危跟我無關。”
這些定位器，還是陸以霆去柳城之前，叫人偷偷給蘇念雪裝的。
彼時的他對她用情至深，生怕她真的就那樣絕情地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做決定的，當然也是沒失憶時的他。
“通知星悅動節目啟動計劃暫緩，沒必要為了她這樣的女人浪費資金。”
陸以霆冷聲，連說了幾個針對蘇念雪的變動。
羅嵐眼角微抽，如果陸少你將來不會打臉，這些當然可以說干就干。
但如果……
“陸少，雖然蘇小姐的心意確實不可捉摸，但她對咱們畢竟有過很大的幫助，別的不說，就是眼下，云小姐的事情，還沒查出結果……普通的調查，估計速度會很慢……”
陸以霆怔了下，抬起頭來，眼眸中卻如同被寒冰浸染。
“這個地球離了任何人都照樣運轉，我們陸家也不是非她不可！
既然她能做得到的事，這世界上肯定有其他天師能做到！”
羅嵐張了張嘴有些啞口無言。
看著陸以霆決絕的表情，他心頭也是一沉。
難道說從此以后，陸以霆和蘇念雪之間當真再無瓜葛了嗎？
隔壁，蘇念雪家。
蘇念雪對元景澄表現出前所未有的熱情。
“來嘗嘗我親手泡的銀尖！”
“再吃塊黑天鵝蛋糕，兩小時前剛送來的，新鮮著呢。”
蘇念雪又一戳腦袋，
“哦忘了，景澄應該不喜歡吃這種甜膩的食品吧，我再去給你拿點別的傳統糕點，你喜歡吃什么？”
元景澄看著她忙碌的身影，趕忙一把抓住她的袖子。
蘇念雪回頭有些怔愣，而他卻十分不好意思地說道：
“念雪，我現在吃什么都沒胃口，如果靈燈試煉的事不跟你解釋清楚的話……”
自從那天開會的時候，蘇念雪打了電話，當著眾長老的面表示，自己一定會參加靈燈試煉。
元景澄幾乎整夜未眠。
“現在離約定的試煉日期只有兩天了。我思來想去，還是親自過來找你……”
蘇念雪笑得露出一口銀牙，模樣十分可人。
“所以你是在擔心我？”
“我……”被她突然這么一問，元景澄張了張嘴有些說不出話來。
自問自己從來都把心思藏得很深，怎么會被她一下看出來呢。
“還是說，擔心我會壞了天師堂的百年聲譽？”
蘇念雪話鋒一轉，讓元景澄一陣錯愕。
“不，我對你的實力是百分百相信的，要不然也不會親自邀請你加入天師堂。
只不過，這靈燈試煉非同一般，自從試煉之地開辟以來，死于試煉的天師有百人之多，這么說吧，那里就好像幽冥入口，人要是進去了，雙腳就有一只已經踏進了黃泉……”
元景澄急切地解釋著，感到自己一陣口干舌燥。
可他還是竭盡全力地勸說著蘇念雪。
“你愿意加入天師堂，這已經讓我深為感動了。
可這事確實怪我當初沖動了，忘了天師堂的規矩嚴苛，還有這幾個長老也是非常……”
他頓了頓，不知該怎么去描述他們。
畢竟都是他師叔輩的人，個個德高望重的。
“那幾個長老的確非常難搞，所以他們提出試煉我就答應了。我沒有跟他們硬鋼，所有的都是照著他們提出的規矩來，所以以后他們才會乖乖閉嘴呀。”
蘇念雪盈盈一笑，好像對這件事滿不在乎。
看她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元景澄捏緊了拳頭，急切地說道：
“靈燈試煉的第一層，就是歷年來世界各地的天師們所抓的游魂野鬼！
普通肉眼看不見，一進去就感到寒冷徹骨，鬼氣森森！”
“有意思，這才是正統的天師生活嘛。”蘇念雪抓了一把花生米隨意丟進嘴里。
就像聽說書一樣，笑瞇瞇地問道：
“原來你是來給我透露考卷內容的，那后面呢，第二層，第三層，一直到第二十八層，又分別是什么？”
“都是這世界上，最可怕，最超出常人認知，又最危險的東西！”
元景澄雙眉緊蹙，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蘇念雪的手。
“你聽過柳城最近出現的幾起殺人案件嗎，迄今為止都沒抓到兇手，因為那兇手根本就不是人！
也不是鬼，而是一種遠超出我們預料的東西，無法界定！”
元景澄深吸了一口氣，“聽說那種東西，最近被一些來歷不明的人，也投進了試煉之地！”
“就算是我，也只在門派之間的密報中看到過他們的資料，他們的速度極快，而且能無限復活，攻擊性極強，其中甚至有人會玄術……”
蘇念雪眼睛一亮，元景澄提到的這東西，不就是陸以霆關在地下室的活死人么。
原來活死人中不止是殺手，還有天師？
天師死后被做成了無限復活的活死人，之后又被人投進試煉之地，被更多不明真相的天師攻擊。
“這背后使壞的人，可真是夠缺德的。”
看到她吐槽了，元景澄一愣，卻又松了口氣，她終于不像剛才那樣無所畏懼了。
“今年試煉之地死去的天師就有三十名之多，各天師門派也在陸續禁止門下沒達到要求的弟子前去挑戰試煉！”
“今年的靈燈試煉挑戰者要求比往年更高！長老們之所以會答應你，不過是想要你迎難而退。
可你犯不著用自己的性命去堵這口氣，念雪，我只要你好好地活著！”
元景澄說著，手里的力道也不由得加大，感受到握著的柔荑，他才像剛觸電了一樣，猛地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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