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魔尊養的小魅魔總在喵喵叫 > 第242章 白澤怕黑
  兩個少年又掀起一場大混戰。

  燭扯著白澤的衣襟,白澤擰著燭的手臂。

  祝靈昭連忙上前把打得不可開交的兩人分開,腦袋上掛著大大的問號。

  “我還以為你們已經和好了呢。”祝靈昭咕噥道。

  燭在最后主動出聲讓祝靈昭去救白澤,要知道,這對于冷酷無情的魔尊大人來說,已經是一個非常大的進步了。

  然而,兩個少年顯然不這么想。

  燭陰沉的目光掃過少女微微泛紅的臉,眼中仿佛泛起一絲笑意,但等瞥到身旁那只銀毛的混蛋,又馬上冷下臉來。

  “我們永遠都不可能和好。”燭似含著無盡譏諷地說道。

  白澤氣勢洶洶地擼袖子:“沒錯!”

  祝靈昭:?

  雖然不明白為什么,但新上任的河神大人還是肩負起了青少年的教育工作。

  她拉著兩個少年到了東邊更大更明亮的教室,拍板讓燭抄書。

  至于白澤。

  “你雖然不抄書,但你要背書。”祝靈昭很嚴肅地拿著一根樹枝當教棍,敲敲他的桌子,“抄書比較累,所以燭抄一百遍,你要大聲背書一百二十遍。”

  “哈?我都瞎了!”白澤不服氣地想要站起來,卻被嬌小的少女一把按了回去。

  河神小老師很有原則,她耐心解釋道:“這是兩碼事,不可以逃避懲罰。”

  “我看不到!”白澤大聲抗議。

  “但是你看過的書,你都能記住啊。”祝靈昭理所應當地說,她安撫地拍了拍白澤的腦袋,“我知道的,你過目不忘。”

  所以,抗議無效。

  祝靈昭對于白澤的了解,遠比他想象的還要多。

  銀發少年沒話說了,他滿臉寫著倔強,但又不敢違背,只好氣鼓鼓地大聲背誦起了曾經學過的《陣法占略》。

  “大哉乾元,萬物資始,云行雨施,品物流形……”

  寬敞明亮的教室里,陽光透過透明的冰窗照射進來。

  黑發少年正趴在桌子上認認真真地抄書,端正清雋的墨字躍然紙上。

  靠在窗邊的銀發少年抱著手臂,憋著氣背書。

  陽光落在他微微顫動的銀白色睫毛上,就像是掛著一層薄薄的霜雪。

  他沒有睜開眼睛,就仿佛那片蒼空一樣湛藍美麗的眼眸不曾存在過。

  祝靈昭神氣地坐在講臺上,看著他們,非常有貓咪小老師的派頭,但心里,卻不由得微微一沉。

  因為她總覺得,事情不會這么簡單。

  燒毀的房子可以重建,混亂的故址可以遠離,但那些狠狠烙印在身體上的傷口,真的會隨著上品丹藥而恢復如初嗎?

  ——答案是:不可能。

  這個結果很快就在當天晚上應驗了。

  祝靈昭還是住在自己最喜歡的閣樓里。

  有神力保護的般羅宮里并不寒冷,任憑外面寒風呼嘯,宮內卻四季如春。

  窗外夜色澄凈。

  因為雪山是玉水河的源頭,而玉水河如今又是擁有神明的河流。

  所以這里的靈力格外純凈充沛。

  紛擾的靈力在夜幕下形成奇幻的極光,縹緲的光幕倒映著漫天璀璨星河,一切都美得好似夢境。

  這是靈力衰落的萬年之后所不會出現的場景。

  祝靈昭擦著濕漉漉的頭發走出浴室,不由得倚在窗邊多看了一會兒。

  然后,她就聽到了門外輕微的呼吸聲。

  但是夜色深濃,四下里一片寂靜。

  隔著一層薄薄的門板,聽著那低低的呼吸聲一呼一吸、一呼一吸……莫名透出一股恐怖片的氛圍。

  祝靈昭:……

  祝靈昭感覺到了熟悉的頭痛。

  她就是說,這兩個人什么時候能陽光正面一點,不要把自己搞得那么陰間?

