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同樣的一顆種子，它在生長在不同的地方，會有不同的效果。
放在其他的物種身上也是一樣。
雖然惡魔的本質應當是混亂，殘忍，邪惡，但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就好像人類也是有過原始人那樣的社會一樣，時代在發展，社會在進步。
只要你愿意邁開步子往前走，沒有什么東西會是一成不變的。
地獄早就已經不是曾經那種混亂不堪的樣子了，在這混亂的地帶之中，我們建立起了不曾想過的秩序。”
“您，是有辦法可以治愈克萊爾綜合癥的吧？”奧斯莫輕聲的問道。
加茲聽到對方的問題，正準備質問一下這個不懂事的年輕人。
剛剛跟他說了這么多，結果就蹦出來了一個這么個問題？
但是看到奧斯莫眼中蘊含的情緒，加茲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加茲認識這種眼神，他曾經從很多人的眼睛里面見到過這種眼神。
“我當然能治。”
“那...”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
說了我能治，但這不代表我一定會去治。”
“你想要什么？你想要做什么？”奧斯莫看著眼前的惡魔，不由得警惕了起來。
“喏，別說我沒給你機會啊。
這里有一份由魔鬼編輯好的契約，你要是簽下這份契約，哎，我就幫你治好你想治的那個人。”
加茲掏出了一份看起來很花里胡哨的契約放在了這位少年的面前。
奧斯莫看著這份契約，上面到處都是花紋。
在很多故事里面，人們都會說魔鬼們最喜歡在契約上玩弄手腳的人了。
你別看這個契約上看起來寫的好像公公平平的，實際上啊，這周圍那一圈你看不懂的花紋，實際上都是他們寫好的文字。
這些文字上面所標注的內容絕對是你所不想看到的東西。
魔鬼們就是用這種東西來騙你入套，來騙取你的靈魂。
“時間可是很寶貴的哦，那群惡魔們可是要打過來咯。
再不下決定的話，可就沒時間嘍。
過了這村兒，可就沒得地兒嘍。”
奧斯莫看著眼前的契約，上面明確的寫著，作為甲方，眼前的這只小鬼會給自己提供自己想要的東西，也就是那份自己夢寐以求的可以治好那特殊疾病的藥物。
而作為乙方，從簽訂契約那一刻開始，自己就要給甲方工作直到死亡。
他看向了已經沖到了視野范圍內的惡魔們，忽然間，他有了一個想法，一個大膽的想法。
“我勸你最好收起你的一個大膽的想法，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想干什么。”加茲一雙死魚眼瞪著他。
“你小子是不是想簽完契約之后就直接跑下去送死啊？
這樣你就可以白嫖一份藥，哎，然后還不用付賬。”加茲直接把奧斯莫心里想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呃...”奧斯莫撓了撓頭，尷尬無比。
“放心，你想到的事情，我早就想到了。”加茲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小玩意兒，然后朝著戰場中央扔了出去。
只見一個黑洞憑空的出現在了戰場中央，所有的惡魔們全都被吸入到了這個黑洞之中，消失不見。
人們的耳邊似乎傳來了某人的話語聲：“接下來我給大家演示一波教科書般的清場。
哎呀，扭了扭了。”
“便攜式扭曲虛空”這是加茲仿照山石的卡牌制造出來的東西。
這玩意兒說是武器吧，可以說不是武器，說不是武器吧，也可以說是武器。
其實這就是一個大號的群體傳送儀器，將范圍內的所有單位全部吸入到戰場中央的黑洞之中，然后傳送到某個指定地點。
至于指定地點在哪兒呢？
地獄。
此時的地獄之門廣場上，一大群惡魔從天而降，落在了這處空蕩蕩的廣場上。
值班的惡魔領主早就已經帶好其他看門的所有惡魔們在這里等著了。
“這幫家伙就是亞空間的惡魔啊，咱作為友好鄰居的好名聲都被這幫家伙給敗壞了，真是的。”
“你什么時候有過這外號？”
“兩秒鐘之前。”
“這一看就是被院長傳回來的，還有話什么話好說呢？收拾他們吧。”
“注意一下，如果戰場里有混進去的普通人類的話，記好了挑出來，回頭給送回去。”
“知道了，知道了，這都干了多少次了？咱哥幾個的手藝，你還不清楚嗎？”
“那邊那個，就他么你們叫亞空間的惡魔啊，你們挺猖狂啊！”
此時的要塞前，所有人都在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發生。
所有的惡魔都在被半空中的那個黑洞吸入其中，消失不見。
在場的，只有加茲一人背對著戰場，沒去看。
真院長從不直面爆炸現場。
就這種低等級的戰場而言，是完全沒有辦法讓他使出全力。
“那么現在你還有沒有逃的想法了？”加茲問道。
“沒有了。”
“那你現在決定了好了沒有？到底簽不簽？”
“我會簽的，她已經沒有時間了。
雖然您給予的指導讓我的研究可以繼續下去，或許最終我可以得到答案。
但剩下的時間只能讓我眼睜睜的看著她在我面前死去。
而且，同樣的，您所具有的龐大力量，足以用整個人類的文明作為天平另一端的籌碼，我們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所以，我其實并沒有選擇，對嗎？”奧斯莫語氣里帶著一絲自嘲說道。
“第一，我確實有著可以毀滅整個人類的力量，但我并沒有毀滅整個人類的想法。
有這個能力和我會去做是兩碼事。
武力能做到什么，取決于它的使用者。
我可以用它來毀滅世界又或者統治世界，讓整個世界在我的掌控之中，使其墮入黑暗。
又或者，我也可以用它來創造世界，讓整個世界鋪滿光明。
當然這種話從我這個惡魔嘴里說出來，著實有些令人難以置信。
第二，你有選擇的，我現在就是給了你選擇的權力。
你可以不簽這份契約，而且我同樣會幫你救治那個人。”
“為什么？”奧斯莫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小鬼。
“有個人曾經跟我說過，我們的人生來自于選擇。
他給了我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讓我有了掌控自己命運的機會。
所以同樣的，我也會將這個機會給予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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