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枝頭,各表一枝。
“哎呦~”
和鳳宮內。
被魔尊大人抱走的少女卻被扔進了柔軟的大床里。
這床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人。
但床鋪依然每天打理得整整齊齊,被子軟蓬蓬的,透著一股好聞的熏香味。
啊,久違了的床!
祝靈昭感動地把自己埋進被子里,蹭蹭,甚至沒太在意魔尊大人略顯一點點粗暴的動作。
然后。
在被子里打滾的貓貓蟲就被魔尊大人揪了出來。
祝靈昭這才發現男人竟然單膝跪上了她的大床,整個身體都傾斜了過來。
此時還不到正午。
明媚的陽光透過窗子照射進來。
嬌小的少女整個都被籠罩在男人高大的影子里。
祝靈昭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這是司燭黎以前從來沒做過的舉動。
魔尊大人骨子里帶著一點奇怪的小矜持,他頂多也只在祝靈昭的大床邊站站坐坐,卻從未這樣逾越雷池般地跨上來。
“司燭黎……怎么啦?”祝靈昭有些疑惑地問。
高大俊美的男人深深望著她,然后攸然輕笑起來。
他笑得很美。
唇角微揚,那雙金色的眼眸灼然璀璨,白皙皮膚上眼尾那一抹緋紅鮮艷得像是要滴出血來。
就好像春頭招搖而又嗜血的桃花。
祝靈昭抱住了自己,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
出現了,魔尊大人氣炸時候招牌的怒極反笑!
魔尊大人修長的手指輕輕挑起祝靈昭臉側的一縷頭發,笑得仿佛地獄里猙獰的艷鬼。
“我們是不是有些賬要好好算一算?”
司燭黎輕緩而又溫柔地說道。
有些賬不是不算,只是應該自家人關起門來仔細算。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深綠色的樹藤從四面八方包圍而來,輕輕纏繞住少女的手腕,就像是黏膩的蛛網。
“魅魔?嗯?”司燭黎挑起長眉,嗓音低沉。
祝靈昭的嘴巴張成了“o”型,頭頂上并不存在的小貓耳朵聳拉下去。
過去太久了,快回憶一下之前都發生了什么。
她裝貓貓被拆穿了,魔尊大人本來要找她算賬,結果她變成麒麟后失憶了,沒算成。
然后她恢復記憶了,還不知道怎么辦呢,又被賀三問突如其來地捅進了琉璃塔。
這在萬年之前兜兜轉轉回來。
祝靈昭的心境已經改變了很多,甚至差點忘記了。
但對于魔尊大人來說,這一大攤子事可都沒過去呢!全都牢牢地記在小黑本子上。
現在,魔尊大人又知道了她之前是魅魔。
救命。
可愛麒麟,危!!!
“你、你聽我解釋……”祝靈昭磕磕巴巴地說道,她想要后推,但又被樹藤扯著動彈不得。
“我聽著。”司燭黎說道,他璀璨的金眸注視著她,聲音輕緩極了,簡直像是屠夫正拿著軟刀子考慮從哪里開始割肉。
“你是那個歸原宗里暗藏著成仙秘密的魅魔?”他問。
祝靈昭連忙解釋:“不,那個是溥云深看錯了,他親口說的。我那時候以為我是魅魔,而且我也沒有成仙的秘密。”
司燭黎輕輕笑了,金眸中暗潮涌動:“所以,溥云深一直都知道?”
“你們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是嗎?”
祝靈昭:!!!
這話簡直像是一把劍插在了祝靈昭的膝蓋上。
祝靈昭倒地不起,欲哭無淚。
她真的沒有想過這件事還可以這樣解讀啊。
搞得好像是他們背著魔尊大人成立了私密小團體一樣。
“是了,他還告訴我你是變異了的貓妖。”司燭黎說道,他冷冷地低笑了一下,滿是嘲諷與陰沉。
男人的大手輕輕捧起祝靈昭的小臉,他略顯粗糙的掌心溫熱,襯得祝靈昭的小臉涼冰冰的,就像是一捧晶瑩剔透的雪。
他強迫祝靈昭仰起頭來。
“告訴我,祝靈昭。”魔尊大人那雙金眸直直望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到底有什么是沒有騙我的?”
和鳳宮內,密密麻麻的樹枝颯颯搖動。
嬌小的少女就像是被禁錮在蛛網中心脆弱的蝴蝶。
空氣中膨脹著可怕而又冰冷的張力。
明明室內無風,卻仿佛風雨欲來。
祝靈昭微怔。
她看著那雙近在咫尺的金眸,好像有一瞬間,在其中看到了受傷和躲避。
如果說回到萬年之前,有什么是讓祝靈昭有所感觸的。
那就是她恍然意識到了,面前的男人在對著她時,好像是很容易受傷的。
并不是指身體上的。
而是這個看起來強大冷酷,對全世界都能冷笑著獨自面對的男人。
面對她時其實是很脆弱的。
就仿佛她的一舉一動,都直直觸碰到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在那里攪動著。
祝靈昭以前總覺得,司燭黎高高在上慣了,是典型的上位者,獨斷專行,霸道冷酷。
就算他喜歡她又怎么樣?
他還是那個狂妄傲慢的魔尊大人。
他也是這么做的。
就像是主人喜歡貓咪,又好像皇帝喜歡妃子。
司燭黎可以為她退讓很多東西,但改變不了那種骨子里的高高在上。
可其實不是的。
是祝靈昭自己沒有想明白。
就像是她沒有想明白自己對于司燭黎的感情。
現在回想起來,萬年之前真的發生了很多很多事。
祝靈昭忘不了他們共同建起來的那座“般羅宮”,也忘不了那些陽光明媚的午后,祝靈昭撐著下巴坐在窗邊,看著那兩個少年各自鉆研著自己的事情。
祝靈昭不知不覺沉默得有些長。
和鳳宮里的氣氛有些冷寂。
司燭黎定定地望著那個竟然在走神的少女,有些自嘲地低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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