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當然不像。”燕無缺連忙否認，“你就當我隨便問問，只是假設而已，畢竟凡事皆有可能。”
花蘿有些不明覺厲，不過既然燕無缺都這樣問了，她就認真的想了想。
“首先，我覺得這個假設可能性不大，先不說我會不會這樣做，就算我會，以我一人之力也無法讓天啟國亡國的。”
“再說了，若我登基以后真的品行敗壞，德不配位，無可救藥，多半會被百姓請愿罷免。”
天啟國有一條國法針對在位的統治者：當天啟國本土民眾真實請愿人數超過或等于國家總人數的十分之七時，那么這個統治者會被無條件罷免。
天啟國能數萬年屹立不倒還發展成大國是有一定道理的，天啟國雖然軍事能力不如何，卻是玄武大陸目前最尊重民眾意見、不絕對以王權至上的國家。
“如果，有一天我真像翾殊君你說的那樣變得暴戾的話，我覺得我可能是被某種執念所困。”除了這個理由會比較說得過去，花蘿也設想不到她究竟是何等情況才會淪為亡國女暴君。
燕無缺點點頭，悶聲不吭的，突然抬起頭，眸中有光，語氣珍而重之友重而珍之，“殿下，既然上天安排我們認識，就說明我們很有緣，你跟我結婚你放心，我保護你！”
“好吧，那我就先提前謝謝翾殊君了。”花蘿有些忍俊不禁的道謝，卻并沒有當回事，畢竟燕無缺說的那種可能性太小了。
燕無缺想到了燕南星的話，試探性問道：“殿下，你懂機關術嗎？”
“略知一二。”
“那，殿下可知道機關的動力源是什么？”
“杠桿原理。”花蘿不假思索。
“機關齒輪卡殼該怎么解決？”燕無缺不死心的繼續問，企圖難倒花蘿。
“卡殼就滴機油啊，我知道你們機關師做的機關一定是可以拆解的，卡殼一般伴隨雜音，有經驗的機關師能直接根據雜音判定卡殼的位置具體在哪，只要拆開在卡殼的地方滴兩滴機油，就能恢復正常運作了。翾殊君，我說得對嗎？”
看花蘿侃侃而談，沒有絲毫被難倒的樣子，燕無缺決定加大難度。
“殿下，你可知道機關傀儡如何驅策。”
花蘿果斷搖頭：“不知道，你也不用費心跟我解釋原理，畢竟這是你們內行人該了解的，我一個外行人了解你剛才問的那些就行了，你就算跟我說了我也聽不懂。”
燕無缺頓悟，看來不僅是要他的長處去比花蘿的短處，這話題還得花蘿感興趣。
“殿下，不知你對雅樂、書畫一類東西可感興趣？”
“略知一二吧，我沒什么太大的興趣。”花蘿中歸中矩的回答道。
燕無缺突然想起花蘿好像有兩把劍來看樣子非常不錯，就繼續問道：“那殿下可喜歡劍術？”
“有點興趣，怎么，你要跟我切磋？”
“我不是殿下對手。”
燕無缺連忙否認，他是個傀儡師，可不會用劍。
“殿下可知道玄學？”
“何謂玄學？”花蘿面色迷惑。
燕無缺像是終于找到突破口，“殿下不知道什么是玄學沒關系，只要我跟你說說你就知道了。”
“好吧，你說。”
“殿下有沒有覺得你有時候遇到某個人，某件事，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就好像曾經發生過？”燕無缺循循善誘。
花蘿還真認真思索了一陣，微微驚訝的看著燕無缺，“沒錯！我有時候真有這種感覺，翾殊君你不說我還不覺得，你這么一提醒還真是不可思議，我記憶一向不差的，如果是過去發生過的事，我肯定記得，那些事明明以前沒發生過，為什么我會覺得似曾相識。”
“翾殊君既然這么說了，你一定知道原因吧。”
燕無缺停在一塊平坦的石頭旁坐下，“還有，殿下，當你閱讀某文書的時候，你心里是不是有個聲音確實在默讀？”
“沒錯！為什么？”這徹底勾起了花蘿的興趣，她坐在燕無缺旁邊，洗耳恭聽的模樣。
“我可以用玄學解釋這些問題，這個就要從多維空間說起了，多維空間具體形容就是點、線、面，點就是一維空間……我們之所以總覺得才發生過的事似曾相識，是因為不同緯度的我們已經做過這事了。”
燕無缺侃侃而談，花蘿也聽得入迷。
不知道為什么，雖然她也不是很懂燕無缺所說的東西，但就是感覺好有意思，好有道理的樣子。
所謂玄學，復雜難懂而又讓人著迷。
