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等待就是了,別發牢騷。”
一名盤坐在地上,頭戴著摩托車頭盔的怪異家伙,甕聲甕氣地說道。
意外的是,這個看起來滑稽的家伙一出聲,少女還真就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巴。
安靜了片刻。
頭盔男像是敲木魚一般,有節奏地敲打著自己的頭盔一側:“真是沒想到,計劃居然會失敗,高層會很不滿吧?”
“那是肯定的,如果計劃順利的話,此刻我們曙光會應該已經將整個西部地區收入囊中了。”
戴著黑色口罩的男人說到一半,突然嘆了口氣:“籌備了這么久,結果功虧一簣。”
“蒲理事花費了這么久才爬到西部地審審判長的位置,難道就這么放棄了嗎?”少女忍不住說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
蒲學理不急不緩地從倉庫大門走來。
見到來者,在場幾人都是起身對著他鄭重地行了一禮。
口罩男詢問道:“蒲理事,我們什么時候開始撤離?”
“不急,撤離之前,得將搗亂的家伙給處理掉。”
蒲學理和善地笑了起來。
“搗亂的家伙?”
口罩男微微一怔:“有必要嗎?”
在他看來,吳言一個沒有能力,也沒有背景的小醫生,就算放任不管,在這樣的局面下也不可能掀起什么波瀾。
至于說葉律和呂良春,這倆審判官背景可不簡單,干掉這倆再跑路的話,可跟挑釁聯邦沒什么區別。
蒲學理臉上的笑容變得越發明顯。
“你們才是搗亂的家伙啊。”
……
毫不夸張地說,在來這間倉庫之前,吳言都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一幕。
“這些都是……爆炸案的犯罪份子?”
呂良春吞了一口唾沫,看著整齊擺放在倉庫門前的幾具尸體,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見到趕來的一行人,蒲學理露出了熟悉的溫和笑容。
“功甫也來了啊。”
鐘功甫略微沉默,隨即還是朝著蒲學理行了一禮。
葉律皺了皺眉,用手肘戳了吳言一下,壓低聲音:“小子,現在是什么情況?”
對于現在的狀況,葉律確實是始料未及。
事實上,在龐陌這位副部長提出審判長讓他們前往這間倉庫的時候,葉律第一反應就是蒲學理打算動手了。
因此他還特地叫上了鐘功甫這位副審判長,以及另外兩名部長。
保證了就算蒲學理要動手,也沒那么容易。
誰知道蒲學理動手是動手了,可目標,卻并不是他們這些審判官。
吳言感覺現在這情況不是一般的古怪。
這位審判長總不能指望親自下手處理掉犯罪團伙,就能洗清他身上的嫌疑吧?
不對……
好像還真能。
沒有任何證據證實蒲學理是幕后黑手,爆炸案團伙這條線也被蒲學理親自斷掉。
甚至于,這位審判長連龐陌都不需要舍棄。
他沒有任何問題,就算有嫌疑,那也都只是猜測。
不管怎么說,光靠猜測,絕不可能扳倒審判長這種級別的人物。
吳言抿了抿嘴,他想知道蒲學理就這么自信沒有留下任何線索么?
仔細想想,證據沒有,線索還是有不少的吧。
雖說查到最后也不一定能查到蒲學理身上去就是了……
“葉部長,這爆炸案,就由你們二部來收尾吧。”
蒲學理鼓勵地拍了拍葉律的肩膀。
“是。”葉律驚疑不定地答應下來。
蒲學理又轉頭看向站在葉律身旁的吳言:“吳醫生,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我已經給教修院寫了推薦信,過幾日應該就會邀請你去入學。”
已經被蒲學理提到過兩次的教修院,倒不是什么危險的機構。
在第一次聽見這個名詞的時候,吳言就抽空查閱過。
簡單來說,那就是一種職業院校。
只不過培養的不是什么技術工種,而是審判官而已。
不管是哪個地區的教修院,都有著相當完善的培養覺醒者的流程。
正常只要能從教修院畢業,便會直接成為一名見習審判官。
目前來說,聯邦范圍內的在職審判官,九成以上都是教修院出身。
坦白講,吳言其實很想拒絕。
他看著蒲學理臉上那種依舊溫和的笑容,莫名感覺有些瘆人。
主要是他現在根本看不懂這位審判長想要干什么。
送好處,來跟自己達成一種平衡?
開什么玩笑?
我哪有這個資格。
“多謝審判長大人……”
吳言默默地擠出這句話,他完全不想配合蒲學理的安排。
不過從蒲學理愿意安排自己進教修院這一舉動來看,應該是沒有順手處理掉自己的打算。
勉強算是一個安慰。
值得一提的是,另外那兩名部長在跟著來到現場后,除了朝著兩位審判長行禮以外,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只在蒲學理說看好吳言的時候,才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呂良春看了看擺在倉庫前的幾具尸體,又看了看面前的審判長。
讓他不理解的是,為什么一下子,就變成了現在這樣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面了。
明明蒲學理還有很大的嫌疑不是嗎?
“可……”
他剛準備開口,一直盯著他的葉律就連忙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
“這哪有你說話的份!”
呂良春知道葉律這是在提醒他想好再說。
他頓了頓,略顯生硬地開口道:“關于爆炸案……我認為還有許多疑點沒有厘清。”
眼神陰翳的鐘功甫掃了他一眼,帶著濃濃的警告意味:“此事已經了了。”
蒲學理的目光從在場眾人身上掃過,權當沒聽見呂良春的話。
“既然如此,城區內的封鎖便取消了吧,諸位可自行離開。”
話音剛落,鐘功甫便毫不留念的轉頭離去。
吳言注視著這位副審判長離去的背影,不出意外的話,這老東西肯定知道點什么。
為什么不說?
罷了,
還是裝不知道吧。
吳言不是賭徒,他做事之前還是會考慮一下退路和失敗的可能。
況且不像是要暗中處理自己,那自己跟這事也沒什么利益相關了。
沒怎么遲疑,他就做出決定。
“我不打擾了,我走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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