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城郊的一家西餐廳內，楚湘兒醉得兩頰通紅，嘴里吐著酒氣，抱著凌辰的手臂，靠在她的肩膀上。
“凌總，是誰啊？”她含糊不清地問道：“你可不能答應別家啊！我要做帝都的第一家中式風格酒店！”
“行。”凌辰單手扶著她，無奈答應。
本來只是吃個飯的，楚湘兒偏要請客，還大言不慚要了瓶陳年紅酒，說是慶祝合作。
她開車，滴酒未沾，楚湘兒才喝了半杯，就喝high了，一杯接著一杯，攔都攔不住。
“你現在跟剛開始的時候都不一樣了。”楚湘兒抬起腦袋，醉醺醺的眼望著她，驀然笑出來，梨渦淺淺：“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看著好兇，好有氣勢，不太好相處的樣子。”
凌辰蹙眉，反被楚湘兒點了一下眉心。
柔軟的指頭觸在皮膚上，凌辰漸漸舒展開表情。
“其實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楚湘兒嘟囔道：“一開始那般為難，我還以為簽不成了呢，沒想到還是成了......”
“我說過，你其實比你想象得還要優秀。”凌辰不管她聽不聽得進去，聲音放柔道：“老爺子對你的偏見，這次以后也該放下了。”
“嘿嘿，”楚湘兒傻笑起來：“我還是不敢相信，我居然會有一天被偶像承認！”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早點休息吧。”凌辰有些費力地把她托起來，撈起她的包，任她靠在自己身上，一步步往外面挪。
賬她已經付過了，至于為什么要拒絕冷亦過來，大抵是不想看到他吧。
她的車就停在路邊，扶著楚湘兒進副駕駛，她看著手機上讓秘書幫忙找出來的地址，點出了導航。
“凌辰，我們可以做朋友嗎？”楚湘兒臉靠在車窗上，一雙眼睛半睜半瞇著，嘴里還不停：“我不想喊你凌總了，感覺好生分......”
“我朋友很少，她們都不愿意跟我做朋友......”
“不過你那么厲害，應該看不上我這樣的人吧......”
說著說著，她居然開始掉淚珠子，抽抽搭搭：“冷老爺子也看不上我，覺得是我拖累了冷亦......”
凌辰的臉色漸漸冷下去，她明明是受到冷老爺子的拜托來的，是來給楚湘兒使絆子的，是不想讓她通過考核的。
可現在她于心不忍，楚湘兒就是純良無害的小兔子，被冷家利用，被她騙......
“好，我跟你做朋友。”凌辰答應了。
她也沒有朋友，過于高傲又拉不下臉來的她，從小到大都沒有過朋友。
“那就這么說好了！”楚湘兒直挺挺地坐起來，話一說完，又一下倒在了座椅上。
凌辰看她這副樣子，忍俊不禁，車窗打開了一條縫，踩下油門，往市區開去。
二十分鐘以后，她的車停在了楚湘兒的公寓樓下。
屬于她的那套公寓，亮著燈，隱約看到一個高瘦的男人站在窗口，窗開著，簾布扇動。
“到家了。”凌辰解開了安全帶，轉頭一看，楚湘兒竟然睡著了。
開門下車，她打了冷亦電話，讓他下來接人。
冷亦早就等急了，不用多久就下了樓，朝她道了聲謝，到副駕駛去抱住了楚湘兒。
身子被猛地圈住，楚湘兒從睡夢中醒來，感覺有人在晃她，胃里頓時翻江倒海。
“唔！”她難受地睜開眼睛，近在咫尺的一張大臉，還有些眼熟。
“想吐！”她一手捂著嘴巴，另一手推開冷亦，一下竄下車。
冷亦的手尷尬地收回去，轉過身去，問凌辰道：“她怎么喝那么多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