“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是三維空間，那四維呢？”花蘿盡力的理解燕無缺所說，甚至在燕無缺的講述下對所謂的四維空間產生了興趣。
“跨越緯度是很難的，幾乎沒人能做到，不過根據一維、二維、三維空間的特征，我們可以想象一下四維空間的形態。”
花蘿自顧自想象了一下，但又沒有厘頭：“可惜我們是三維，我實在無法想象四維是什么樣，不過，肯定比三維更多東西吧。”
燕無缺從口袋里拿出一個透明的瓶子：“我這么跟你說吧，你看這個瓶子，瓶內是瓶內，瓶外是瓶外。”
“是啊，有什么問題嗎？”花蘿想，這不是最簡單的常識了。
“這是三維空間的瓶子，小小的瓶子容積就好比三維空間，若把四維空間比作一個瓶子，那么它的瓶子瓶內是瓶外，瓶外也是瓶內。”
“瓶內是瓶外，瓶外是瓶內……這該是什么樣的瓶子，能裝東西嗎？”花蘿感覺自己腦子都不夠用了。
“能，不僅能，而且怎么都裝不滿。”
“好深奧的玄學，不過又異常迷人，引人去探究，深思。”花蘿決定放棄了，不再想下去，“翾殊君，沒看出來啊，你還有這么話癆的時候。”
“你知道嗎？你先前給我的感覺好像真的很小心翼翼，好像面對我非得一步三算，一言一行不出半點差錯，搞得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說，你這樣就好多了。”
花蘿意猶未盡：“不如你繼續跟我講玄學吧，對了，剛才你說我看文書的時候心里有個聲音在默念，我琢磨了一下，好像是有這么回事，這又怎么解釋？”
“算了，改天再跟你說吧，說多了你會頭暈。”燕無缺怕這個他解釋不好，干脆轉移話題，“殿下，你認為天上有什么？”
“云、太陽、月亮、星辰、怎么了？”花蘿看了一眼天空，把看到的東西都念了出來。
“殿下有沒有想過星辰是什么樣子的？”燕無缺感覺像是找回了腸子，滔滔不絕。
“發亮的一個小點，有時候會一閃一閃。”花蘿如實回答道。
“那你有沒有注意過，月亮左上方一顆特別亮的星星？”
“有啊，你說的是歲星？我看過，確實很亮。”
“那你覺得是歲星大還是月亮大？”燕無缺抱著雙臂，問道。
“當然是月亮了，這有什么疑問嗎？”
燕無缺笑了笑，“當然不是，你之所以覺得月亮大是因為月亮離你近一些，其實歲星可比月亮大多了，你之所以覺得它只有很小的亮點，其實是因為離得遠，它本來不長這樣。”
“那它本來什么樣，你見過？”花蘿更加驚詫，“翾殊君，人是不能飛出天外的，會窒息而死，這個有人試過，你怎么近距離觀測那些亮點？”
“這還不簡單，用工具啊。”燕無缺見花蘿感興趣，主動說道，“殿下，我可以跟你保證，星星絕對不是你現在看到的那樣，而且我有工具能讓你看清楚它們本來的樣子。”
“什么工具？”
“用起來可能有點麻煩，等我做出來，我帶你去看。”
“好！”花蘿果斷答應，“需要什么材料，你跟我說，你托人給你送來，我難以想象，那些發光的亮點拉進了是什么樣子，不會亮得人睜不開眼吧？”
“當然不會了，而且還有點暗。”燕無缺只覺得沒早聽燕南星的話，專挑妹子知識盲區的領悟說，看著妹子對你流露出崇拜的模樣，別提多有成就感了。
“不過，這個一定要晚上才能看，碰上晴朗的夜空最好，我們找個偏僻平坦的地方，那個東西很大的，有架子。”
花蘿：“要晚上才能看？母后不會讓你晚上還留在我這的，那只能我跟你出去看了。”
花蘿：“可是，母后為了避免我晚上翻墻出去玩，把宮墻加高了好多，要是讓她知道我跟你出去……”
花蘿：“算了，不管了，打不了我不回去，只要早上不上朝，我又沒那么倒霉碰上母后找我，我是不是夜不歸宿，母后才不知道。”
花蘿：“那就這么說定了！你先去做好它，需要什么跟我說一聲就行～”
看見花蘿興致勃勃的樣子，燕無缺信誓旦旦道：“放心吧，殿下，我兩三天就做好了，保證給你一個震撼、見所未見的夜空。”
“對了，你從哪里冒出來的這么多想法？我讀的書應該不比你讀的少，書上沒有這些東西，你為什么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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