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農家種田:我有一座物資回收空間 > 第600章 紛亂時局
  說回眼前。

  薛侃倒也罷了,眼前大總管幕府的這些人多少都算是文人雅士,且與臨淄王關系不錯,屬于可以爭取的整治對象,自然而然的會朝著他們拱手問好。

  而裴寬卻極類其叔父,極其厭惡的看了這群“廢物”一眼。

  在他看來,這群人是純粹的酒囊飯袋。

  大總管是沒有辦法,而朝中也實在是沒有精銳派給他,才從矮子里挑出了他們這群人。

  指著他們給大總管出謀劃策,這河北道十有八九得徹底丟了。

  “大總管,屬下來幽州之前,定州、恒州、趙州三地已經逐漸驅逐出契丹人,至于先前負責開拓此地的何阿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后者換了一名新將,名為李天賜,不過咱們在此地聚集的團練也不錯,跟他們打得有來有回,且頻頻收復失地,只是不知道大總管可否知道這份消息......”

  “何阿小已經被武騎斬殺......”葉琛話音落下,裴寬便是一愣,他可是知道何阿小的厲害的,沒想到竟然被大總管的人給殺了。

  當下對于葉琛多了幾分敬佩之意。

  當然,他最敬佩的倒不是說大總管多能打。

  而是在局勢如此崩壞的情況下,竟然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征召勇士北上,且迅速建立滄州大營,然后通過極度危險的方式賑災,迅速贏得民心。

  將幾乎已經斷絕的衙門跟地方的關系,又重新梳理回來。

  “至于你所言的三州之地的事情,本總管也有耳聞,你且寬心,本總管北上之時,就曾發表檄文,只要抗擊契丹者,不論出身,都給予編制,允許其加入武騎,由朝廷供應物資。”

  城外的騷動越來越大,葉琛卻面不改色,只是繼續淡然地與裴寬交談。

  而陳子昂等人,平日里辦理軍務,就感覺如同提線木偶一般,該做什么,該怎么做,都由大總管布置,難有什么建設性的言論。

  再加上今日喝了不少酒,一個個感覺仿佛踩在云端一樣,晃晃悠悠連話都不敢隨意說。

  盧照凌扭頭偷偷捅了一下張仁愿輕聲道,“你怎么啞巴了?”

  張仁愿皺眉道,“我守住了幽州,便是大功一件,我有什么可爭得。我現在所思慮的是,城外打的這般熱鬧,大總管怎么一動不動?”

  “那你想出頭緒了嗎?”盧照凌道。

  “百思不得其解.......”

  “你沒喝酒怎么腦子也不好使?”

  “你不是說你喝了酒腦子好使?莫非你喝了假酒?”

  “謝大總管恩賜。”裴寬葉頓了一下,方才繼續與葉琛答對,“現在雖然守住了三州之地,但因為先前大家都是敗軍之將,雖勉力奮戰,但依然人心惶惶,今日大總管之言,卻給大家伙吃了一記定心丸。”

  葉琛頷首道,“本官雖然人在北海,但對前線的事情并非一無所知,王孝杰等人吃了吃了敗仗,但我大周依然有不少人勉力支撐,不然河北道或許早就淪陷了。”

  說到此處,裴寬的眼眶忽然紅了起來,“總管,您可知道譙國公許紹曾孫,龍山軍討擊副使許欽寂?”

  葉琛頷首,“卻有耳聞,只是未曾聽聞有什么戰績,幕府猜測他們已經被打散了。”

  “起先我也以為被打散了,但事情并非如此。”裴寬正色道,“崇州之戰,徐副使兵敗被擒,在城下向安東都護裴玄珪奮言,“狂賊天殃,滅在朝夕。公但謹守勵兵,以全忠節。

  契丹大怒,便殺了許副使。但龍山軍并未悉數滅亡,已經悉數為安東都護裴玄珪收攏,如今在遼東勉力抵抗契丹。”

  葉琛怔然,半晌之后說道,“安東都護裴玄珪依然在奮力抵抗?”

  “不只是裴大人.......”

  裴寬正要繼續說下去,卻不料剛一開口,城內忽然走水。

  眾人心里非常清楚,那就是這些入城的難民,雖然被多方排查,但肯定有誠心實意投靠契丹人之人。

  而這走水便是證明......

