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農家種田:我有一座物資回收空間 > 第497章 蕭嵩的疑惑
  人生在世,很難事事如意。

  這句話對所有人都有效,而且大多數人的不如意基本上都一致。

  往小的方面說,就是缺銀子,缺老婆,缺大房子,工作不順心。

  往大的方面說,就是那些番邦小國,明明處于彈丸之地,卻能攪動風云,惹得家國不安。

  在場的每一個人,雖然不至于渴望大周到底有多強盛,但都在為契丹與大周的戰事努力,每每聽到大周又被契丹按在地上摩擦,心里都有一種很痛的撕裂感。

  葉琛算是比較清醒的,他的震驚只持續了片刻的功夫。

  因為他兩世為人,這種事情其實在他那個時候,也是屢見不鮮的。

  什么毛熊揍二毛,雖然勝利的新聞滿天飛,但就是拿不下來,新聞上的高端士兵餐廳無比奢華,某音上的士兵分享,他們只能躲在壕溝里吃土。

  這個世界大多數在比爛,但就怕有人偷偷的努力,卷你一把,就能要了你的命。

  馮元一,哦不,應該叫他高力士,這孩子還太年輕,每日在王府辦差的他,雖然見慣了這個世界的腌臜,但還不是后世坐擁千百義子,跪在他爹墳墓前哭喪的權貴,他心里還有一腔的熱血,這是好事兒。

  如果有一天,像是他們這樣的年輕人,不再認為世界該是花團錦簇,而且凡事向著個人、家族的利益看齊了,說明他成長了。

  當然,也意味著他失去了對這個世界的價值。

  這個世界靠利益運轉,但也靠熱血在前進。

  一個沒有熱血青年的世界,是一潭沒有波動的死水。

  三人的交談,讓高力士的情緒陷入了低谷,連蕭嵩進入酒局,也只是起身行禮,并沒有太多的客套。

  他還沉浸在前線的一團亂麻之中。

  葉琛敬了他一杯酒,有些事情真的跟笑話一樣。一個閹人尚且知道殺敵報國是正經事,權貴們卻只知道喝熱血,就連自己的血液,都有些冷,不愿意主動卻觸碰利益集團,因為這會讓他損失很多。

  行軍總管王孝杰跟自己買咸菜的時候,自己未必不知道他的困境,但他卻沒有主動的去做些什么,因為他也是整個利益群體中的一份子,他保持了沉默。

  蕭嵩進門落座見禮之后,端著酒杯,感受到這壓抑的氛圍,腦海里的各種絲襪在旋轉,他隱約覺得自己今天不該來的。

  而蘇宏春則默默的端起酒樽,或許說年輕人的赤誠,感染了他吧。

  可他說到底,也是不愿意趟這滿是污漬的渾水的,他只有一個女兒,他想給她一個幸福的人生。

  酒是好久,喝多了,就容易擦掉臉上的偽裝。

  高力士脫掉了上衣,露出了滿身的傷痕,從腰間解下了橫刀,就站在當場,給大家舞了起來,這在酒宴上也算是常態,葉琛等人跟著撫掌而喝。

  高力士的招式大開大合,不像是名家指點,更像是在戰場的殺伐之中,磨練出來的。

  雖然跟盧照凌那種飛劍式的表演大相徑庭,但是葉琛卻能從之中觀賞到陽剛之氣,屬于華夏男兒的烈性。

  蕭嵩端著酒盞,湊到了葉琛身邊兒,看高力士不像是一時半會兒能停下來的,便蹲在了葉琛身邊兒,忽然開口道,“這家伙,年輕真好。”

  葉琛微微搖頭道,“誰沒年輕過,我年輕的時候,比他更好。”

  蕭嵩嘿嘿道,“那肯定的,你起碼比他多把武器。”

  葉琛錘了蕭嵩一把,“滾一邊兒,胡說八道什么!”

  蕭嵩沒想到,葉琛對于一個閹人竟然這般的尊敬,便換了個話題,“上次我跟刺史被抓,聽說是宗楚客暗中點頭的,甚至王家敢對你出手,也是出自他的授意,你到底做了什么,竟然得罪宗楚客那么深?要知道,他想做好這個肥差,是需要地方實力派配合的,他竟然痛下殺手,著實匪夷所思。”

  葉琛想了想,并未回答,反而問道,“貌似先抓的你跟刺史吧,他都沒來得及真動我,你怎么問起我來了?你們怎么得罪宗楚客了?”

