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農家種田:我有一座物資回收空間 > 第570章 剛來就涉嫌克扣軍糧是吧
  大營的巡視速度很快,騎著馬沒用多長時間就巡視完了。

  葉琛目前手下直屬滿打滿算也就兩萬人。

  還是七拼八湊出來的隊伍,其中主力是八千武騎團兵,剩下的一萬二是兵部從各方調集起來的隊伍。

  經過一段時間的整訓,陸陸續續到位。

  后續等到部隊盡數抵達戰場,也勉強能到三萬五千之數,想要達到昔日王孝杰他們動不動幾十萬大軍的盛景,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因為打了幾場敗仗下來,女帝已經快把他老公留給她的家底給敗光了。

  甚至于出現了整個河北道不遵中央號令,獨立出去的趨勢。

  女帝也是沒辦法,為了緩和和地方的關系,這才有了葉琛的一行。

  不過隊伍雖然少了些,葉琛依然感覺壓力極其龐大。

  三萬五千人的戰斗部隊,就要配備將近十萬人的民夫。

  這一口氣十幾萬人的吃喝拉撒,簡直就是個天文數字。

  龐大的物資供應,壓得葉琛直接喘不過氣來。

  難怪先前武家人死活非要鉆到軍隊里面來,來當米蟲。

  這從十幾萬人的嘴里,身上隨便兒扣一點,就能發一筆大財,更不要說,這群畜生,壓根不拿軍士當人看。

  讓將士們喝空氣,他們直接領好處,那得肥成什么樣子?

  葉琛都不敢想象。

  葉琛隨便交代了兩句,剩下的事情自然由陳子昂等人負責。

  “不論何時,一定要保證將士們吃飽穿暖,將士們有問題反饋到我這里,亦或是讓我親眼所見,哪個將士受了委屈,不管是誰,都得當場去世。”葉琛對手下人吩咐道。

  “大總管且放心,咱們這幫人,還不至于拿您辛苦籌集來的糧秣肥自己的口袋。”

  盧照凌嘿嘿笑道,“老葉,你放心,我整天溜達,誰敢貪污將士們一文錢,不用你,我當場就宰了他。”

  對于這一點,葉琛還是比較相信手下的。

  因為他的隊伍比較算是高配了,幕府成員,不是世家豪門子弟,就是當朝名士。

  這些人有個典型的缺點,就是前途遠大。

  說直白點,就是來鍍金的,且人人有本事。

  人家不至于跟武家那群土包子一樣,為了這點錢,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而且后方就是老家,真的因為摟錢,讓戰爭打輸了,老家的鄉親們,不得戳死他們的脊梁骨。

  世家子弟,有一點好處,那就是他們知道,家族的發展,是需要地方上的聲望做支持的。

  王海濱手下的團長抽搭著鼻子,看著對面的伙夫,支起大鍋,給將士們分發食物,饞得口水都流出來了,“老大,老大,能去混口飯吃么?”

  “是啊,老大,剛才的司倉參軍可說了,不讓咱們白忙活,可以過去敞開肚皮吃的。”

  “是啊,老大,咱們這破罐頭都淡出鳥來了,您問問這口氣重的香味,燉肉,待遇太過分了。”

  “對啊,他們這不是來打仗的,他們是來過年的。”

  王海濱也聞到了,而且還有葉家流傳出來的羊湯。

  那可是實打實的好東西,把羊雜放在羊骨頭鍋里煮一煮,放點零碎和咸鹽,喝到肚子里,簡直就是活神仙。

  雖然自己也饞得要命,但他依然瞪了一眼周邊兒將士說道,“別犯渾,一切聽大將軍安排行事,現在我們的物資供應歸長蘆縣管,咱們吃了人家的飯,人家興許就不夠了。”

  底下將士們一個個郁悶得不行,自己家老大不敢去要錢也就算了,連討飯都不敢。

  嫌棄得要命。

  王海濱也有自己的難處,哪里有主帥剛來,自己寸功立,就跑過去各種討要好處的。

  而且在長蘆一帶,他們打得也不咋的。

  主帥沒怪罪他們就不錯了。

  另外一邊兒,葉琛駐足跟幕府談話,不時地看向打飯的廚子。

  “大總管,您老是這樣看著我,我都不敢抖勺子了。”打菜的廚子精神都開始緊張了。

  陳子昂笑著捅了捅葉琛,說道,“這抖勺子,是怕打得不勻實,又不是克扣將士們食物,您嚇唬他干啥?”

