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唐綰綰在紙上寫寫畫畫，把造紙術的原材料全都寫了下來。
顧靖川看到這法子的時候，目光頓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議。
“就這些尋常都可以見到的東西就能造出來紙嗎？這些東西滿大街都是，尤其是這麥秸稈，在村子里大家都是用來燒火的。”
唐綰綰伸手舉起了，現在他們用的紙張，這些紙都是用竹子片出來的，經過反復的提純和壓才做出來這種現在用的紙。
但是也格外厚，對窮苦人家來說，造價也是很高。
“放心，我給你的法子絕對能做出來便宜又好用的紙，紙的問題如果解決了，那么剩下的就是造書的問題了。”唐綰綰說著起身從屋子里拿出了幾個之前的木質小擺件。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顧靖川。
來到這個朝代那么久，還是沒有辦法接受，用土塊之類的擦屁股。
她從商城里兌換了不少的衛生紙，古人若是看見她用那么柔軟的衛生紙方便，豈不是要氣死。
估計老祖宗都要從棺材板里跳出來，罵他一聲暴殄天物。
顧靖川也不知道娘子的這些衛生紙是從哪里來的，以前娘子總是很寶貴，不讓他看，現在看到這些木質的小盒子里都是紙巾，眼角也抽了抽。
娘子這神奇的功能似乎有點過于強大了。
“這些紙怎么這么白，這么柔軟，難不成還能在上面寫字？”顧靖川拿著這些衛生紙反復的看來看去。
唐綰綰頓了一下，“這個只是普通的衛生紙造出來的宣紙可以比這個薄，也可以比這個厚，全靠當事人需求。”
顧靖川也不傻，自然明白了娘子說的當事人需求是什么。
如果能根據需求造出來想要厚度的紙張，那該多好呀。
看娘子這胸有成竹的樣子，顧靖川心中的擔憂已經減少了大半，既然娘子能說出來，就是娘子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他悠悠的問道，“難不成除了抄書以外，還有別的更好更快捷的法子？”
唐綰綰點了點頭，拿著那幾個木質小盒子，用黑色的毛筆在盒子的下方分別寫了人之初，性本善，六個字。
六字都是反著來寫的。
她再次拿出了一張宣紙，把這六個黑色盒子在紙上拓了一下。
紙面上赫然出現了那六個正著的字。
顧靖川略一驚訝，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他本就聰慧，不必娘子再多說。
這六個字，可以通過不同的排列組合，印出來不同的語序。
如果他們把常用的字全都在木塊上雕出來，打印的時候分別排序。
別說印一本書，千本萬本都可以，這樣減少了不少的人力。
簡直是一舉數得。
顧靖川看唐綰綰的眼神又跟著變了變。“娘子真是蕙質蘭心。”
“先別夸我了，這些字體如果想要雕刻的話，也需要一番時日，最重要的是還要制作出來相應的機器和墨汁，既能夠保存也要找一個很大的場地用來晾曬，且不能在室外，京城這地方夏季多梅雨，在室外紙張不易保存，印好的墨跡也不容易干，存放的時候如果潮濕會導致暈染，場地問題還需解決，人工和店面問題也需要解決，法子是個好法子，可以造福千秋萬代時興起來。還是需要不少的人力物力。”
唐綰綰一想整個流程就忍不住的嘆氣，這得投入多少的精力呀？
顧靖川也沉思了片刻。
他沒想到只是跟娘子說了一下他們的初步思路，娘子就已經為他們想好了日后的發展問題，頓時對娘子的聰慧更肅然起敬了。
“沒關系，這件事情既然四皇子也有意向一同去做，想必四皇子會想辦法解決這些事情。”
顧靖川已經想好了，有事兒就去找四皇子，缺錢缺人都能找他。
朝堂上下那么多人可以供四皇子使喚呢。
有免費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唐綰綰嘴角撇了撇，嫌棄的開口，“四皇子倒是挺會做好人的，他手中守著國庫，要什么銀子皇上不給？他倒是白白得了你這個大苦力，他還能積累個好名聲，就算還沒上位，百姓們也能夸贊，他是個愛民如子的好皇子,日后再登基，也是名正言順。”唐綰綰有些心疼自家相公，這是白白的被四皇子給用了啊。
偏偏他家相公還樂衷于此事。
吃了個啞巴虧，這找誰說理去。
“四皇子也是有心想要做事，娘子不可這般貿然片面的去評價他。”顧靖川覺得四皇子做的這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
雖說是為了薄民生所做，但也是讓他們百姓們真正的得到了實惠，等他們的書房建了起來，不僅書本的價格更便宜了，寒門便能有更多的人讀書。
讀書能夠改變命運，當然是寒門學子們想要上升唯一的途徑。
唐綰綰雖然這么吐槽著四皇子，但也能看得出來四皇子是真正的為民謀福祉的人。
她不能用后代的眼光去評價這些未曾有過系統教育的古人，古代自有他們自己的謀生方式和生存體系。
“我也只是吐槽一下你，怎么現在就對四皇子那么忠心耿耿，你可是我的相公，怎么轉眼就去幫別的男人了，渣男，這么快就拋棄我了，虧我剛才還給你出主意。”唐綰綰故作委屈的把臉，別到了一旁，不想去看顧靖川。
顧靖川立馬就摟住了娘子，耐心的哄著。
“娘子，你怎么能這樣想呢？為夫可沒有那斷袖之癖，夫君心中只有你一人，我這不是也想為咱們未出生的孩子積一些福氣，左右都是要在朝為官，和四皇子搞好關系總沒錯，他這人謹慎，心胸寬廣也并非是瑕疵必報之人，這些皇子們來看，他是最為合適的，不僅有后臺，還有謀略，有手腕，做事也并不優柔寡斷，但也并不是毫不顧念舊情，他若是當上了皇上，日后并不會做出那種卸磨殺驢之事。”
唐綰綰聽著他分析的這一段，臉上帶上了淺淺的笑意。
“我知道，所以我也會支持他，要是他這人不行，咱就跑路，以后到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咱倆過日子。”唐綰綰美滋滋的想著退休的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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