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農門棄婦她只想種田養崽崽 > 第52章 紅糖米酒湯圓
  姚枝枝也知道,黃嫂子這話沒有惡意。

  可即便是霍驍愿意和她重修舊好,她也是不愿意的。

  所謂破鏡難重圓,她不相信已經破碎過的東西會重新變回完美無瑕的樣子,如果讓她捧著個破碗吃飯,她還不如直接摔碎些。

  “嫂子,這兩口子過日子,如果只是為了一口飯,那和誰過不是過?”

  她不想和黃嫂子說太多,因為在黃嫂子的認知里,大多數的人都是為了混一口飯在一起的,在物質條件匱乏的年代,精神層面上的追求就顯得有些虛渺了。

  每個時代的人有每個時代的追求,雖然每個人都有不同之處,可這并不影響,在這個時代,大多數人不會去思考愛情這種抽象的東西。

  不過李大哥和黃嫂子這樣的日子,也比牛王村大多數的夫妻關系都要好了,姚枝枝并不覺得這樣的關系不好,她只是覺得,這種夫妻模式,不適合自己。

  黃嫂子看姚枝枝情緒有些低落,也不好再勸什么了,只是嘆了一口氣,幫著收拾完了,起身告辭。

  姚枝枝把她送到了院子口,蟲鳴低語,窸窣起伏,朗星閃爍,風拂過,鬢角碎發被吹起,姚枝枝不由望了望天,心里像是有羽毛刮過似的,癢酥酥的。

  興許是喝了果酒,這會兒竟然有些暈乎乎的感覺,轉身回到家里,孩子們都已經洗漱好了上床了。

  延松正在和抱鶴川哥兒兩個說什么故事,抱鶴和川哥兒兩個眼睛都瞪得大大的,縮著肩膀,油燈昏黃的燈光搖曳在孩子們童真的臉蛋上,姚枝枝腳步一滯,停在門口不想往前走了,索性依在門框處,聽著延松繼續說下去。

  講的是一個鬼故事,姚枝枝聽著聽著,也有些后背發涼了,她怕幾個孩子晚上做噩夢,走進去打斷了延松繼續往下講的興致。

  “都給我收拾收拾準備睡覺,以后這種故事只許白天講,晚上不許講。”

  抱鶴就頗有些驕傲道:“我不怕。”

  川哥兒也跟著附和,“我也不怕。”

  “不怕?”

  姚枝枝面露狡猾,對延松道:“你們三個膽子都大對吧?那這樣,這個時候,你們去咱家后面的竹林,在那里講鬼故事,好吧?”

  姚家后面是個小山坡,山坡上一大片竹林,即便是白天有陽光,也透不進去多少,因而總是黑沉沉的,就是大白天的經過,也會讓人覺得陰森森的,上次霍驍叫她去哪里,她當時都準備好隨時跑路了。

  真怕那人不是霍驍,而是什么魑魅魍魎變的,想想就覺得后背發涼,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一聽姚枝枝讓他們去后面竹林,三個孩子都難得一致的沉默了。

  嗡嗡嗡——

  “有蚊子。”

  姚枝枝打了個哈欠,起身去拍蚊子,夜風從半開的小窗灌進家里,帶著夜里撒過露水的青草潮濕和泥土的腥氣,配合著燈下蟲鳴,有種讓人心情安定的力量。

  姚枝枝拍死了一只蚊子,去洗了手,擔心屋里的燭光又把蚊子招惹進來,忙去蓋了油燈,屋里立刻就黑了下來。

  延松和抱鶴就要起身回堂屋睡覺了,姚枝枝想到《記承天寺夜游》,想著后天就送孩子們去學堂那邊,今兒這也正應景,教孩子們學習一下這篇文章。

  她叫住延松和抱鶴,“娘想到了一篇文章,教給你們,你們要是誰最先背會,那明天去林縣,我可以答應你們買一件東西,怎么養?”