  說著去桶里給葉琛也打了份飯菜,“走,回營帳吃飯。”

  葉琛訕訕地搖搖頭,沒辦法的事情,但凡是上過大學的人,都對這種打飯抖一抖飯勺的行為極其不滿。

  聽陳子昂搭話,搖頭道,“今天不成,我跟婁相抵達長蘆縣,張九齡肯定是要設宴的,那是臨淄王的人,咱們不能不給面子,你們也別吃了,跟我一起赴宴。”

  幕府一群人一聽,頓時耷拉下臉來。

  這清官有一點是真的不好,剛才縣衙做飯的時候,他們聽到動靜了,甚至盧照凌還跑到后廚看了看。

  最好的食物,竟然是葉家產的罐頭。

  而且還是很久之前的,大家早就吃膩了。

  但是老大發話了,大家又不敢不聽,心里都琢磨著,罷了,罷了,先委屈自己一陣,等吃完了,再回答應加個餐。

  葉琛問道,“婁相巡視完了沒有,巡視完了,咱們過去。”

  這一點,葉琛是非常認可婁師德的,雖然年紀大了,胡須都白了,但是人家進駐長蘆之后,也不閑著。

  在縣衙呆了一會兒,立刻去巡視自己的嫡系部隊去了。

  事實上,葉琛并不知道,婁相現在正處于煩躁狀態。

  他這一路,就沒得到啥好消息,肚子里一直憋著火,想著干點啥立威。

  剛才為什么沒跟葉琛一起呢?

  巡視完自己的部隊扎營之后,立刻去找劉叢生麻煩了。

  因為婁相發現,自己讓劉叢生安排人掃雪,這廝竟然沒停,當場就把分巡御史劉叢生叫到跟前,狠狠地訓斥了一通。

  甚至當場要寫奏疏,讓劉叢生離開這個世界。

  嚇得劉叢生差點直接跪在地上。

  因為他看婁相把王命旗牌寄出來了,看樣子要當場干掉他。

  這王命旗牌乃是武周一朝的新鮮事物,但卻是圣人親自頒發給地方大員的,其中有很明顯的一條,就是關鍵時刻,可以便宜行事。

  看著眼前差點嚇尿的劉叢生,婁相厭煩地說道,“滾滾滾,別在這礙眼。”

  張九齡看得心驚肉跳,心想難怪婁相的日子過得也不舒心。

  您老人家得罪御史的時候,是真的一點面子都不給留啊。

  劉叢生被王命旗牌嚇住了,但是他想要做些什么,還必須有依仗,想要靠近葉琛明顯是不可能的,便想繼續跟婁相拉拉關系。

  畢竟雙方都是文官,還算是有共同語言的。

  “婁相,下官準備了飯菜,還是先入衙吧。”

  張九齡很不客氣地奪了劉叢生說話的機會,對于這個趁著婁相和葉大總管不在,騎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的巡道御史,他是極其厭惡的。

  婁相點了點頭,看了眼張九齡,嫌棄道,“博物啊,不是老頭子說你,瞎講究什么?這個時候,咱們該去葉大總管的軍營蹭飯啊。”

  張九齡一臉的無奈,心道,您是朝中的宰相,又是監軍,厚著臉皮蹭船,蹭吃,啥都蹭,葉大總管是晚輩,肯定不得不給您面子。

  可我不行啊,我就是一個小小的縣令。

  我都不設宴,給你們接風洗塵,我是等著讓所有人說我不懂規矩嗎?

