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前方。
陳川收回了踩著血靈宗弟子的腳,讓對方能夠輕松一點回答問題。
而這名血靈宗弟子見陳川收回腳之后,他運行靈力療傷對方也沒有阻止他,更是相信了眼前這個白衣少年所說的,只要他老老實實回答之后便會放了他。
片刻之后,他的傷勢好轉了些許,臉上也有了一些血色。
他動了動身子,剛想站起來,忽然就被一股龐大的靈力壓制。
“跪著。”
冷漠地聲音響起。
血靈宗弟子聽見這話,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只覺得十分憋屈。
但此刻他也不敢忤逆對方。
眼前這個少年身懷雷法,甚至能夠以練氣期的修為碾壓他,其背后的勢力簡直無法想象。
師弟已經死了。
對方在得知了他們血靈宗弟子的身份之后,也是絲毫不在意的樣子。
在他看來,這完全就是有恃無恐。
就算再把他殺了,恐怕血靈宗也不會為了兩名筑基弟子得罪對方身后的勢力。
“你問吧,我知道的都會說出來。”
他老老實實地跪在地上,不敢直視對方的面龐。
“你們血靈宗是西川的宗門,來這南荒小國屠戮凡人所為何事?”
陳川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魔修,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宗門交給我們的任務是,幫助齊國的皇帝獲得靈根...”
血靈宗弟子老實回答道。
聞言,陳川皺了皺眉,“只是獲得靈根的話,似乎并不需要屠盡一國。”
“是的...”
“原先我們計劃的是,屠掉一地生民就足夠讓齊國皇帝獲得品質極高的血靈根了。”
“但是齊國的皇帝對此并不滿足。”
血靈宗弟子說著,“在他得知了獲得靈根之后,如果有更多的生民精血的話便會提升修為一事之后。”
“他便選擇了讓我們幫助他,屠盡一國生民...”
血靈宗弟子解釋著,又補充道,
“我也不知道宗門為何對他的要求盡數滿足,便又派出了許多弟子前來齊國...”
陳川點了點頭,繼續問道,
“你們此番前來的血靈宗弟子一共有多少?”
“都是什么修為?”
對于這個問題,這位血靈宗弟子沉默了一會兒,臉上的表情充滿了糾結。
直到氣氛越來越冰冷,他甚至感覺到一股雷霆之威鎖定了他。
最終,他才在心中做了決定,回答道,
“此次前來齊國的同門共有六十余位...”
“修為有高有低,但都是筑基期。”
他原本不想回答。
因為回答這個問題與出賣宗門無異,事后他恐怕只能隱姓埋名做一介散修了。
不過對于以后死,還是馬上就死這件事,他還是擰得清的。
“將齊國所有百姓屠盡之后,這么多的精血能夠讓他提升到什么修為?”
陳川問出了心中最想知道的一個問題。
自己這次肯定是要跟齊國皇帝對上的,已經走到這里了便不可能再半途而廢。
齊國的那位皇帝陛下,他必須死!
“不知道。”
“嗯?”
陳川目光一凝,盯著跪在面前的血靈宗弟子,
“不知道?”
“是的...”
血靈宗弟子此時只感覺渾身緊繃,一滴冷汗從他的額頭上滴落下來。
為了不被對方當場鎮殺,他連忙解釋道,
“我只是血靈宗最底層的筑基弟子...”
“這種事情我也是頭一次做,此前也沒有聽人講過屠盡一國生民能夠將凡人提升到何等修為。”
說著,他把頭埋得更低了,“我是真的不知道...”
一時間,氣氛變得無比冰冷。
似乎這個答案并不能讓對方滿意。
他急忙連蒙帶猜,咬著牙補充道,
“據我估計,若是屠盡齊國千萬生民,以如此龐大的精血血祭的話。”
“至少也能夠將一個沒有靈根的凡人提升到金丹強者!”
“所以,道友如果想要橫叉此事的話,最好還是請來修為較高的長輩才是。”
此時,這位血靈宗弟子已經完全將宗門拋到了一邊,現在他只想活下去。
“金丹么...”
聽見血靈宗弟子的推斷,陳川蹙著眉低聲喃喃道,
“有些麻煩。”
忽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
“你所說的血祭,可是用法陣進行的?”
“對。”
血靈宗弟子點點頭,忽的一愣。
他猛然驚覺,面前的這個少年,似乎對陣法一道有著極高的造詣。
此前他和師弟布置出煉血大陣提升實力,對方只是短短一瞬之間便奪取了大陣的控制權。
這樣的話,那個血祭大陣...
陳川不知道對方的那些心思,只是點了點頭,
“如今你們送去皇城的...”
“血丹。”
血靈宗弟子連忙提醒。
“嗯,你們送去的血丹有多少了?”
“或者說,齊國還有哪里沒被你們攻陷屠戮?”
