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汐芊！”陸瑜瑾看不得她受傷的樣子，“這份文件我是沒看，因為我不知道這是你的策劃案，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去了解你的想法。”
這已經是他能做出的最大的讓步。
但莫汐芊只是勾起嘴角笑笑，淡漠的像個局外人，“不用了，如果陸總想看，就不會把它扔進垃圾桶了。”
她說完就走，轉身將文件扔進了垃圾桶，既然他不愿意看，她也不是非求著他看。
陸瑜瑾什么時候受過這種對待，頓時抓耳撓腮甚是煩亂，他記得自己讓小王處理了這份文件……
“小王，進來！”
一直守在門口的小助理走進來，看到自家總裁黑得跟鍋底一般的臉色就知道要遭殃了，跟了陸瑜瑾這么多年，他心情好壞，他拿捏的很準。
“陸總，有什么吩咐？”
“昨天讓你處理的文件你怎么不說是莫汐芊的策劃案！”
小助理無語，“我以為是您看不上莫總監的策劃案才說礙眼。”
？
所以，說來說去都是他的錯，剛才開會莫汐芊也是因為這件事才一直盯著他看，虧他還……以為這個女人喜歡他。
……
鑒定部分為兩個團隊的事已經傳開，白溪捧著一杯茶走進莫汐芊的辦公室。
她眼眶微紅，手握著筆一動不動，視線也緊盯著一處出神，沒發現他的到來。
“總監？”白溪過去擺擺手。
“總監！”
驀地回神，莫汐芊手中的筆“啪塔”一聲掉在地上，她趕忙俯身去撿，起身時又不小心磕到了頭，痛得她揉了揉。
“總監，你想什么呢？那么出神。”白溪把茶放在桌子上，從杯口裊裊的冒著霧氣，“我們真的要跟狄靈兒劃清界限？他們那邊有錢有閑，想要做好軟件直接雇點專業的人就能贏。”
狄靈兒背后是狄柴，手里握著陸氏百分之十的股權，找點人還不是輕輕松松，雖然莫汐芊有陸瑜瑾在背后撐腰，實力也不容小覷，反正不管怎么看，好像他們都是要當墊腳石的一方。
“你就那么沒信心？”
白溪坐下來，耐心道：“不是我沒信心，只是對面的資金實力太強，有錢能使鬼推磨，到最后計算用戶數據時，錢也能造出來大量用戶。”
所以這個方案，對莫汐芊幾乎是壓倒性的劣勢。
她點點頭，“我對自己也沒信心。”她甚至想，直接退出吧，退出就能離開陸瑜瑾，莫瞳瞳也不會被他發現。
白溪喜歡打一巴掌給個甜棗，莫汐芊士氣一低落，他反而打起了精神，安慰道：“沒事，你背后還有陸總，陸總一人更比六人強，總監，你跟陸總搞好關系才最重要。”
“如果沒有他我就贏不了？”她出神地問。
“的確是這樣。”白溪一直信奉打擊學，鳳凰涅槃，置之死地而后生，“如果沒有陸總，我們就沒了資金支持，沒了資金，招不到新伙伴，打不了廣告，玩兒個屁啊。”
莫汐芊點點頭，卻也沒聽進去幾句。
快要下班的時候正好接到晏殊清的電話，約她吃飯。
她答應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自作多情，總覺得晏殊清對她好像不太對勁，她對自己的姿色雖然自信，卻也不相信萬人迷這說。
不過，某些不可滋生的感情還是扼殺在搖籃比較好。
她也不明白為什么自己對晏殊清沒有一點感覺，明明是小姑娘爭相喜歡的才子，身世背景樣樣好，而且為人謙遜溫柔，絕對是老公的最佳人選……
可能，是她不想拖累他吧，她還有莫瞳瞳。
一張妖孽臉在她腦海中躥了出來，最近，這張臉總是莫名其妙的飄過，忽視也忽視不了。
陸瑜瑾，你去死吧！
缺了誰，她一個人也可以活得很好！
說曹操曹操到，陸瑜瑾死皮賴臉的敲響莫汐芊辦公室的門，如往常一般帶著囂張的王者氣質走了進來。
他似心虛般整了整衣角，莫汐芊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咳咳……”他輕咳，卻還是沒見她抬頭。
原本是來道歉的大總裁瞬間火大，雙手猛地撐著桌子，發出巨大的聲響，“莫汐芊，今天晚上八點來中心廣場，晚一秒扣你一個月獎金。”
說完，也不等莫汐芊的回復，摔門就走。
“你有精神分裂吧！”這話，她只敢對著男人的背影吼出來。
陸瑜瑾有病吧，跟她玩兒什么霸道總裁，她攤上這么個上司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
給晏殊清打了電話致歉，她處理完工作才出發。
“有病吧。”莫汐芊忍不住嘀咕，“他的車是不能坐人？讓我自己開車過來。”
開到了他發的位置，莫汐芊傻眼了，因為面前的是一個酒吧，還是她五年前來過的酒吧。
就是在這里，她有了莫瞳瞳。
她瞳孔緊縮，陸瑜瑾是不是記起來了？
陸瑜瑾早就在門口等她，見她過來，嘴角不自覺勾起，帶著她走進去。
酒吧內彩燈圍繞，中間是身姿妖媚的舞娘，喧鬧聲，轟鳴聲，還有擾人的煙霧鋪面而來，莫汐芊皺眉，她當時怎么會來這種場合？
“不喜歡？”陸瑜瑾覆在她耳邊輕聲問。
莫汐芊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因為她看見前方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穿著深灰色西裝，站在紅色燈光處，周圍沒有其他人，看起來十分落寞。
酒吧是白領們下班的消遣之地，這里，他們可以不用偽裝成謙謙君子，也不用聽老板嘮叨，在一群不認識的人中肆意放空，肆意喧鬧。
喜歡熱鬧，是人類的本質。
那人也恰好看見了她，先是一怔，像是在確認自己有沒有看錯，隨后燦然一笑，朝她走來。
晏殊清氣質溫文爾雅，頭發梳起，給原本文質彬彬的外貌增加了一分野性，這是莫汐芊從未見過的。
他端著一杯酒，站得距離不近也不遠，“還以為你要一直加班，沒想到這么快忙完了？”
他沒有問她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反而是為她找好了臺階，這讓莫汐芊覺得很舒服，畢竟兩個人之間的交流并不只有交換隱私這一種。
而晏殊清總是把分寸拿捏的很好，交淺言深。
她點點頭，道：“陪上司出來，應該也算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