  當下笑著說道,“相爺,該設宴洗塵是設宴洗塵的,去大總管軍中蹭吃蹭喝,那是以后的事情,今日怎么也要來我衙中接待您二位一番的。”

  “行了,行了,剛才小葉子跟我說了,走吧。”婁相擺擺手。

  見婁師德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甚至寧愿跟一個縣令這般親切都不愿意搭理自己。

  劉叢生臉色極其難看,冷笑著跟在隊伍后面。

  天氣怪的過分,風一吹,鵝毛大雪就跟不要錢似的從天上往下飄。

  雖然說瑞雪兆豐年,但于從軍的將士們而言,絕對不是啥好事。

  婁師德將手下的心腹招至跟前說道,“大雪未必就沒有人敢偷襲我們,立刻派出斥候,四處巡視,防止有人偷襲。”

  “是,相爺!”

  聽到手下,有氣無力地回答,婁相直接抽鞭子上去狠狠地抽了幾下。

  罵道,“別丟老夫的人,上次在運河上,為何大總管的巡邏隊第一時間發現了契丹人,你們連個屁都沒看見?”

  “老夫都不好意思說,派你們下去巡邏了。”

  “吃罐頭,吃魚的時候,一個比一個帶勁兒,干活的時候,一個比一個竄稀!”

  婁師德的部下見相爺發怒,只能冒著風雪,騎著馬出了城門。

  “相爺!下官聽說大總管已經撒出去斥候了,您為何也要派斥候出去?”

  縣衙里,重新請回了婁師德的張九齡問道。

  等到葉琛過來的時候,正好聽婁師德一臉無奈的正在跟張九齡抱怨。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老夫是幽州都督,早晚要跟葉總管分家的,一個主管軍,一個主管民。

  契丹人的戰術我也看見了,跟星星似的撒的到處都是,連主力都踅摸不到。不能到時候大總管在前線作戰,我這后方亂成一團糟吧?

  到時候,葉大總管再上書朝廷,他在前線打契丹人也就算了,還要自己派兵馬穩定后方?

  這不就成笑話了嗎?所以眼下,就讓這群崽子,勤操練一些,不求有功,起碼要熟悉戰場的環境。”

  “對了,黑齒長之呢?他莫非不知道老夫和大總管駕臨滄州?怎么還不來拜見?”

  其實,婁師德倒不是惱火黑齒長之不來拜見他。

  而是通過種種跡象得知,他覺得黑齒長之在打糊涂仗。

  感覺前途未卜,很是擔心。

  一邊兒的張九齡說道,“相爺,黑齒將軍已經數日沒有公文送來了。”

  見葉琛也過來了,婁師德郁悶道,“小葉子,我主管民政,軍隊的事情,你多操心!”

  葉琛行禮之后,看著在場眾人大氣都不敢出,想到剛才聽說婁相將自己手下的斥候都撒出去了,估摸著相爺剛才是發了火,就笑著說道,“相爺,咱們剛初來乍到,不要對屬下過于苛責。”

  張九齡微不可查地笑了笑。

  這位大總管雖然年輕,但是所表現出來的涵養和氣度確實不俗。

  是個做大事的樣子,比婁相這種老派官僚好相處多了。

  至于劉叢生則瞇縫著眼睛,躲在暗處看熱鬧。

  想看看婁師德如何反應。

  畢竟葉琛是徹徹底底的官場后輩,按照他的邏輯來講,竟然覺得婁相的做法是錯的,沒有必要的。

  這老東西能饒了他?

  到時候肯定不免好好呵斥葉琛一番。

  讓他知道知道,這戰場是誰說了算。

  “你啊,你啊,就是太和氣了,咱們統兵之人,要有威嚴,看誰不爽了,就直接把王命旗牌寄出來殺人。”

  “你回頭打完仗回去,陛下問你,你拿王命旗牌砍了誰啊?”

  “你說我誰都沒砍,圣人怎么想你?你手底下都是好人么?朕怎么不信?”

  “你是不是在下面拉幫結派了?”