  隨著外面火光沖天而起,然后便是一陣吶喊聲和廝殺聲。

  須知道,中軍大帳其實離著難民營不遠,所以一時間火光四起,再加上喊殺聲震天,不要說之前喝了些小酒,暈暈乎乎的盧照凌等人,就連裴寬和薛侃都一時間愣住了。

  “無妨,裴大人繼續即可。”葉琛連看一眼外面的火光都沒看,繼續問詢道,“河北道自發組織兵馬對抗契丹人的世家子弟多嗎?”

  “肯定是有反抗契丹人的,但十之八九是私底下對抗,卻不敢拿到臺面上來。”裴寬反應過來,看著大總管多了幾分若有所思,卻是不由的大聲道,“契丹勢大,很多事情也是無奈之舉。尋常百姓或許可以舉族搬遷,可世家土地、田莊、鋪子、金銀珠玉如何搬走?”

  “所以一般情況下,都是表面上附和契丹人,而背地里推舉力量抵抗。但若是大總管這邊兒有了戰果,讓契丹人吃痛,想必便會有人鮮明的舉起旗幟。”

  “你這么一說,倒是讓本總管想通了一些事情。”葉琛微微的嘆了口氣,卻是干脆的擺擺手說道,“諸位都坐吧,別站著了.......”

  眾人都以為,裴寬作為河東裴家子弟,豈會管河北道世家的死活?

  大總管問詢此事的時候,十有八九會大放厥詞,以獲取大總管的親睞。

  卻不料裴寬并未如此,而是實打實的說出了世家的難處。

  眾人茫然落座,而裴寬也繼續剛才的答對。

  “總管,下官以為,您先前所發出的檄文,雖有些許不妥之處,但終究是時局如此,而且會此人心動蕩之時,這般檄文并沒什么,便是朝廷得到通報之后,也并未議論此事......有些人能迷途知返早一些,自然多拿些回報,有些人迷途之返晚一些,自然少那些回報,至于死硬份子,自然是死無葬身之地,甚至于牽連家族。”

  葉琛點點頭道,“誰是與契丹人虛以委蛇,誰是與契丹人血拼到底,誰又趁機暗中作亂,想要稱王稱霸,這些總是要搞清楚的......起先本官想到有些人跟契丹人合作,嚇得感覺腦袋都保住了。”

  “但后來也琢磨清楚了,但凡是正經的漢人,沒有幾個愿意投敵賣國的。”

  “而從我組建武騎以來,便主動投奔我的人,不管其家族如何,其本人也起碼是心懷天下的。”

  “就像是你裴御史,知道我有可能在幽州遇敵,便帶了三千人千里來援,就算是你家里人有幾個落了契丹人手中,為契丹人寫了幾封勸降信,我總不至于說你們裴家叛國吧?”

  裴寬趕緊稱是。

  就這樣,裴寬與薛侃兩個人,又匯報了一些葉琛以及幕府不甚清楚的信息。

  但這些信息,大多數幕府眾人通過分析也算是知道一些,那就是河北道各地風起云涌,除了契丹人之外,好強地主趁勢而起,組建兵馬、團練,名義上打著驅逐契丹的旗號,其實暗地里行的卻是欺辱百姓之事。

  更有甚者,與契丹人勾勾搭搭,狼狽為奸,所圖甚大。

  這讓落座的眾人,不免心情舒緩了些。

  起碼我們這群人不是徹徹底底的沒有用處。

  唯一讓葉琛又起興趣的信息,卻是薛侃提到了突厥人的事情。

  按照薛侃的說法,雖然突厥人依然臣服大周,甚至在關鍵時刻偷襲了契丹,但是實際上,突厥人,很早就已經整頓兵馬,并且瘋狂蠶食草原各部落。

  待王孝杰死后,北方大亂,突厥人越發的肆無忌憚,同時開始散播一些,自大唐以來,華夏欺辱突厥人的言論,以及他們契丹人本來就有天命,該入主中原的流言。

  用薛侃的話說,突厥人野心勃勃,河北道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整個山東的野戰軍死的死,傷的傷,突厥人也即將失控。

  不大可能用先前的手段拉攏了,將來突厥與大周必有一戰。

  大略說完了整個河北道形勢,真的是越了解越覺得千瘡百孔。

  甚至,此時此刻,葉琛甚至于升起了跟王孝杰一致的心思。

  那就是我一個武人,管那么多操心的事情作甚?

  不管死活莽一波,該多好?

  但事實又是,軍事本來就是政治延伸。

  一味地打仗,反而并沒有益處。

  想要河北道的亂局得以根治,就必須把方方面面捋順,不求其變得跟先前一模一樣,但總歸要成為以漢人為主的穩定局面。

  葉琛剛想說些什么,讓幕府記錄,忽然間遠方的薊縣方向也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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