  祝靈昭一把拉開了門,果然就撞見了銀發少年如同一根木樁子般,直挺挺地佇立在她門前:“你晚上不睡覺,要干什么啦?”

  見她驟然開門,白澤臉上閃過一絲錯愕。

  像是猝不及防,又像是無措。

  但很快,銀發少年臉上又戴上了那副拽得要死的臭屁神情。

  “我、我只是路過!你的房間這么金貴,只是路過都不可以嗎?”白澤故作不在意地抱起雙臂,嘴硬道。

  路過?

  從樓下最大、設施最齊全的主臥路過到閣樓上?

  祝靈昭挑起眉。

  可她看著面前的少年。

  和白日里穿得花枝招展的樣子不同,此時的白澤只穿著一件單薄的里衣。

  他看不見,所以也不知道自己的衣領沒有翻好,袖口也是皺皺巴巴的,像是被人不耐煩地捋過幾次,但最終因為整理不好而放棄了。

  他的鞋面上也沾著泥。

  白澤雖然沒有司燭黎講究到離譜,但這只天生的神獸骨子里帶著傲慢,就連獨自流浪的時候,也把自己打理得整潔干凈。

  若不是他著實無法做到,他是絕不會以這種不修邊幅的模樣出現的。

  夜晚的露水打濕了白澤的衣擺。

  他又瘦了不少,單薄的里衣下顯得有些空蕩蕩的,肩膀瘦削。

  因為看不見祝靈昭的神情,少年銀白色的睫毛輕輕顫動,不易察覺地抿了抿唇,神色中帶著些許不自然。

  也不知道是不是夜色太過凄清,被走廊中黑暗所包裹的銀發少年白得像是在發光,又像是煢煢孑立,孤單影只。

  唉……

  ‘你現在怕黑嗎?’

  祝靈昭本想要這么問的,但她在內心輕輕嘆了口氣,終究是沒有問出口。

  其實怎么會不怕呢?

  想起在那個地下囚牢中見到白澤時的場景,祝靈昭在心里貓貓狂怒了八百遍。

  祝靈昭側開身子,道:“進來吧,我房間里暖和一些。”

  假話,明明整個般羅宮里的溫度都是最合適的。

  但幾乎是立刻,白澤臉上就是一喜。

  “這可是你請我進來的!”他嘴上說著洋洋得意的話,但身體卻很誠實地“呲溜”一下鉆進了祝靈昭的房里。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明明看不見,但瘦瘦高高的少年卻兩三步就跨上了祝靈昭的大床,扯過她的被子,把自己裹了起來。

  “凍死了!還是你的房間暖和。”白澤挑剔地指指點點,一邊縮進祝靈昭的床里。

  少女身上特有的馨香味縈繞在鼻尖。

  很溫暖,又很柔軟。

  就像是在陽光底下曬過,清麗得像是天邊的云朵。

  白澤默默縮了縮脖子,他也不知道有沒有遮住自己略微翻紅的脖頸。

  祝靈昭叉腰看著少年一進來就反客為主。

  想把人揪下來,但看著銀發少年乖乖縮在被子里的模樣,以及那不斷顫動的睫毛,又實在于心不忍。

  算了,一日為姐,終身為姐。

  她還能怎么辦?

  祝靈昭鼓了鼓白嫩的腮幫子,氣勢洶洶地往門外走。

  “姐姐?”身后傳來白澤隱藏著不安的聲音,“你要去哪里?”

  “還能去哪里?”祝靈昭憤憤地扯開房門,“當然是去隔壁把燭也揪過來!”

  真是的。

  一個兩個都不讓人省心。

  隔壁燭洗澡的水聲已經嘩啦嘩啦響了兩個時辰了。

  這得是洗禿嚕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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