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場求婚之后,姜予安就知曉這些問題不可避免。
更不必說她們的隊伍里,還有溫薏這位剛拿了最佳導演獎的新人女導演。
受人矚目在所難免。
好在圍觀的人都友善禮貌,最多是膽子大一點上前客氣地詢問能不能合影一張要個簽名,并沒有做出過激行為。
但由于這家餐廳吃飯的人實在太多,溫薏只能說抱歉,匆匆和大家拍了一張照就進了餐廳。
熱鬧的時間不算太久,但無疑是讓人高興的。
餐廳的包廂隔絕了外面的驚喜與歡呼,但并沒有把她們臉上的笑容給抹去。
對于他人釋放的善意,正常人都會感到歡喜。
溫薏自然不例外。
也算是一種甜蜜的煩惱罷。
這段飯自然是吃得開開心心。
礙于潮海市夜里的熱鬧,吃過飯之后姜予安便和溫薏她們從餐廳的另外一個小門出去,怕給老板的生意造成困擾。
年末且休息日的晃兒,來街上吃飯的人本來就多如牛毛。
許多客人看到餐廳門口排了長隊,立刻轉頭就走,幾分鐘都不愿意等待,哪怕你家餐廳的味道天下一絕。
所以還是早些離開為好,省得給老板家門口造成擁堵。
電梯直達地下停車場。
姜予安摁了一下車鑰匙,燈光閃爍確定到車子的位置,一邊偏頭往那邊走著,一邊繼續和家人說說笑笑。
正要拉開車門上車時,一個人影猝然從旁邊柱子里竄出來,拿著冰涼的小刀抵著姜予安的脖子。
驚恐的尖叫聲瞬間讓昏暗的停車場亮了幾道燈光,也讓人看清楚來人的面龐。
也不是哪位窮途末路的匪徒,而是幾天前還在傅氏集團發狂的溫鳳嬌。
只不過此刻再看不出來半點貴婦模樣。
她頭發散亂,眼窩深邃陷進皮膚里,面龐消瘦地掛在臉上,仿佛蒼老了十幾歲一般,如同古墓里爬出來的老嫗。
在昏暗的地下車庫,就好像一只厲鬼。
手上反光的小刀抵著姜予安的脖子,溫鳳嬌在尖叫聲中步步后退,一邊沖他們怒吼。
“滾開!全部給我滾開!”
“不準靠近,否則我就把她給捅死!”
她一只手死死地抓住姜予安的手臂,另外一只手拿著刀橫在姑娘的脖子上,已經隱隱有血液滲出。
時臻見了這場面兩眼一黑,險些暈倒過去。
她連忙開口,盡量不刺激來人:“好好好,我們不過來,麻煩您有什么需求您就說,盡量不要傷人好嘛?”
溫鳳嬌顯然意識已經有些不清醒。
她壓根不在意時臻在說什么,嘴里不停地重復相同的話術。
時臻身后的舒婉輕和溫薏也沒有閑著,一個扶著她,怕母親因為驚嚇過度而暈倒,另一個已經拿出手機準備報警。
現場最為淡定的莫過于是姜予安。
大概是這種劫持時間她已經經歷過幾次,甚至都有些習慣了。
害怕也沒有用。
只是沒有料到這次動手的人是溫鳳嬌。
更沒有想到,當年裝腔作勢、端莊得體的傅夫人會變成如今這模樣。
穿著打扮像是乞丐;
精神狀態可以直接送進醫院。
而這種人,往往是最危險的存在。
如果是個正常人劫持自己,姜予安還敢搏一把,試圖從劫匪手底下逃生。
但很顯然,這位傅夫人目前的狀態并不太好。
脖子上隱隱傳來刺痛,有黏糊糊的液體緩緩順著她的脖子滑入她的衣服里,讓人覺得難受。
在性命面前,姜予安還是決定穩妥一點。
且暫時順著女人的心意,屆時再找機會逃生。
溫鳳嬌掐著姜予安上了一輛車,遮掩上車牌號的越野車很快就從地下車庫驅駛離開。
車外,時臻看著飛速離去的車子一陣眩暈,險些就暈死過去。
她緊緊地抓住舒婉輕的手,“快報警,一定要圓圓平安回來!”
溫薏連忙回復:“媽,我已經打了電話。您先別急,圓圓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會有事的。等會兒大哥和商榷就過來,咱們先去車上等等吧。”
車子已經解了鎖,但車鑰匙在姜予安手里。
大概就是怕她們開車追上,路上出事,姜予安并沒有把車鑰匙扔過來。
時臻也沒有辦法,只能點頭捂著心口順從。
街道·上已經響起警車的鳴笛聲。
那枚沾了血的小刀依舊抵在姜予安的脖子上,更因為這鳴笛聲,而抵得更緊。
“你還敢報警?!不要命了?”
姜予安盡力地保持鎮定,“傅夫人,您一直挾持著我,我哪來的時間報警?可能是送人去醫院,也有可能是快過年了煙花炮竹引起了火災,并不是因為我。”
大概是意識到這樣的鳴笛聲會造成更大的危險,差不多在姜予安話落,那些聲音也已然消失。
但如果透過后視鏡看,隱約可以窺探到后面的彩色燈光。
溫鳳嬌聽到姜予安這樣說,呆滯的雙眸怔了片刻,像是在認真思考她話里的意思,然后松開了手上的刀。
她似乎意識不到先前在底下車庫對峙的另外幾個人。
不過坐正之前,她還揮舞了一下刀子,威脅說:“你別想跑!車里落了鎖,要是讓我知道你想跑,我就殺了你!”
姜予安沉默地看了她一眼,規規矩矩地坐在一邊。
車速這么快,她是瘋了才會跑。
別說落了鎖,就算沒有,她打開車門跳出去,不死也沒半條命。
她的性命很珍貴的。
她偏頭看了溫鳳嬌一眼。
褪去優雅矜貴的傅夫人宛如魔怔了一般,嘴里不知曉在嘀咕些什么。
姜予安心中情緒有些復雜。
她承認傅夫人是自私的,可以為了利益裝作一個好人,也同樣可以為了利益將你拋棄。
但無論如何,自己到底是她看著長大的。
如果可以的話,她寧愿看到那位冷眼瞧她,卻依舊享受貴婦生活的傅夫人。
而不是面前這位,一眼就讓人覺得她狀態不太好的瘋太太。
開車的司機姜予安見過,是從前在江城就給溫鳳嬌當司機的一位張叔。
從前傅爺爺還沒有去世時他就在傅家任職,時間久了難免對主人家有所感情,難怪會為溫鳳嬌出頭做這種事情。
和溫鳳嬌說話大概是說不清楚,姜予安把話頭遞給開車的人。
“張叔叔,您知道溫阿姨把我帶走的目的嗎?”
話音一落,旁邊溫鳳嬌再一次舉刀尖叫。
“你不準講話!你給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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