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葬了老爺子之后,送別了客人,三壯繼續去做他的官,二哥繼續去打探他的消息。
白云真人在葉家盤桓了些日子,葉琛也借機認識了不少名人,小壯他們的悲苦命運因此不能再悲苦了。
因為白云真人的好友圈太過于龐大,而且很有才華,駱賓王都邀請他們來書院講學。
頭一號,就是前些年中了狀元郎的賀知章。
簡直就是人型的作詩機器,一開口就是落花真好些,一醉一回顛。
盧照凌還想跟人家比一比,憋得臉紅脖子粗,都寫不出半個字來。
賀知章很喜歡小壯和溫華,趁著有閑的日子,好好地教了他們一番科舉的文章思路,美的駱賓王鼻涕泡都冒出來了。
這邊兒賀知章還沒走,又來了個大牛,陳子昂。
陳子昂的戰績是杠杠的,人家在前線掄過大槍,結果這次到了前線,遇到了武家子弟,對著武家子弟的廢物們一頓亂噴。
武則天倒是挺愛惜其才華,勸他好好干,結果這位爺不干了。
直接辭官回家照顧老爹身體去,中間路過北海郡,聽說白云子在此地,便跑來湊熱鬧,盧照凌感覺自己的人生極度崩潰。
因為人家一張嘴就是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我最牛逼。
于是趕緊給自己的好朋友孟浩然寫信,想找一找場子,孟浩然提著寶劍就登門了。
結果一看,都是熟人,美哉美哉就直接住下,每日跟著盧照凌一起練劍,然后就跟著陳子昂、賀知章他們一起開趴體。
過了些日子,陳子昂的好友王適來了,還帶來個小孩兒。
盧照凌終于找到揚眉吐氣的機會了,對著人家就一頓嘲諷,大家都在吟詩作對,要么組織活動,給難民籌集善款,你總是拿著紅豆發什么呆?
小孩兒一抬頭就給了盧照凌一個白眼,“你懂個屁,這可不是一般的紅豆。”
盧照凌頓時生氣了,“這玩意江南有的是,怎么就不一般了?”
小孩兒嘿嘿笑道,“這是我王維詩里的紅豆,它肯定不一般啊。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愿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盧照凌直接自閉,騎著馬回家找姐姐去了。
葉琛這邊兒照顧好這些文人才子之后,就開始重新進入到工作狀態。
在此之前,他被蕭嵩邀請,一起拜訪了不少囤積薪柴、木炭的世家和豪紳,跟他們講清楚,蜂窩煤一旦出現,對于他們的破壞力。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任憑蕭嵩自己一個人,怎么說都沒有用處。
其實今年是寒冬的事情,可能不重視的是朝堂上的大人們,地方上的世家和豪紳,早就拼了命的積攢薪柴和木炭,就等著發一筆。
蕭嵩登門拜訪,在人家看來,就跟精神病一樣。
“這個葉琛和蕭嵩真的是太狂妄了,他們自認搞出些黑石,就能讓青州百姓度過寒冬嗎?”
等到葉琛和蕭嵩走后,身材發福的老者對家族的大掌柜不屑一顧的說道。
“他還自以為是地認為他們是為我們著想?卻不知道,說什么大家一起幫著青州百姓渡過難關,卻不知道,那些賤民的死活,咱們完全不看在眼里,甚至他們死了才好,他們死了,我們才能奪取他們的土地。”
“自古以來,大家都是燒炭的,他說黑石可以代替就能代替了?我猜任何一家都不會聽他們的胡說八道,繼續給我囤積木炭、薪柴,這筆錢我不賺,我寢食難安。”
“家主,這黑石我見過,確實可以燃燒很久,就是有毒,如果他們能解決中毒問題,似乎比薪柴更便宜。”旁邊兒一個管事擔憂道,“我們為何不摻和一手,有備無患呢?”
“摻和一手?那些大家族豈能讓我們摻和進去?”老者慢條斯理的說道,“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萬一他們能成呢?這樣,聯系山上的山賊和江湖的游俠兒,然后綁了他們葉家的人,到時候看看他給不給股子。”
“家主,這一步是不是太狠了?要知道郡守可是站在他們那一邊兒的,咱們要不試一試多給他們點錢?畢竟和氣生財。”那名管事皺眉道。
“不不不,一點都不狠,這位葉縣男現在春風得意,跟他講道理,講情分沒有用,不過對于他這種暴發戶,我有太多的經驗了。”
老者嘴角的冷意越來越濃。
這時,正門忽然打開,從外面走進來一個身材挺拔的書生,拿著一封密信說道,“爹,長安的意思是讓我們配合葉家,而且盡可能的通過談判,拿到一定煤礦的股份。”
“混賬!廢物!長安的那群蠢貨沒腦子么?”老者勃然大怒,“就他這春風得意的架勢,跟他好好談,怎么可能會配合?”
“不僅僅是咱們家,其他家也得到了長安和洛陽的指示,讓手底下人跟著葉家好好談。”年輕人一臉古怪的說道。
“這是瘋了不成?我們都是經營了百年甚至幾百年的世家,什么時候那么在乎死活,那么在乎一個小小的縣男了?”
老者目瞪口呆。
“因為,這位葉縣男的身份比較特殊”那年輕人微微皺眉,看了眼密信說道,“他現在已經不是北海縣男了,他已經被圣人晉封為北海縣子了,另外狄閣老在朝堂上也多次為他站臺,甚至已經找了不少人談話了。”
“北海縣子,狄閣老?”
老者聞言一愣,忽然想起了一件極其可怕的事情,臉色再次一變,便不再敢言語了。
“既然如此,明日派人登門,好好的跟蕭別駕談吧,蕭別駕還是懂人情世故的。”
老者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悲傷的笑容。
眾人對視一眼,選擇了遵從。
是夜,沂州,沂水縣。
瑯琊王家一處豪宅內。
王緄手持毛筆,正在臨摹一副先祖王羲之的真跡,只是心不靜,是不是的抬頭仰望一下紛亂的星空。
在他身邊兒,站滿了王家的青年俊秀。
“青州府的人已經安排好了么?”王緄起身,放下手里的毛筆問道。
“大伯,三萬兩白銀已經送到了新任青州長史的老家,他現如今已經準備彈劾北海郡郡守盧秀寧,青州刺史張諫之,貪贓枉法,包庇不法一事。”其中一個年輕人上前一步。
“沂州刺史那邊兒怎么樣?”王緄又問道。
“他雖然不敢彈劾張諫之,但也準備閉口不言了。”年輕人繼續說道。
“呵呵,王家一直低調,世人都快忘記了王家的威風了。”王緄放下手里的毛筆,冷笑了一聲,繼續問道,“其他家都是什么反應?”
“大家都不想現有的環境被影響,坊子煤礦的出現,對于我們未來的影響太大了。”一個王家的管事開口說道,“他們都答應一起對房子煤礦出手,不過北海孫家并沒有同意,甚至閉門不見。”
“哼!北海孫家也就那么回事兒了。”王緄冷笑一聲說道,“以后孫家的生意,不允許進入沂州一步,明白嗎?”
“大伯放心,不僅僅是孫家的生意進入不了沂州,連葉家的生意也進不來,而且我們已經聯系到了一波跨海而來的高麗和倭寇的殺手,這一次咱們先毀了坊子煤礦,接下來就滅了葉家。”
“好好好!”王緄臉上露出幾分喜色,“哼,在山東地界上混飯吃,有好事想著外人,卻不找王家,不滅他滅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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