  說著,婁師德拉著葉琛的手入席說道,“所以,為了不必要的麻煩,這王命旗牌總歸要見血的,當然至于實際怎么操作,還得看你自己的心意,老夫只是給你個建議罷了。”

  說著,眼珠子一直往劉叢生身上瞟,用生怕劉叢生聽不見的聲音對葉琛說道,“我瞅著那個御史就挺不順眼,要不送給你試一試?”

  “上來干掉一個御史,聽著就霸氣,整個河北道的文武官員,誰敢不聽話?”

  張九齡愕然,旋即苦笑著命人布置飯菜。

  您是相爺啊,您這么公開地說這種事情,合適么?

  至于劉叢生臉色泛白,因為剛才葉琛看了他一眼,又有一種從死亡邊緣走了一遭的感覺。

  不過見葉琛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把自己當邊緣人物之后。

  劉叢生心里不僅不感激,反而陰晴不定。

  他覺得葉琛這是徹底不拿自己這個御史當一回事兒。

  酒足飯飽之后,葉琛和婁相暫時在縣衙休息,喝了些茶水。

  然后看著不斷飄落的雪花,對陳子昂說道,“召集都尉級別以上的軍官,準備議事,幕府成員,都要參加。”

  巡道御史聞言,立刻湊了過來,笑著說道,“大總管,下官可否列席?”

  葉琛又瞥了他一眼,直接沒搭腔。

  婁師德冷笑道,“你的雪掃完了?老夫才是監軍,你想越俎代庖嗎?”

  巡道御史劉叢生冷著臉,看著掃把又出門了。

  張九齡笑得不行,下著鵝毛大雪,婁相讓人家一個御史,感受著凜冽的寒風去掃雪。

  真的是將過分發揮到了極致。

  陳子昂擔憂道,“相爺,大總管,那好歹也是巡道御史,咱們這般對他,會不會........”

  陳子昂在朝廷的時間久,接觸的各類官僚多一些,他知道巡道御史的權勢其實很大。

  如果不是河北道被打爛了,正常的道敢這么跟巡道御史講話,早就被抓起來了。

  婁師德白了陳子昂一眼,他對這個敢噴圣人的年輕人沒啥好感。

  葉琛坐在主位上,目光陰冷道,“剛才張九齡跟我說,黑齒長之在此地駐扎時,沒少受他的氣?這個御史是不是腦子有坑,戰事正酣的時候,他敢尋將領的麻煩?黑齒長之怎么慫成了這個樣子,沒宰了他?”

  巡道御史的權利確實不小,但都是監督權和檢察權,并沒有實際干預軍隊具體動作的權利。

  尤其是在戰事緊張的時刻,巡道御史都是老老實實的閉嘴的。

  你可以打小報告,但是別瞎摻和。

  可這位巡道御史,大概是得到了什么許諾,竟然不顧一切地往前沖。

  陳子昂無奈道,“黑齒將軍是被這幫人整怕了!他在西域打的勝仗可不少,可說倒霉那叫一個快。”

  黑齒長之的事情,葉琛知道。

  立下那么大的功勛,碎嘴子三言兩語就差點要了他的命。

  “呵呵!”葉琛笑著說道,“我跟黑齒長之不一樣,他是外來戶,出了事兒,沒人幫他。我無所謂啊,他一個巡道御史想動我,得先試試自己的分量。”

  盧照凌在一旁撇嘴道,“擔心那么多干啥?讓他死了不就完了。我還是比較同意婁相的觀點的。”

  陳子昂瞪了他一眼,見周圍沒有外人聽見,這才說道,“盧照凌,你別整日胡說八道,這話是你該說的,是你能說的嗎?”

  “怕什么!?”婁相反問道,“不就是個御史?你們小年輕的不敢得罪,老頭子一把年紀了,活不幾年的人了,替你們殺了就是了。”

  話音剛落,就有將領李威等人進來說道,“總管,這事兒您管不管?巡道御史手下官差找我們,讓我們配合審查,說我們涉嫌克扣軍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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