  蕭嵩臉一綠,“這.........”

  見蘇宏春年邁,已經趴在酒桌上呼呼睡了,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像是宗楚客這種墻頭草,三姓家奴,肯定是少不了被罵的,這其中就包括我跟刺史大人。但是我個人認為,這絕對不是主要因素。”

  “那此事算是結束了嗎?”

  “結束個屁!看似調查結束了,但是朝廷肯定是要維護宗楚客威嚴,同時王家損失那么大,肯定也要彌補的,與我而言,圣人此次的出手,有失偏頗,刺史和我都被斥責,至于尚未到任的宗楚客和王綝,都得到了封賞,而且圣人的意思很清楚,后續的調查要常態化,他反腐的大旗一打,我們啥都別干,你說這跟誰講理去?”

  “我辛辛苦苦,跟著刺史和郡守做事,什么都沒撈著,還進去蹲了幾天。人家干壞事的人,明明沒啥損失,反而得到了賞賜,也就王家慘了些,主脈一支就這樣沒了。”

  葉琛嘆了口氣,抬頭看了眼高力士,他覺得此時的李白如果在,而且已經到了喝酒的年紀,肯定能寫一首,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出來。

  蕭嵩拉了拉葉琛的袖子,一臉不信道,“你別裝孫子,宗楚客這個人相當油滑,即便是在地方辦差摟錢,也是世家的錢分文不取,百姓的錢二八分成,這一次如果不是你做了什么,打死我也不信,他敢重拳出擊。算是哥哥求求你,你好好琢磨琢磨,到底做了什么?他是河南、河北兩道的處置使,他整天提著寶劍在咱們腦袋上轉悠,你煩不煩?”

  “我身后有家族護著,樹大根深的,你有啥?”

  葉琛聞言,微微一笑。

  對于蕭嵩的誠懇,他心里確實有幾分感動。

  但說實話,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干了啥,招惹到了宗楚客。

  “是你自己琢磨的,還是宗楚客派你送信來的?”

  “我倒是想給他傳信,關鍵是人家宗楚客現在飄得很,根本不搭理我啊。不過我爹倒是寫信給我,問起你娘的事情來了,說既然你爹沒了,要不要回家住些日子。”

  “只要老太太愿意回門,誰家再跟針對你,就是跟蕭家過不去。”

  “我給你說,我們蕭家的門墻可是很硬的,別說是宗楚客,就算是狄閣老,都碰不動。”

  葉琛笑了,讓我娘去你家,那還回得來么?

  不過蕭家的態度,確實一直很旗幟鮮明。

  現在想來,當初老太太跟著老爹一起私奔,確實有點傷了蕭老頭的心了。

  老頭一沒,立刻就想把老太太接走。

  跟蕭嵩碰了酒盞,葉琛笑道,“接我娘就免了,她老人家住在鄉下慣了,你驟然間讓他去蕭家這么富貴的地方,她未必受得了。至于你說的跟宗楚客之間的矛盾,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他了?當然,咱們也不必怕他,大周已經連輸了好幾陣了,再派一個宗楚客,一個武家子來執掌大局,免不了又得敗。”

  “大周的家底本來就空蕩蕩的,咱們這市舶司就停了幾天,圣人的旨意就下來了,這說明什么?圣人的內帑里也沒有多少銀子了。”

  “這一仗,他們要是再玩兒砸了,以圣人的脾性肯定是要殺人的。”

  “我覺得姚侍郎被調走,未必不是好事,因為這個雷都有人抗,只是抗雷的人,不知道前線的脆弱,沒有心里準備罷了。”

  蕭嵩端著酒杯看著葉琛呆愣了片刻,終于明白了葉琛的意思,嘆道,“難怪盧秀寧這家伙死命的保你,卻從不說是因為你們之間的感情,原來你小子是真的有遠見卓識啊........”

  葉琛瞪眼道,“別胡說八道,有著心思還不如琢磨琢磨,怎么解救治下的難民,畢竟對于他們來說,你在指頭縫里漏一點,就夠他們滿門吃喝了。”

  蕭嵩撇了撇嘴,道,“你不說這個我還不生氣,你跟你家二壯皆不當人,你搞個平民票號,帶個公主賺銀子,極盡諂媚,你兒子搞個青樓跟我唱對臺戲,你是不是不想讓我還錢了?”

  錢肯定是要還的,葉琛端著酒樽,壓根就懶得搭理他,經蕭嵩這么一說,他現在也有個疑問,那就是他怎么得罪宗楚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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