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年味兒越來越淡,大城市禁煙火,除了電視機里照常放著的春晚,過年對年輕人來說,也就是日歷翻到新的一頁,極其平常的一天。
‘人間煙火’在京市算得上是top1的娛樂會所,一二樓是清吧,往上走,還有各種各樣的包廂。但整個會所都是會員制的,而且這家的會員,光有錢還不能辦,還得有渠道。
宋明婉是這兒的常客,到門口,連卡都不用拿,門童笑著喊了聲宋小姐,側身,請她進去。
兩人手挽手進去,宋明婉湊她耳邊,“都說‘人間煙火’多好多好,其實也就這樣,我那不著調的堂哥早幾年入了股,你要是想要卡,我讓他給你弄一張。”
“不了,我不常來。”唐檸沒太感興趣。
“不常來又怎么,多一張卡也不礙事。”
一路走過長廊,到了個門口,里頭音樂聲兒挺大,男男女女或坐或站,相互攀談。
燈紅酒綠,霓虹交替。
吧臺前還有位,過去坐下,唐檸把包放臺子上,宋明婉已經點了酒,她單手撐著吧臺,沖那調酒師眨了眨眼,“帥哥,一杯經典,藍色焰火。”
她把菜單遞過來,“喝點什么?”
唐檸接過,掃了眼,“激情海岸,要特調的。”
除了應酬,唐檸私下其實并不怎么喝酒,來這種場合就更少了,她坐在一旁,聽著宋明婉嬌笑著勾搭男人,百無聊賴地打量這里環境。
這室內設計挺別致,二樓中間是挖了空的,整體呈現一個圓形空洞,用玻璃格擋著,一排排卡座,在上邊坐著,對下邊可是一覽無遺。
下邊也能看上去,但光線就不怎么好了。
調酒師把酒倒入方正的杯子里,杯口抹上一層細碎海鹽,再嵌上青橙點綴,“請慢用。”
杯底是妖艷的紅色,往上延伸,逐漸變得淺橙,在明暗光線的閃爍下有種異常的蠱惑,唐檸淺抿一口,入口酸甜,裹上淡淡咸味兒,回過味兒來,是伏特加的辣口感。
宋明婉側眸,看她,“酒怎么樣?”
“挺好。”
宋明婉搭上她肩,又笑起來,“你也是,大冬天的喝什么激情海岸。”
唐檸對這倒沒什么講究,“這口味兒不錯。”
“嘖,不說別的,這酒的英文名跟你外貌挺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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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灘性*敏感詞*愛。
特適合她那雙貓眼,那股子嫵媚撩人的勁兒,看人一眼,魂都能給勾走。
唐檸后知后覺,拉開她手,“別瞎說。”
“我可沒,既然都喝上這酒了,氛圍得再濃烈些不是?”話音剛落,宋明婉身子后靠,左右瞧著,終于捕捉到一個極品。
她吹了聲口哨,揚手,“帥哥,喝一杯?”
那人往這邊看一眼,就邁步過來了,走近,看清了那張臉。
唐檸視線頓住。
“唐老師,我們挺有緣分。”何琛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下,笑道。
唐檸笑了笑,“確實。”
自從遇見這個人以來,三天兩頭都能碰上他。
宋明婉視線在兩人身上打轉,笑容更大了,“感情,你倆還認識啊?”
何琛笑著,看向唐檸,她點頭,“認識。”
宋明婉摸了摸下巴,舉杯,目光盯在何琛看唐檸的眼神上,她輕嘖,“那挺好,走一個?”
三個人碰了杯。
何琛目光未移,笑盈盈的,抿了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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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角落的卡座坐著三四個男人,松松散散的,舉手投足間都透著隨意,便是隨便挑一個出來,都是人中龍鳳,卓越不凡。
陳立斜靠在沙發上,手里拿著杯酒,“大過年的,咱就這么杵著?”
宋年和看他一眼,笑,“不然?要不你整點有意思的?”
“可別,”一旁坐著的男人輕嗤,“你忘了上回陳二整的那活兒,搞得老子一身香水味兒,回去怎么解釋人都不相信,搓衣板都差點跪成兩瓣。”
也是去年除夕夜,陳立不知發了什么瘋,非得把清吧當成酒吧搞,在下邊開場蹦迪,放的節奏感很強的音樂,再加上特意調得閃爍的暗燈,這氛圍一下子被推上最高點。
那晚玩的是嗨,但亂啊,邊致自己都不知道,他被多少個女的揩了油。
他媳婦兒生了好大的氣,差點沒讓他上床。
眾人笑起來,就連角落里的周肆,也忍不住勾唇。
陳立:“這可不能怪我啊,你這種已婚男人面對的困擾,我們可沒有。”
宋年和樂呵呵的,“別看我,這點我站陳二。”
他向來不碰女人,陳二心不定,花花腸子多,換女人跟換衣服似的,可殊途同歸,他倆都未婚。
三人都看向另一邊,那個始終沒說話的男人。
咬了支煙,點燃,周肆放下打火機,抬眸,笑意深深,“都看著我做什么?”
“我們在談已婚人士跟未婚人士的差別呢,”宋年和喝了一口酒,“話說,這談了女朋友的人,跟結婚也差不了多少,你們說是吧?”
邊致:“那肯定啊,談都談了,能不對人負責?”
陳立也點頭,他雖然花,但對每一任女朋友都挺大方,斷的干干凈凈,才開始下一段,向來不接受出軌或者被出軌。
“那既然這樣說,線上聊天不頻繁,偶爾想起來才見一面,正不正常?”宋年和笑著拋出另一個問題。
“那肯定不正常啊,這也叫談戀愛?”陳立噗嗤一下笑了,“老宋,你這話里有話啊,說說,哪個哥們這么能耐?”
“不喜歡就別吊著人姑娘了,像我一樣,干凈利落,多好。”
邊致:“或許人家喜歡呢?”
陳立反駁:“你當初跟江迎秋談的時候巴不得天天跟人家呆一間屋子吧?別說半個月不聯系,就兩天,你能忍得住不找她?”
邊致:“……”
這哥倆斗著嘴,宋年和看向周肆,有點苦惱道,“我這朋友啊,就是奇怪。”
“他養了只貓,那只貓乖得很,說喜歡吧,他好像也沒那么喜歡,說不喜歡吧,又舍不得放手。”
“阿肆,你說說,這事放你身上,你怎么辦?”他抬頭,看向周肆。
“簡單啊。”
周肆吐了口煙圈,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先養著,再弄清楚喜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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