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凌，你一直都誤會了這個祖制的意思。”
姜黎微笑著搖搖頭。
姜凌瞪大了眼睛，無法相信，
“可是，一直以來師兄弟他們都是這樣說的，長老們也是這樣說的啊。”
姜黎的神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那就是他們也誤會了祖制。”
“我天師堂從來不是封建玄門，收男不收女其實源于門派祖師的預言！”
“什么預言？”姜黎聲線有些顫抖，心下有了不好的預感。
“祖師曾預言，百年后，會有一女子通關靈燈試煉，達到玄門絕無僅有的頂尖水準。
這女子定會一統玄門各方，成為無上至尊！”
說著，姜黎的視線轉向蘇念雪，變得柔和起來。
“看來預言說的不錯，你就是那個女子，既然你出現了，景澄早就可以公開那個秘密了！”
“哪個秘密？”蘇念雪沒說話，姜凌卻著急了，見自己父親一環套一環，好像在猜謎語一樣。
她恨不得讓他直接說出答案來。
“景澄，為師臨終之前，是不是對你特意叮囑過，如果門派出現重大危機，關鍵時刻可以砸碎我的牌位！”
“父親？”姜凌錯愕不已，
“您在說什么呢，我怎么一句都聽不懂，為什么要讓師兄砸你的牌位，這可是大不敬啊，這樣做會遭天譴的！”
元景澄也十分不解，“今天是蘇念雪入派儀式，弟子覺得還沒到重大危機的地步，所以輕易也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來……”
“不砸掉牌位，你永遠都不會知道，里面藏著的秘密。”姜黎說著，欣賞地對著蘇念雪不住地點頭。
“今天玄門勢力來了這么多，他們中有誰敢相信，這丫頭能把我的魂魄從地府招出來？”
姜黎的一句話，頓時讓場上所有人啞火。
天師堂的長老們也面面相覷。
姜黎畢竟機智，光是看著這場面，就知道有人在以祖制的名義，反對蘇念雪加入門派。
“這丫頭就是預言中的人，而關于預言，本門也藏有一個組訓，就在我的牌位底下，現在是時候了，景澄，你帶人打開吧。”
元景澄像是下定決心，對師父深深地鞠躬行禮，“那就對不住了師父！”
只聽“砰”地一聲，他把寫著姜黎名字的牌位砸碎了！
在場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迫切想要知道，天師堂藏了百年的組訓是什么，為什么到了這個時候，姜黎反而不避諱，也不介意其他勢力都知道了。
只見稀碎的牌位殘骸中，露出一個用棉布層層包好的紙條。
元景澄打開那個泛黃的，一看就有年頭的紙條來，朗聲讀道：
“本紙條打開之時，預言之女當破百年祖制，天師堂從此男女兼收。”
元景澄讀完，和眾人一樣，一頭霧水。
姜凌更是尖銳地叫出聲來，“這怎么可能，為什么百年祖制，可以因為她而破掉？這就是組訓？”
“就算她是預言之女，將來能一統玄界那又怎么樣？！”
姜凌氣得臉色又紅又白，她第一個表示不服！
“小凌，聽我說完。其實祖制規定，不收女徒，就是怕擾亂了預言，畢竟預言中一統玄界的無上至尊，就是個女子！
所以祖制的真正用意，是為這唯一的，史無前例的女子劈開道路！”
姜黎的話，讓姜凌受傷般得倒退了幾步，“為什么會這樣，父親你怎么從來沒跟我提過……”
從小到大，她都是被姜黎帶回家的時候，才會偷偷教習一些天師堂的玄術。
而在天師堂里，她只能跟師兄弟們玩耍，卻不能一起學習玄術。
這樣的差別對待，漸漸讓她滋生由衷的自卑感。
甚至有的時候，因為自己不是男孩，她會徹夜無眠。
如果我是男孩，會不會一切都不一樣了，我就可以跟師兄弟們共同學習，可以繼承父親的衣缽，也可以讓姜家的香火得到傳承了……
可直到姜黎死后八年，他的魂被蘇念雪從地府招上來，她才發現，這一切竟然都是自己的誤解？
打破這一誤解的，竟然正是因為蘇念雪？
“雖然我已經死了八年，一直在地府等你母親一同投胎，但是這八年我也始終在關心著天師堂的消息。
只有有任何天師的魂魄來到地府，我都會上前打聽……”
姜黎說著，萬分感慨地看向蘇念雪，隨即，做了一個讓眾人都意想不到的動作！
他竟向蘇念雪深深地鞠了一躬！
“預言之女，請收下姜黎對您的崇高敬意，今后，天師堂，以及所有的玄門的未來，就要托付給您了！”
蘇念雪面無波瀾，可眼底卻流露出一絲無語。
她怎么就成了玄門的語言之女了？
她想加入天師堂，不過是給自己制造些方便，好讓自己能在這凡間來來去去不受拘束而已。
本尊作為天界孽神，怎么可能為你們這些凡人統一玄門……
一定是預言弄錯了，或者真正的預言之女還沒出現。
蘇念雪抿了抿嘴唇，“姜掌門，如此大禮，我可擔不起。”
全場的其他玄門也都跟著炸了！
蘇念雪能招出已死了八年的姜黎的魂魄，就已經足夠讓他們驚掉下巴。
可姜黎本人也給出了鑒定，蘇念雪就是那預言之女，這就意味著，將來的某天，蘇念雪是一定會成為無上至尊的。
到時候這里的所有人，只要還在活著喘氣的，每個人都要對她恭敬順從……
“不，你就是預言之女，我作為一個魂魄，比起常人更有感知力，我的預感絕不會錯。”
姜黎卻萬分篤定地說道：“我的時間不多了，請預言之女海涵天師堂上下對您的不敬，不計前嫌，加入我派！”
這下連元景澄的神色都跟著一變，他也只當那個預言只是個遙不可及的傳說罷了。
可自己的師父魂魄出現，無疑把這個預言給坐實了。
“請……預言之女，不計前嫌加入我派！”
隨著元景澄的帶頭，其他的眾長老，和門派弟子們，再也不敢有任何異議，全體恭恭敬敬地對著蘇念雪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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