  即便是不買東西,延松和抱鶴都是沒膽子說不得,聞言自然都是應好。

  姚枝枝看著,滿意的笑了笑,把《記承天寺夜游》這篇文章給三人讀了一遍。

  這篇文章不難,只是除了川哥兒之前跟著姚枝枝學了點東西之外,延松和抱鶴都是大字不識的,雖然能大概聽懂,卻一知半解。

  這會兒已經熄了燈,姚枝枝也不好起來默寫一遍給他們解釋,打了個哈欠,“罷了罷了,改天再教你們吧,先去睡覺,明天我們要起個大早去林縣呢。”

  想到家里四個人,要早些起來去坐牛車一起進城,姚枝枝就忍不住在心里暗暗罵了秦見兩聲。

  這家伙真的是一聲不吭說走就走,也不知道現在怎么樣了。

  她發現自己竟然開始惦記起那狗男人了,頓時心中一驚,覺得自己不會是病了吧,她姚枝枝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不論是霍驍還是秦見,她都不應該放在心里,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是他們先拋棄了自己,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念念不忘。

  想到這里,姚枝枝翻了個身,悶頭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早,她被窗外掠過的幾聲咕咕咕的鴿子叫給吵醒的,外面正好剛剛天亮,姚枝枝伸了個懶腰,見兒子還在一遍睡得像只小豬崽子似的,笑著給他掖了掖被子。

  起身開門走到堂屋,看見延松和抱鶴兩兄弟也正睡著呢,也不知道是延松瞌睡淺還是早就醒了,姚枝枝剛把房門打開,延松就坐了起來,反倒是吧姚枝枝給嚇了一跳。

  “姚姨。”

  延松似醒未醒的聲音有些含含糊糊的,姚枝枝以為他是哪里不舒服,走過去伸手碰了碰延松的額頭,見他沒有發熱之類的異常,這才松了一口氣,“你怎么這么早就醒了?”

  “我平時睡得都很淺的。”

  延松察覺到了姚姨的關心,心中一暖,笑著解釋道。

  姚枝枝還有些沒完全從睡意中走出來,聞言點點頭,讓延松別把抱鶴吵醒了,自己輕手輕腳開了堂屋的門,準備去廚房做早飯。

  延松趿鞋下床,主動去幫著姚枝枝燒火做飯。

  姚枝枝蹲在井邊,用剛打起來的井水撲在臉上,早上本就涼爽,這井水更是有些冰,姚枝枝頓時被冰冷的井水刺得一個激靈,來了精神。

  早飯就做個米酒湯圓算了,姚枝枝轉身去了柴房,很快轉身回來,抱了還有些溫度的米酒罐子,用干凈的木勺舀了兩勺在煮開的鍋里。

  米酒的香味立刻彌漫開來,酸甜酸甜的香氣很好聞。

  這是姚枝枝自己做的,雖然利用了一些空間里的東西,但確實貨真價實的手工制品,讓她還是頗有些成就感的。天光晴好,萬物回春,姚枝枝的東來客棧這幾日生意冷清,伙計在門口打盹兒,院子里的雞咕咕著啄土找食,這亂世將定,卻叫人歡喜不起來。

  “東…家,東……家,出事了!”

  門福噔噔噔跑上樓的時候,姚枝枝正在教兒子畫小鳥,遠處青山秀麗,湖水靜謐,屋子里氣氛也很溫馨,門福這聲音,實在是有些煞風景。

  “怎么了,你被狗追了?”姚枝枝漫不經心地瞥了門福一眼,然后繼續教小蘿卜頭如何落筆。

  門福哎呀一聲,上前道:“東家,您相公回來了!”

  姚枝枝愣住,相公?她相公不是早死在沙場上了嗎,那素未謀面就被她“克死”的丈夫,回來,投胎嗎?準確來說,是她穿越到這個世界,還一面未見過,卻和原主生下一個兒子的男人。

  “門福,你沒睡醒,你看你臉上還有眼屎。”姚枝枝覺得,這就是門福在惡作劇。

  門福本就有些口吃,見姚枝枝一臉沒當回事兒的樣子,就更急了,手舞足蹈地比劃道:“沒……沒騙你,還有一個美……美嬌娘!人都……都到門口了!”

  姚枝枝見他一臉認真,急得都要哭出來的樣子,這才眨了眨眼睛,有幾分相信門福的話了。

  只是這事兒聽起來怎么讓人瘆得慌呢?

  原主被五兩銀子賣到霍家給霍家二房的老二霍驍做媳婦兒,那時候霍驍已經參軍,霍家買她就是為了給霍驍延續香火,誰知道剛過了洞房花燭夜,霍驍就被緊急叫走,奔赴前方戰事,沒幾個月就傳來霍驍的死訊,霍家大房為了霸占二房家產,以她是煞星的理由,在她月子里就將她攆了出來。

  就是那時候,姚枝枝穿越過來了。

  當時姚枝枝還高興了好幾天呢,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怎么肯和一個不熟悉的男人同床共枕,現在死了男人,又有個白撿的兒子,她正大光明地守了寡,日后她可以帶著兒子好好過日子,她還不信自己一個現代人,來了這里會過得多憋屈。

  只是沒想到,五年后,那男人竟然詐尸回來了!

