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假設，的確能解釋很多問題。
至于那臺阻止馬克進入賽克斯病房的機器人，則可能真的是一段類似防火墻性質的代碼，只是在馬克眼中的“冥界”，表現為機器的形式而已。
【所以它被「亡魂火彈」灼燒時，才會反饋數據丟失。因為數據某種意義上，就等于是它的靈魂，也是「亡魂火彈」灼燒的部分……】
對于這點，驗證起來倒并不困難——
奈茵簡單修復了一下馬克他們之前捕獲的毀滅機器，讓其能夠重新啟動，便讓馬克直接對其發射「亡魂火彈」。
“結果部分AI數據還真出現了丟失啊！”
又一次站在那熟悉的十字路口，馬克不禁發出一聲嘆息。
——「亡魂火彈」這個五階死靈法術竟然還有這種意外作用，卻是他也沒想到的。
只是這樣一來，也就間接證明了奈茵的部分猜測。
“這里真的是一個數字組成的虛擬世界？”
馬克忍不住四處打量著，卻發現街角一些地方，貼著不少畫像。
“通緝令嗎？果然如猜測的那樣，拍下了我的樣子，開始通緝了！”
好在，這次進入“冥界”之前已經預料到了這種可能，馬克稍微變更了一下自己的面容。
“幸虧「幽鬼化身」狀態下能自行改變外貌，不然我用原來的樣子現身還真的可能被監控發現。
只是，如果這里真的是一個如元宇宙般的虛擬空間，那幽鬼化的我，是不是也是一段數據呢？”
馬克發現，無論是從科學的角度，還是魔法的角度，眼前的世界似乎都有些奇怪。
【管他呢，白貓黑貓……擼著舒服的就是好貓！】
放下想不明白的事情，馬克再次順著來自那枚掛墜的冥界連線，尋找起賽克斯的蹤跡。
然而，這次連線指向的方向，卻不再是那所803綜合醫院，而是十字路口左手邊的那片住宅區。
“已經出院了嗎？”
為了以防萬一，不確定目標身邊是否有陷阱存在的馬克并沒有直接順著連線的方向前進，反而是利用「幽冥之語」，開始判斷起四周的路人哪些是真正的鬼魂來。
因為真正的鬼魂都會受到「幽冥之語」的影響，自然遵從馬克的命令，所以他的排查很快就有了結果——
【竟然有一半多都不受「幽冥之語」的影響？】
——這個比例卻是出乎馬克預料的。
如果按照奈茵數字生命與虛擬空間的猜測，馬克覺得這些人可能實際是AI，但他暫時不敢過于驚擾對方。
畢竟，他雖然能在這個世界中使用「亡魂火彈」之類的法術，但終歸雙拳難敵四手。
“不過，這個世界也很有意思啊！”
利用「幽冥之語」從其他人，不，是鬼魂那里收集到的信息，馬克發現“冥界”的科技水平設定，似乎是他記憶中21世紀初的樣子——
人類社會因為科技發展逐漸繁榮，卻還沒有陷入瓶頸。
AI逐漸出現在人們的生活中，但還不是主流。
“但幾乎沒人記得自己的過去啊！”
被馬克攔住的人，無論是青春洋溢的姑娘，還是忙碌不休的上班族，似乎都只記得自己在這個城市中的經歷，至于來到這個城市之前的事，則大多記不清了。
【而且，不是那種失憶性質的記不清，而是像時間過得太久，記憶模糊的感覺。這樣甚至自己都不會懷疑……】
如果拿神話傳說舉例，馬克覺得這很像是死去的鬼魂喝了孟婆湯后的樣子，但如果被他當做目標的賽克斯也是這樣的話，那就糟糕了。
“還是先在這個世界取得一個正式的身份，弄出一個據點再說吧！”
最終，馬克還是決定先穩一手。
這一點對于他來說倒是一點兒都不困難——
他直接從自己剛剛接觸過的鬼魂中，找了一個人際關系最為簡單的——
賈珅。
男，35歲，一家小型網絡公司的老板。沒有親屬，朋友也幾乎沒有，除了上班時間，公司的下屬跟他聯系也不多。
更妙的是，他的住所和目前賽克斯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小區。
馬克直接控制著賈珅回到住所，讓他陷入休眠狀態，然后自己則化作了他的模樣。
“有點兒冒名頂替的感覺啊！”
為了試驗自己頂替的效果如何，馬克直接盯著賈珅的樣貌，來到了他的公司。
好消息是，沒人看出馬克的偽裝有問題。
壞消息是，馬克并不能靠「幽冥之語」問出的一些信息，就簡單認出賈珅的下屬。
好在，賈珅是老板——
“那個誰，把這個月的考勤報表拿來給我看下。”
——作為老板，手下員工眾多，一時記不起某個人的名字，這很正常吧！
馬克就靠著這樣含糊的說法，再加上員工們工位上工牌的幫助，很輕易地就在一天內熟悉了賈珅的公司。
……
“所以，馬克老板你還真成了老板了啊！”
聽完馬克這一天在“冥界”中的經歷后，瑞秋有些好笑地捂住了嘴巴，
“感覺如何？”
“略微有點兒鳩占鵲巢的負罪感。”
馬克自嘲地搖了搖頭，
“不過，賈珅的網絡公司可一點兒真正網絡公司的感覺都沒有。”
“為什么這么說？”
“他們不加班啊！”
馬克雙手一攤，
“我記憶里，21世紀的網絡公司，可普遍是996工作制的。而他那里，到了下班時間，瞬間所有人就走光了。”
“那很好啊！”
旁聽的奈茵不理解馬克的意思，
“大破滅前地球聯合一直在全球推行六小時工作制，可直到大破滅也沒完全成功。”
“所以才說奇怪嘛！”
馬克捏了捏額頭，
“而且，看公司的考勤記錄，員工們早上竟然也一個遲到的都沒有——連續幾個月！”
“這可就神奇了！”
頗通人性的瑞秋也開始感到奇怪了，
“在正常的組織結構里，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是吧？”
馬克見瑞秋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接著道，
“而更奇怪的是，按照賈珅公司前臺行政的說法，他們的考勤打卡機是勞動保障部門統一下發的，每個月還會有專門派人來檢查和回收數據。而遲到偏多的人，需要去看心理醫生。”
“治療懶病嗎？”
瑞秋調笑道，而馬克的臉色卻有些嚴肅，
“不，我猜應該是修正什么。因為我調查了賈珅公司兩年的考勤記錄，發現凡是遲到較多去看過心理醫生的員工，之后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會再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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