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黃秋艷正沉浸在往事回憶的甜蜜當中之時,突然看到讓她畏之如虎的食堂負責人也來了。
而且搶先登上了頭車。
把大倉從車上撕下來。
倆人還嘻嘻哈哈的。
守寡進行中的負責人對大倉又摸又掏的,借機占便宜。
男人去世快兩年了,很明顯這貨也是靠得見了男人眼里冒綠光。
食堂里進來個蒼蠅都忍不住盯著蒼大哥的屁股出神。
建筑上男人雖多,只是可惜太多了。
所謂一個男人不喝酒,兩個男人不piaochang。
工地上男人過多,人多眼雜,反而沒法下手。
所以綠綠的眼睛里容不下黃黃的姑娘。
但是對黃菇涼的前男友倒是親熱萬分,拉拉扯扯的。
看樣子就差摟摟抱抱了。
把前男友嚇得面現羊入虎口之色。
也由不得他不害怕。
自己個子算是高的,但是跟食堂負責人一比,居然發現沒有她的塊兒大。
富貴老婆孟凡花個子高,長得結實,從后邊看虎背熊腰的,面相還算姣好。
要不然也不會成為當時建筑隊上的第一美女了。
也就是說她們家就是塊頭大的基因。
堂姐當然跟她一樣。
個子高,長得結實,從后邊看虎背熊腰的,面相還算——
好?
反正屬于看長了也還順眼的那一種。
至于性格嘛,孟凡花就夠野蠻的了。
當年富貴為了保護玉芬和英子,被雷云江一伙合力擒住了。
一看男人被擒,孟凡花眼都紅了,嗖一下從墻頭摳下兩塊磚。
雙磚舞動如飛,瞬間拍倒好幾個小流氓。
比富貴都猛多了。
不過凡花同志的猛,只能是相對于常人而言。
如果跟堂姐比較,那么孟凡花就名如其人,滿樹繁花,溫柔似錦了。
反正,大倉去富貴的公司見過他的這位大姨子。
一起吃過幾次飯,算是比較熟了。
大倉欺負大姨子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乎,居然當面就給人起外號。
叫什么,孟大錘!
一般女人聽到這個外號肯定火了。
人家孟大錘豁達啊,欣然接受。
并且當時就用她的“大錘”在大倉身上驗證了四個字,“名如其人”。
于是大倉的肩窩和后背疼了好幾天。
這以后大倉比較怕孟大錘。
更怕守寡時日漸久的孟大錘。
今天送工人過來,不可避免被大錘逮住,有苦難言啊!
旁邊裝作很賣力卸行李的黃秋艷,其實注意力全在大倉這里。
看到大倉好像落入魔爪的樣子,對食堂負責人更加恨之入骨了。
但是下一秒,黃菇涼突然嬌軀一震。
因為她的瞳仁里面,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男人吳新剛。
隨著人流從大客車上下來。
此時此刻正用兩只裝了噴火裝置的眼睛盯著她。
他挎著裝雜物的包裹,包裹上還掛著喝水的茶缸子,手里拎著塞滿鋪蓋卷的尿素袋子。
滿面通紅,渾身激動地向她走來。
黃秋艷驚訝極了。
一瞬間竟然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吳新剛怎么可能跑到工地打小工來了呢?
他根本沒干過建筑啊!
黃秋艷真的很想揉揉自己的雙眼,要看看清楚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人?
或者狠狠掐自己的手腕一下,看看能不能把自己從夢中掐醒?
她多么希望這是一個夢而已,自己很快就能從夢中醒來啊!
因為她清清楚楚地看明白了對方就是自己“名義”上的男人吳新剛。
他的一身裝備明明白白告訴了她,他就是來工地打小工的。
這一刻黃秋艷多么希望地上裂條縫讓自己鉆進去啊!
這家伙放著家具店不開,干嘛跑工地打小工來了呢?
知不知道這會讓她無地自容的!
本來她在食堂里混得就夠慘了,同事們從上到下都在對她排擠和打壓
已經是處于孤立無援的境地。
已經讓她極度敏感和卑微了。
幸而還有一個美麗的謊言支撐著她。
那就是自己家在縣城開著一家規模宏大的家具店。
生意興隆,財源茂盛。
只不過自己跟男人吵嘴,一怒之下才跑到滬海來打工的。
——她覺得這個說辭也暗合了自己跟方成利的不正當的關系。
故意讓同事們猜測,應該是男人發現了老婆的奸-情,夫妻之間才鬧矛盾的。
反正不管怎么說,至少自己本來有個富裕豪華的家庭,對同事們也是一種震懾。
“秋艷!”吳新剛快步走得近了。
為了表示自己強烈的思念之情,他開始把手里的鋪蓋卷什么都在扔掉。
而且他覺得既然是到了大城市嘛,想學學電影上人家的城市人。
夫妻久別重逢,就要興奮地沖上去,緊緊擁抱在一起……
“干嘛你!”一看他張開雙臂飛奔上來,黃秋艷想都沒想,把手里一個鋪蓋卷朝男人砸了過去。
吳新剛一把抱住,不大不小摟著剛剛好。
“秋艷你這是干什么?難道你——”吳新剛突然降低音量,用只有自己的聲音補全了整句話,“不想我嗎?”
“滾,你趕緊滾——”黃秋艷壓著嗓子朝男人嘶吼一句。
轉身就走。
臨陣脫逃,讓食堂負責人暴怒如虎她也在所不惜了。
因為旁邊幾個同事已經停下手里的活動,在盯著她了。
黃秋艷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個來打小工的,就是自己的男人。
她現在先暫時逃避。
然后趁著沒人的時候把吳新剛弄到角落,以死相逼,讓他趕緊回去。
這個工地上,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誓死與你不共戴工地。
真的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絕對不能共戴。
因為自己如此潦倒的丈夫,一日三餐還要端著菜盆和大茶缸子來食堂打飯。
黃秋艷甭別病死,光是羞也羞死了。
還有一點更關鍵,她知道吳新剛就是來看門的。
那么自己每天晚上跑去方成利辦公室的性福生活,從此可以休矣。
這是她無論如何無法接受的。
可是,她剛剛跑了沒有幾步,就赫然發現面前的天陰了半邊。
食堂負責人看到她正干著活突然脫逃,那還了得!
一個移步換形,擋住了她的去路:“干什么去?”
“我——呃,我上廁所。”
“憋著,先干活。”
“憋不住——”
“憋著!”
這一句的口氣就已經十分威嚴了。
黃秋艷肝膽俱裂。
什么無地自容,羞也羞死,什么被看門,失去自由自在的性福生活。
都不如保命來得要緊。
趕緊乖乖地回去進入卸車隊伍。
吳新剛緊緊摟著那卷被窩,淚如雨下。
這一剎那他想到了死。
生無可戀。
這世界真的沒有給他一個活下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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