  沒等她好好理清楚眼前的狀況,她那便宜相公就已經到了。

  “你就是姚枝枝?”

  帶著幾分困惑的聲音傳來,姚枝枝抬眸,就看見了一身戎裝,氣度不凡地男人站在門口。

  姚枝枝呆了幾秒才回過神,這男人,似乎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啊,這帥得略帶幾分攻擊性的長相,挺拔的身形,低沉好聽地嗓音,竟然和她的擇偶標準幾乎完美重合。

  “我是。”姚枝枝下意識的站起身來,心想這男人若是個好的,自己也算是撿漏了吧?

  只是她還沒高興到兩秒,一道嬌滴滴的女聲就從霍驍的身后傳來:“原來你就是霍家哥哥的那個村婦媳婦。”

  這話,聽著來者不善啊!

  話音落下,一個穿著紫色紗衣的少女就走了出來,肌膚白皙,明眸皓齒,若是不說話,會是姚枝枝都喜歡的那一類美人,只是自己又沒有招惹她,她卻一來就不留情面的嘲諷自己是村婦……

  姚枝枝剛剛冒出來的星星眼立刻被壓下去,“不知這位是?”

  她看向霍驍,男人身形高大,即使那紫衣女人站在他前面,也絲毫不影響姚枝枝看到他。

  “霜兒。”

  霍驍喊了女人一聲,“這里沒你什么事情了,你先出去等我。”

  這么親密的稱呼?姚枝枝憑借女人的第六感,認定這兩人關系匪淺。

  不是吧,她這是跨越千年來接綠帽的嗎?!

  既然霍驍沒有想要介紹這女人的意思,姚枝枝也沒有在這件事上面多作糾纏,她抬眸看向男人的俊容:“不是說你死在沙場上了嗎?”

  要是他沒死,這些年怎么會一點消息也沒有,還害得她白白擔了個煞星克夫的惡名。

  “這件事說來話長,今日我來,是聽說狗蛋在你這里,我來帶他走的。”

  一聽見狗蛋兩個字,還握著筆在畫畫的小蘿卜頭噌的一聲站起身,“是爹爹?”

  姚枝枝一聽這話,不樂意了,“什么狗蛋,他現在有名字,叫”思怡思忖道:“我先問她在哪里,試探一下她的口氣,如果她語氣不對,你再見機行事。”

  這倒是個好主意,兩個人達成一致意見,電話那頭很快就有人接通了。

  “你在哪兒?”h故作輕松自然的問道,“要不要我來接你?”

  宋小蘭覺得,自己這輩過來取一些東西。”

  h眉頭皺的更緊了,不知道這女人又在搞什么幺蛾子,不過轉念一想,說不定是公司延長加班,小蘭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如此他還能好好陪陪思怡,那股子氣就消了。

  “小蘭拿這些證件干什么?”

  看著關門回來的h,馮思怡滿臉困惑。

  而這個時候,h只想和心上人你儂我儂,伸手攬住馮思怡的腰就往主臥去。

  “我在機場。”

  短短幾個字,語氣卻莫名的冷下來,h和馮思怡都察覺到了幾分不對勁來。

  不過h更多的是慶幸,他又問道:“你這是要去哪兒,怎么也不說一聲,你知不知道我和思怡有多緊張,你這……”

  電話那頭表現的十分緊張的聲音,宋小蘭深吸了好幾口氣,這才忍者沒有掐斷電話,“出差,臨時安排的,我讓人回來取了證件,有點累,你和思怡說一聲,別擔心我。”

  聽到這里,兩個人齊齊地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氣,原來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情。

  馮思怡搶過電話,對著電話那頭的小蘭溫聲笑道:“小蘭,你真的嚇死我了,我以為你出什么事情了呢,出差的話要注意安全哦!”

  掛斷電話后,她呆呆的站了好半晌,這才摸出電話,指尖止不住的發抖,撥通了一個幾乎從沒聯系過的電話號碼。那個號碼他也是從未收到過,現如今得知這個消息,一時間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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