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澤瞧著眼前的神像,又瞥了一眼那蒲團,并沒有多做猶豫,向前走了幾步之后,轉而便席地而坐。
“不出來?”
“熱鬧還沒看夠?”
沈景澤的聲音冷了不少,全然不像與寧琬交流的時候。
大殿里安安靜靜,甚至都能聽到沈景澤的回音。
若是現在有第二人在場的話,怕是會覺得沈景澤是得了失心瘋,不然怎么可能會對著空氣說話。
好一會兒之后,四周依舊安靜的有些嚇人。
仿佛沈景澤真的誤會了什么一般。
“啞巴了?”
“沒有那條規矩規定,你不能和我說話吧?”
見躲在暗處中的人不吭聲,沈景澤再一次的開了口,只是微蹙的眉頭,可以看得出來,沈景澤的心情說不上多好。
“自然是沒有的。”
而這一次,確實是有人應了沈景澤的話。
岑懷文瞧著坐在自己神像旁的沈景澤,幸災樂禍般的笑著,“你看著貌似被氣的不輕啊?”
已經回到房間的寧琬剛蓋上軟乎乎的棉被,便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噴嚏。
太困了,寧琬并未多想,只是將頭往被子里縮了又縮。
轉鐘這個點,讓她爬起來完成任務的這件事,在她看來,多多少少有些不友好。
在空間之中的小七見宿主大大沒有危險之后沒有多想,也下線休息去了。
大殿里,岑懷文身著一身白袍子,憑空出現在了沈景澤的眼前。
同沈景澤的身份一樣,岑懷文也是一位神明,負責掌控秩序。
沈景澤下凡歷劫,便有岑懷文的功勞。
“幫我將治一下傷。”
沈景澤眼眸上瞥,瞧著站在眼前的岑懷文,并沒有敘舊的心思。
岑懷文沒成想沈景澤會這般直接,下意識的就往后退了幾步,著急忙慌的開口:“不可,你現在還在歷劫,我不能干預的。”
岑懷文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了沈景澤。
沈景澤倒是沒有強求,只是又變成了悶葫蘆,安靜的坐在那蒲團上,全然沒有要多說的意思。
岑懷文見此,并未多言,只是緊著沈景澤身旁的那個蒲團坐了下來。
“你喊我出來,就只是想讓我為你療傷?”
沈景澤不輕不重的應道:“嗯。”
岑懷文看著心情不佳的沈景澤,沒忍住的再次輕笑了兩聲。
作為神明,下界歷劫并不復雜。
特別是沈景澤這種完成別人心中宿愿的神明。
只需要選擇一個人類,然后完成他(她)的宿愿之后,便算為成功渡劫。
當初選寧琬,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為巧合。
前來許愿的人越發的少了,一連數日,沈景澤都沒有等到前來許愿的人類。
眼看著距離下凡的時間越來越近,剛好寧琬也在那時出現在大殿之中。
沈景澤自然是沒有多作猶豫的選擇了寧琬。
雖然沈景澤經常以交易的方式去完成人類的宿愿,但像今日這般,連對方的宿愿是什么都不知道,還是極其罕見的。
不然岑懷文也不會下界來湊這個熱鬧了。
聽到岑懷文笑聲的沈景澤站了起來,卻又被其拉住了袖子。
“我有辦法。”
四個字,讓沈景澤停下了腳步。
“其實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還挺利于完成任務的。”,岑懷文看著明顯沒有多久可以活的沈景澤,慢悠悠的開口道。
沈景澤轉過身,瞧著還坐在蒲團上的岑懷文,沉默著等著岑懷文的后話。
而岑懷文卻在這時悠悠起身,“既然她不讓你償還救命之恩,那便讓她欠你的唄。”
岑懷文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身上的衣服。
潔白的衣袍并沒有沾上半點的灰塵,偏偏岑懷文的動作,卻像是真的能看到不少臟東西一般。
沈景澤蹙眉。
只覺得眼前的岑懷文還不如不提。
這也叫辦法?
他真的是腦子糊涂了,竟然真的相信,岑懷文能有什么靠譜的主意。
沈景澤瞧了眼木門,不在猶豫,甚至也句告別的話都沒有說,直接便準備離開。
“等等,別走啊,英雄救美什么的,很讓女孩子心動的,你總讓人家女孩子去救,她怎么可能會相信你能夠幫她呢?”
岑懷文見沈景澤轉頭就走,又跟了上去,繼續說道。
沈景澤依舊是冷著張臉,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而岑懷文見沈景澤沒有回他,又繼續絮絮叨叨的說著:“沈景澤,我和你說認真的。”
“你真的可以試試我的辦法,在你這具身體死之前。”
岑懷文喉嚨滾動一番,又抿了一下嘴,剛要繼續說些什么,耳尖傳來一些細微的聲音,“不好,有人來了。”
“我這次就先走了。”
岑懷文的手迅速的掐起訣來,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沈景澤,有件事我忘記告訴你,你一共只有三次換身份的機會,若是三次都失敗了,那便是歷劫失敗。”
歷劫失敗,意味著沈景澤將要留在人間,待上兩百年,等待下一次的歷劫考核。
沈景澤的身子微僵,望向岑懷文離開的方向,倒是沒有想到岑懷文會這般的不靠譜。
腳步聲愈發的近了。
沈景澤神色未變,攏了攏身上的披風,繼續往前走去。
也是這時,褚肆提著一盞燈籠,出現在了沈景澤的眼前。
風還在刮著,卻已經有了明顯的涼意。
褚肆在看見沈景澤活生生的站在眼前的那一刻,狠狠的松了一口氣。
他真的怕沈景澤會自尋了短見。
本想直接睡的他,橫豎就是睡不著。
特別是起床一看沈景澤還沒有回來,就更加的睡不著了。
思來想去,還是收拾一下,提著油燈,順著沈景澤離去的方向找了過來。
褚肆瞥了眼沈景澤的身后,心中猜到了沈景澤來此處的目的。
只是在看見沈景澤那又白了不少的臉色,以及嘴角還未擦干凈的血液之后,語氣之中夾雜了些微的怒氣:
“沈公子,你身子骨不好,該回了。”
沈景澤自然是能看出來的,略微沉默的望向褚肆,“嗯,正準備回。”
褚肆自然不可能攔住沈景澤,讓他站在外面吹風,聽著這敷衍的回答,他略顯無奈的嘆了口氣,便在前面領著路,將人給帶了回去。
說來也巧,兩人剛回到各自的房間里,雨便落了下來。
一時間,褚肆十分慶幸,這場雨沒有落在沈景澤的身上,不然這條人命就真的砸在他的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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