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不信？”
卓簡見他黑眸里的質疑，轉頭看了眼床上的小家伙，拉住他的胳膊：“我們換個地方說，不要吵到兒子。”
傅衍夜心口一動。
不要吵到兒子？
她這句隨口說出來的話，聽著好像說的很熟練？
傅衍夜望著她抓著他的手臂，直接將他拖到了洗手間里。
門一關上，里面只有他們倆。
他抬眼看了眼里面，發現一側洗手臺上的女士護膚品，在低眸看她，忍不住問了聲：“那都是你的？”
卓簡見他眼看的地方，轉頭看了眼，隨即心里也顫了顫，的確都是她的。
不過現在他們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是，不過現在這不是重點，我們談……”
“等等。”
傅衍夜拿開她放在他手臂上的手，悠然自得的走到了洗手臺前去。
卓簡轉身看他拿起她的一瓶護膚乳，猶豫了幾秒跟上去。
他不知道在看什么，但是很專注。
找到日期后他扭頭看她：“日期是三個月前。”
“媽媽會定期找人來更換護膚品，不信你打開看，里面應該沒怎么用過。”
卓簡不知道他想從這個日期得到什么，但是她說的也不假。
傅衍夜擰開瓶蓋，倒是如她所說，沒怎么用過。
“我們現在可以接著談剛剛那件事了嗎？”
她眼巴巴望著他，耐著性子問他。
傅衍夜將護膚品放下，“嗯。”
但是他又拿起別的瓶瓶罐罐來，男士的。
“你可以去網上搜，也可以等上班以后去公司里問，你們辦公大樓應該沒人不知道你們的事情。”
卓簡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對護膚品感興趣，但是她還得說她的事。
“我跟誰的什么事情？”
“你跟趙冉關系不一般的事情。”
“……”
傅衍夜看了幾瓶護膚品的日期跟使用量，然后轉頭看她。
她好像很熱衷說這件事。
但是那個趙冉……
“我們三個單獨一起吃過飯，她叫你衍夜哥，你叫她小冉，可親熱了。”
卓簡煞有其事的說道。
“別說了。”
傅衍夜望著她的眼眸，阻止她說下去。
“你們還答應過我的，如果有一天我們離婚，孩子你會交給我撫養，趙冉也承諾會給你生很多孩子。”
“……”
傅衍夜望著她，突然失笑。
“傅衍夜，我跟你說的是認真的，你別笑，你，你不會缺孩子的，拜托你把橙橙他們三個給我行么？求你。”
卓簡心想你笑個鬼啊，我都焦頭爛額了好么？
“如果我要跟你離婚，那么孩子可以給你。”
傅衍夜繞開她，隨性的承諾。
剛剛她說的那些話……
唉！
卓簡聽后一激動，轉頭纏著他：“真的？”
“嗯。”
傅衍夜昧著良心嗯了聲。
“你再說一次。”
卓簡抿了抿唇，掏出手機，打開錄音功能。
傅衍夜低眸，望著她托著到他面前的手機，眉心一蹙。
她在期待么？
她在預謀么？
為什么他好像感覺不到一個離婚女人該有的痛苦？
她好像……
很激動？
她想離婚。
傅衍夜望著她眼里那些掩飾不住的雀躍小星星，看明白后，突然朝她逼近。
卓簡沒等到他再說一遍，清眸敏銳的望向他，見他走突然靠近后她稍微往后仰著，問他：“你反悔了？”
“你到底想得到什么？”
傅衍夜湊近她，擋住了僅存的暗光。
卓簡眼前只余下他的輪廓，那雙幽暗的眸子讓她心慌，卻又理智占據了整個大腦，繼續試圖說服他配合自己：“你果然后悔了是不是？你要那么多孩子養的過來嗎？”
“你以為我會聽你一面之詞？”
傅衍夜幽暗深眸睨著她，低而沉的嗓音質問。
卓簡：“……”
“正如你說的，我是失憶，不是腦子進水。”
傅衍夜突然很篤定。
“……”
“你剛剛說的，我一個字都不信。”
“……”
卓簡就覺得很離譜，這個人怎么這樣？
“我雖然不記得這六年發生的事情，但是我沒忘記你曾經是什么樣子，簡簡小妹。”
他黑眸夾著笑，突然抬手摸了下她的臉蛋。
卓簡老臉一熱，隨即立即退后了兩步：“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聽不懂？你小時候跟我演的戲少嗎？一會兒頭疼了要我摸，一會兒腿疼了要我背，戲精。”
傅衍夜想起那些事來還覺得煩亂。
小時候她就會惹他一身武藝使不出來。
“……”
卓簡早已經想不起那如上輩子一般遙遠的事情來。
聽著他那聲戲精，她心里雖然不能否認她剛剛的確是在跟他演戲，但是又有點失望。
她說出來的話這么不可信？
“現在我可以出去了嗎？”
傅衍夜開口打斷她的胡思亂想。
卓簡不滿的望著他，氣到模糊。
什么都沒談成，怎么出去？
“總不是要跟我睡在這里吧？”
傅衍夜往里看了眼才又詢問她。
睡這里？
她有病么？
她退開一些。
傅衍夜剛要往外走，她卻又去擋住，“傅衍夜，剛剛的問題我們還沒談清楚。”
“我說過了，一切不能憑你一人之詞。”
傅衍夜說完后抬手，手背抵著她的肩膀把她往一側推。
卓簡肩膀上一疼，人就往旁邊退了退。
傅衍夜走出去，然后看到床上，那小子已經躺在上面，他又回頭，“你出來。”
卓簡疑惑，還以為他是想跟她談了，走出去后他卻只打量了她一眼，然后盯著床上：“怎么睡？”
“什么怎么睡？”
卓簡一驚。
沒反應過來。
“我們倆怎么睡？”
傅衍夜接著問道。
顯然那張床，不適合睡三個人。
之前，他們是怎么睡的？
那兩個在兒童房，為什么這個卻在他的臥房里？
卓簡明白過來他的意思，眼眸一動，繼續一本正經，“之前你已經不跟我睡了，盛園我們住的那棟樓被你全買了下來，下面是保鏢跟傭人，上面是我們倆住對面，這件事我沒必要騙你，你自己應該也早就發現了。”
傅衍夜聽后臉色不太好。
王瑞也說過，他們現在的確是分居睡的。
他們之間到底出了什么問題？
難道……
傅衍夜轉身走回她面前，“進去。”
“啊？”
“進去。”
傅衍夜想，有些話的確不適合當著小孩面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