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桌的男人看到這一幕,咽了咽口水,跑到里面找老板買單。
冷楓把他們打翻以后,回頭看向余畫晴問:“沒事吧?”
“沒,沒事。”她愣愣地回答。
“我們換一桌,”冷楓撿起地上翻倒的板凳,領著她到一張空桌前,拍了拍凳面上的灰塵,說道:“坐這兒吧。”
余畫晴聽話地坐下,心還在劇烈地跳動,后怕地拍拍胸口。
“王哥,再來兩份牛筋。”冷楓朝里面揮了揮手,喊了一聲。
昏黃的路燈下,燒烤的煙氣從窗口緩緩地飄出來,她看到王哥的臉就在窗子的左下方,一雙眼睛就盯著那四個男人躺倒的地方,聞聲又轉頭看向他們,點了點頭。
“要不要報警?”余畫晴掏出了手機,小聲地問道。
“不用,”冷楓拍了拍褲腿,答道:“待會王哥要跟他們索賠,警察來了要價不高。”
那四個男人在爬起來時,王哥就蹲在地上,手里拿著計算器按著。
“這些東西,再加上那桌,”他指了指地上的狼藉,再指一指余畫晴的方向:“小姑娘被你們嚇的,要個精神損失費不過分吧?”
說著,他又在原有的數字上加了兩千,嘴里嘟囔:“看在你們算是老客戶的份上,抹個零,給個三千。”
“呸!”紋身中年男人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捂著肚子罵道:“你怎么不去搶呢?黑店!”
王哥處變不驚,從五分褲口袋里拿出手機,悠悠道:“不賠錢可以啊,我報警,這里受害者,證據都在。”
他又抬頭指了指電線桿旁的紅外監控儀:“都拍下來了,你想抵賴都不行。”
“靠!”他又罵了一身,手臂的紋身抖了抖,踹了地上的兄弟一腳:“給老子起來!”
余畫晴一雙眼睛偷偷瞄著這邊,看他們四個人東湊西湊,一堆零錢,才好不容易湊滿了三千。
“真是活該。”她嘖嘖搖頭,縮起了脖子吃剛端上來的烤茄子。
比手臂還粗的茄子一劈兩半,茄肉烤得軟爛,澆上滾燙的蒜蓉汁,滋滋冒著油光。
冷楓咬了一口牛筋,瞥了一眼那四個離開的身影。
那幾個人駝著背,嘴里“嘶呼嘶呼”地吸氣。
一疊現金“啪”一聲拍在他們桌上,王哥點了一支煙,吸了一口道:“扣掉店里的損失,這些賠給小姑娘的。”
余畫晴掃了一眼,搖搖頭:“我沒事,不用賠。”
“王哥你拿著吧,”冷楓放下一根銀簽,笑說:“小姑娘也不缺錢。”
“嗬!”王哥睜大了眼睛,稀奇地瞧她:“又是個富二代?”
小姑娘臉紅,目光躲閃著喝了口汽水。
“這頓就算店里請的,下次再來啊!”王哥抖了抖煙灰,又把錢收了回去。
等王哥走了,余畫晴才放開來吃,到了快午夜時,冷楓直接把她送回了余家,讓她休息一天再去戰隊報道。
半夜的余家僅門口的夜燈亮著,余畫晴偷偷摸進家里,聽到外面跑車啟動,隔著透明的玻璃窗看到那輛銀灰色駛離,心里涌起一股復雜的感覺。
次日早晨,余畫晴睡得迷迷糊糊,聽到樓下傳來聲響,她坐起身來,太陽穴處嗡嗡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