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明明擺著冰籠,盛淮安此時卻仍是覺得燥熱無比。
被她觸碰的耳廓仿佛被燙到了一般,酥酥麻麻之感直擊胸口,激的他血脈僨張。
他握著沈青卿的手腕,目光牢牢鎖著她。
小姑娘近在咫尺,因著還未易容,臉上素凈無妝,凝脂般的肌膚吹彈可破。
此時她紅唇微微張開,露出些許貝齒,那雙勾魂攝魄的眼中透著驚訝,
長睫輕輕顫動著,狐疑的看著他,
“五爺?”
她輕聲喚道。
沈青卿不明白盛淮安為何忽然用這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可當她看到對方兩個紅彤彤的耳朵時,瞬間明白了什么。
遭了……耳朵好像不能隨便碰的!?
她雖然沒吃過豬肉,但是見過豬跑啊!
后世和那些吃過豬肉的小姐妹在一起時,經常聽她們提起和男朋友生命大和諧的事兒,
例如人體哪個部位最敏感,親熱時碰到哪里會讓對方仿佛過了電,
貌似……耳朵就是那個讓人像是過電的部位?
反應過來的沈青卿此時尷尬極了,她用力抽了抽手,卻沒抽回來!
臉頰兩側不受控制的開始發熱。
救命!
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五爺您信么?
方才就只顧著玩“涂色”,哪里沒涂就想涂哪里,完全忘記了這茬啊!
“五爺,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啊……不是,我忘了耳朵不能碰……誒呀……”
沈青卿急得語無倫次,感覺怎么解釋都不太對勁。
就在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時,盛淮安忽得放開了她,語氣波瀾不驚的道了句“無事,繼續”后,再次閉上了眼。
無事?五爺您照鏡子看看您那耳朵和脖子好嘛?
紅得都要滴血了喂!
您無事我有事啊!
之前是忘了這茬才會做出了逾矩之舉,現在她哪里還肯伸手。
沈青卿用手背貼了貼自己滾燙的臉蛋,清清嗓,盡量讓語調正常些,
“五爺還是自己涂耳朵和脖子吧,等涂好了我再為您易容。”
盛淮安聽罷睜開眼,
看了看面前手足無措,面頰緋紅的小姑娘,心情忽然變得很好。
心口那股陌生的酥麻感漸漸轉化為愉悅,游竄全身。
他沒吭聲,卻聽從了她的話,側身對著銅鏡開始自己涂藥水。
粉紅的耳朵和脖頸瞬間被黃色的藥水遮住,空氣中那抹無形的尷尬和曖昧也隨之消散殆盡。
沈青卿松了口氣,卻瞧見他耳后遺漏了好大一塊沒涂到,忍不住出言提醒,
“五爺,這兒再涂一下。”
她伸手指了指。
盛淮安看不到,抹了兩下后仍是沒有涂到。
沈青卿在旁邊急得直皺眉,湊過去指揮起來,
“左邊一點,再一點,過了過了……”
少女吐氣如蘭,每一次開口說話時的氣息都會落在他的頸間,
似一根羽毛,一下一下撩撥著他的心。
盛淮安忍著癢意,看著鏡子里專注無比的小姑娘,眸間現出笑意。
折騰了好一會兒,盛淮安的藥水總算是涂完了。
又“乖順無比”的閉上了眼睛,面無表情的等著她上妝。
看著明明黑了三度卻俊朗依舊的這張臉,沈青卿深呼吸了幾口,摒除心頭一切雜念,開始動手為他化妝。
她著重修飾了盛淮安的眼部,在他過于完美的臉上添了不少接地氣的瑕疵,
冷厲的眉峰修的柔和一點,桃花眼拉長,眼尾下墜……
方才在前院得知此番盛淮安要同自己一同前往時,她是格外震驚的。
這位身份尊貴又敏感,擅自離開封地若是被朝廷的人知道了怕是要出人命的。
為了北地的將士和百姓,他竟然肯冒如此大的風險,沈青卿不由得對其肅然起敬。
故而盛淮安的妝容要多費些心思,得將其完全改成另外一個人。
況且出門在外求的就是穩妥,容貌越普通越好,最好是那種看過之后轉頭就會忘記的模樣……
小半個時辰過去,兩個人都易容好了。
沈青卿又把自己化成了楚連,拿起事先準備好的行囊,剛想將其綁在身上,卻被盛淮安伸手拎了過去。
她手上一空,抬眼看向已經大步離開的背影,
不由得抿嘴笑了,
這位皇孫大佬,有的時候還真是平易近人,體恤下屬誒~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門,郭球已經在院子里恭候多時。
他也做了簡單的易容,臉上貼了兩撇胡須,眉毛也畫粗了許多,整個人看起來老成了不少。
沈青卿看到他手中拿著的弓箭頓時眼中一亮,湊上去伸手,
“可是給我的?”
郭球點點頭,遞到她手上。
沈青卿臉上滿是歡喜之色,接過箭筒系在背上,又將長弓往肩上一挎,回頭看著盛淮安道:
“出發?”
盛淮安微微頷首,看了眼一旁侯著的柳媽媽。
柳媽媽明白其眼神中的深意,當即上前一步,神情鄭重的回道:
“五爺姑娘放心,奴婢定會守好馨園。”
*
拿著路引牌,三人毫無阻礙的出了北平城門。
朝北走了小半個時辰左右,總算是到了事先藏馬的地方。
看著眼前三匹健碩又威風的寶馬,沈青卿眸間晶亮,大步上前挨個摸了摸。
最后相中了一匹額前帶雪的棗紅馬,
“我要這匹!”
“那是……”
看馬的侍衛話說到一半,就感受到五爺冰冷的目光,他當即脖頸一縮,識相的將后面的話咽了回去。
沈青卿沒留意到盛淮安,只看著那侍衛,不解的問道:
“這匹怎么了?”
“沒事沒事,卑職是想說它性子野了些,小公子留神。”
沈青卿聽罷笑了笑,朝他拱手,
“多謝老兄提醒,我先試試。”
有陣子沒騎馬了,確實要當心一些。
她走到馬身左側,左手牢牢抓住韁繩,嘗試上馬,
抬手想要夠馬鞍時才發現這馬也太高了!
不對,是現在的自己太矮了!
她蹦跶了兩下也沒能夠著。
沈青卿不禁汗顏,回頭張望起附近可有能讓她踩得石頭。
那侍衛在一邊看得直樂,剛想湊上去助其一臂之力,郭球忽地踢了他一腳。
侍衛納悶的回過頭,剛想問“作甚?”
就瞧見郭球像看傻子似的看著自己,
嘴唇無聲的說著:
不想死就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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