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和煙柳、風荷說不了,只能就著她們的話說,“都在一個院子,都是要侍候夫君的,自然是要以夫君的喜好為喜好,以夫君的厭惡為厭惡。
夫君現在把安盈盈當眼珠子般護著,你們可不要去惹事。遇見安盈盈,咱們避著走就是了,惹不起難道躲不起嗎?她性子弱,能給你們什么難堪?
不要又惹得夫君發怒,難得如今對我有幾分好臉色。”
說完,自己在心中吐了一把,還好沒有版權之說。金枝欲孽的編劇,如妃娘娘,你們不要介意我借用臺詞!
“小姐,您怎么能受這樣的委屈?”煙柳和風荷都低聲哭了起來。
怎么受不了這樣的委屈?!
那些有資格囂張跋扈的是寵文女主角,不是女配角好嗎?
當你知道你兩個月后就要被滅滿門了,給你十個豹子膽你都不會和女主角死磕了!
“不委屈,這些都是值得的。”她意有所指的說道。
只要能活下來,這些委屈算的了什么?
離了大將軍府,我蘇幼薇就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想到這點,脫口而出,“只要夫君開心,這些委屈能算個什么事兒?”
她說著,走出房間,“難得天氣好,我們。。。”
還未說完的話被她卡在了喉嚨里。
剛才談論了半天的夫君,華鋒大將軍,安靜的站在屋外游廊,不知道聽了多少話進去。
他今日穿了淡青色的箭袖錦袍,軍人出身的他不喜歡文人的寬幅袖擺,一向都是穿箭袖的,青色的袍子繡了同色的青竹暗紋,頭上戴了翠玉冠,沒有發怒的他身上殺氣斂了去,挺拔修長的身材更顯得整個人俊逸非凡。
背著手站在游廊上,審視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轉。
看見她瞬間慘白的臉色。
心死如灰就是這種感覺吧?
好容易能有點好感了,現在一下就被自己給弄沒了!
想到自己兩個月后性命堪憂,她不禁咬了下唇,雙手將絲綢裙擺絞做一團。
腦中急轉,一瞬間想了無數個辦法,得出的結論還是只有一個——裝傻。
臉上堆起勉強的笑容,顫抖的手交疊福了福,“夫君也在,好巧。盈盈姑娘昨日不舒服,妾身已經著人叫了大夫去看了,眼下應該有結果了,夫君快去看看她吧。”
安盈盈為何會不舒服,她和他都心知肚明。
心中早給他打上了‘人渣’的印記,無奈眼下還得靠人渣高抬貴手才能逃得一條小命,實在是硬氣不起來。
聽她提到安盈盈,目光轉向隔壁廂房,掃了她一眼,這才走了過去。
蘇幼薇等他走后,靠在游廊欄上喘粗氣,真是三魂嚇掉了兩魂半,還有半魂在天上轉。
在這閻王手底下討生活實在太不容易了。
她只顧著自己逃過一劫而欣喜,沒留意他進門前回頭一撇,把她的動作全部收在眼底。
三人相安無事的在同一個院子中住著。
安盈盈和華鋒繼續上演他們少兒不宜的虐戀情深,她每天抓緊機會討好他倆和公婆,只求能在手握重兵的大將軍心中有個好印象。
這日,她才找婆婆回稟完事情,婆婆命她去叫華鋒來。
本來找個下人傳話就是了,想到華鋒手里捏著自己全家的小命,她決定自己去叫,婆婆滿意的點頭,同意了她的提議。
華鋒正帶著安盈盈在花園踏青。
安盈盈這種身份不清不楚的,算是二少爺的屋里人不能隨便出去,只能在花園里玩,好在花園極大,可以玩的地方很多。
蘇幼薇走過去時,安盈盈正歡快的放著風箏。
一反往日楚楚可憐的樣子,她笑的很開心,舉著風箏繩歡快的跑著。
蘇幼薇看著她的笑容也很開心,只求她不要再折騰什么事情,讓自己安安穩穩度過這一個多月,保下性命,她愿意給他們倆燒高香,立長生碑。
安盈盈順風跑著,到了蘇幼薇附近,突然腳步一滑,向前撲去。
蘇幼薇一看不好,這架勢,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要摔在花叢里呀!
聽著滿詩情畫意的,可花叢大把刺,刺花了安盈盈的小臉兒,尤其是在自己身邊附近,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啊。
眼角掃到華鋒站在遠處,不可能瞬移過來,她只能自己撲上去當肉墊了。
虧得她來了之后經常鍛煉,身手反應還算快,一個飛撲,就攔了下來,兩個人一起摔倒在花叢里。
滾了一身的花瓣,蘇幼薇身上扎了不知道多少根花刺進去,渾身都疼。
安盈盈嬌弱的倒在她懷中,臉色蒼白,眼中含淚,實在是我見猶憐。
華鋒從遠處跑來,蘇幼薇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現在可不是開罪男女主角的時候!
攙扶著安盈盈站起來,關切的問道,“盈盈姑娘,你沒事吧?”
華鋒搶上前,將安盈盈摟在懷里,柔聲安慰著。
蘇幼薇識趣的退到后面,煙柳、風荷為她整理衣服頭發,身上滾得一團亂。
她伸手拔去手臂上刺上幾根花刺,還真疼呢,都扎到肉里這么深了。
看了一眼平安無事的安盈盈,不知道這次是有心還是故意,總算是沒把這屎盆子扣自己身上。
劫后余生的長出一口氣,走上前去勸道,“夫君,盈盈姑娘受了驚嚇,趕快帶她回去找大夫看看吧。”
華鋒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拔出刺后,血沒有止住,順著手腕流下來,白皙的皓腕上有了道道血痕。
她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伸手就拿袖子掩了,“妾身沒事,夫君快找大夫來看盈盈姑娘吧。”
女主角若是掉跟頭發,女配全身扎滿刺都難以彌補。
這點自覺她還是有的。
默默的讓開路,讓華鋒抱著安盈盈走回院子。
有人說過:女人的幸福感都是比較出來的。
和安盈盈比較的話,她的幸福感等于負數。
還好蘇幼薇什么都沒有,唯有自知之明。女配是不可能在寵文里和女主角競爭的。想通了這一點,她的心理就很平衡了。
等她重新梳好發髻,換好衣服,煙柳要為她包好傷口,她搖頭拒絕了,“不流血了,晚上再說吧,擦些藥膏就行。”
本來就不是什么功勞,何苦要顯擺傷口討人嫌?萬一疑心是她的苦肉計,豈不是白挨了這一身刺扎?
她出門,靜靜站在廂房門口,等華鋒安撫好安盈盈出來,才告訴他老夫人找他。
華鋒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她,已經換好了衣服,依舊是色彩搭配合適的半臂襦裙,輕柔的布料顯出了她玲瓏有致的身材,發髻一絲不亂,頭飾整齊華麗,笑容得體的低頭福身時,頭上的步搖隨著她的動作,優雅的在空中擺動,手腕被寬大的袖子擋住,看不出傷口如何。
走去的路上,她走路的姿勢有些別扭,想來還是被撞傷了,那些花都是有刺的,見她從手臂上拔下了些刺,想來身上也有,所以才會走路都難受。
“你為何會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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