“只有最后一地了。”
血靈宗弟子老實回答道,
“別的師兄大多已經回到皇城布置血祭大陣了,只有晉王藩地所在的武陽城還未被攻陷。”
“按照原計劃,我們將清江城的事情做完之后,便會北上與另外幾名師兄弟匯合。”
“之所以把武陽城留在最后,也是因為晉王乃是齊國皇帝蕭景一母同胞所出,蕭景他雖然視治下百姓如豬狗,但對于這位胞弟還是有些感情,他不想殺死自己的胞弟...”
說著,這位血靈宗弟子的嘴角一抽,
“蕭景還說,等事成之后便將皇位傳給晉王...”
對于齊國皇帝的想法,就連他身為魔修都忍不住吐槽。
齊國都給蕭景他屠了個干凈,留下這么一個爛攤子給自己的弟弟繼承皇位,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他也不管陳川有沒有問,一股腦的把自己知道的全說了出來。
“除了齊國之外,還有幾個凡俗國家也...”
“不只是在南荒,東海、北原,也有血靈宗的布置。”
此時他已經完全把自己摘離了血靈宗弟子的身份。
他認為,自己只要一股腦的全說出來,沒有絲毫保留,對方便會信守承諾放他離開。
說完之后,這位血靈宗弟子抬起頭來,眼巴巴地望著眼前的這個白衣少年,
“道友,我已經把我知道的全說了。”
“請問我是否可以離去了...?”
聞言,陳川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然后背過身去。
血靈宗弟子見狀大喜,急忙站了起來,面朝著眾人一步一步慢慢后退。
可他卻沒看見,陳川對著游光明使了個眼神。
“锃!”
一柄飛劍驟然出現,以電光火石般的速度瞬間插進了血袍之中。
“啊!!!”
那位血靈宗弟子發出一聲哀嚎怒吼,
“你言而無信!!”
他被飛劍插在地上,死死地盯著前方的白衣少年,
“你說過不殺我的!!”
這一把靈劍直直地插在他的丹田,將他的一身修為盡數封禁,使不出半點力來,只能躺在地上發出無能的狂吼。
“你這樣做,難道不怕遭天譴嗎?!!”
終于,那一襲白衣轉過身來。
他看見那個少年的臉上掛滿了比漫天風雪還冷的寒意。
陳川看著地上的魔修,笑了笑。
然后指著清江城,
“你不怕遭天譴嗎?”
血靈宗弟子面色一僵。
隨后,陳川又指著那兩千余名幸存的百姓,
“當然,我是說了不殺你。”
“但是你得問問他們啊,他們更是受害者。”
“你去問問他們殺不殺你。”
血靈宗弟子順著陳川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那些豬狗一樣的凡人全都用一種可怖的眼神看著自己,他們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剝!
陳川的聲音再次傳來,
“原諒你不是我們的事。”
“我們要做的,是送你去見那些被你屠戮的無辜百姓。”
血靈宗弟子徹底絕望了,他看著朝著自己走來的人群,自嘲的笑了笑。
然后被人群淹沒。
只傳出了聲聲慘叫。
伴隨而來的,還有百姓們的怒吼、大笑、悲凄的慟哭。
“報仇了...爹、娘,你們看見了嗎...孩兒替你們報仇了...”
“嗚嗚...”
一名百姓張口在邪仙的身上撕咬了一塊肉下來,然后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陳川看了一眼圍在一起的百姓們,嘆了一口氣。
“光子、冬梅、二狗,你們三人留下保護這些百姓。”
“我去武陽城,那邊的情況恐怕十分危急。”
陳川來到幾人身邊安排道,然后掏出靈舟就準備動身。
游光明見狀皺了皺眉,有些擔憂的問道,
“川總,要不我去吧?”
陳川搖了搖頭,輕笑一聲,
“那邊恐怕有著整個齊國的軍隊,你不到金丹,能滅了他們嗎?”
游光明一愣。
是啊,他只是筑基后期而已,就算殺到力竭,也不可能殺光幾十萬大軍。
光是與那些魔修對抗有什么用?城還是會破,那些百姓還是會死。
陳川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頭,
“這事我拿手,放心吧。”
“好。”
游光明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論大范圍殺傷,他確實是不如川總。
之前川總在秘境里那一手天雷地火,他自認自己的辦不到的。
但是讓他留下了,保護這些百姓還是綽綽有余的。
畢竟現在齊國的官兵都聚集在武陽城那里,一路上他們頂多碰到零星魔修。
以他的實力,再加上冬梅和二狗手里的法寶靈寶足以應對了。
“行了,我先走一步,你們帶著百姓們去武陽城集合就是。”
“好。”
游光明、冬梅兩人都點頭稱是。
二狗依舊是沉默不語。
說完,陳川也不再廢話,一步跨進靈舟之中,朝著北方疾馳而去。
只留下了一句話,在眾人心中回蕩。
“這次,我不會再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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