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皇,地下拳場一片喧鬧熱絡。
一舉擊敗金腰帶尚蠻的39號休息一個星期之后,再次回到了這里。
消息剛放出去,整個南皇的停車場就被陸陸續續的填滿了。
才剛一開場,獎池之內就積累了五百萬的獎金。
想要同他一戰的拳手不計其數,熱衷于下注的看客也陸續砸下賭注。
上次開出十億的獎金之后,南皇在整個東洲的名聲又上去了一截。
不過一個星期的時間,就擴展了積累身價數百億的會員加入。
也讓南皇縱身一躍成為了整個洲際會員累計身價最高的俱樂部。
這兩天也陸陸續續的不斷有新來的面孔過來看比賽。
八點鐘第一場比賽準時開始,這會兒已經陸陸續續有不少賓客入場。
負責候場管理的經理在門口確定了參與比賽的選手名單之后轉身。
“何經理,那邊好像來了新客人。”
“接待客人是李經理的事情,找我做什么?”何經理反問。
助理有些為難,“李經理已經在那兒了。”
那便是需要用到他了。
何經理轉身走向VIP接待室,留下助手負責整理比賽的相關信息。
不少人都在好奇那位打出十億身價的拳手到底是各方神圣。
所以有關三十九號的那一場,如今已經是爆滿,再想加座位進去都加不了了。
接待室內的手工沙發上坐了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相貌俊朗。
他身后站了一排保鏢,氣勢洶洶。
李經理在一旁對著他使眼色,再看看沙發上的人。
何經理愣了愣,緊跟著禮貌上前。
“您好。”他禮貌鞠躬,“我是今天的值班經理,姓何。”
郅泊掃了眼眼前的人,坐在沙發上的姿勢慵懶隨意。
“請問您是郅先生嗎?”何經理禮貌詢問。
做他們這行,對于整個東城的上流人士哪怕不能了解的全面。
但時常活躍在媒體鏡頭下的人,當然是要了解詳細的。
眼前的人是郅家孫子輩,且正兒八經是掌了實權的。
“如果是郅先生的話,不必辦理會員入會。”何經理開口道。
郅泊唇角帶了幾分譏諷的笑意,“你倒是個明白人。”
何經理禮貌頷首,“過獎。”
郅泊抬手按了按后頸,一臉輕松,“我對這些打打殺殺的素來不感興趣。”
何經理愣了愣,聯想到了其他,額頭上不由的冒了冷汗出來。
難不成,是來興師問罪的。
畢竟那位來的時候他們雖然做了背景調查可什么都沒查出來。
也就認為是個普通的拳手便收了進來。
一直到他下注那十億的時候,何經理手下的人才知道三十九號是郅家的人。
這兩天新聞上通篇漫天的都是郅葉兩家聯姻的消息。
雖然郅家處理的很快,透露出來的新聞照片上只有兩人一張側顏照。
但只有那張照片,何經理還是認出來了,那個人是三十九號。
也就是郅家最近剛剛才結了婚的郅淮先生。
這也就說明了他為什么能夠在無人下場的狀態下被葉斐選中。
這兩人原本就是認識的。
得到這個認知的時候,何經理心里挺惶恐,這地方的拳手中雖然也有出身不錯的。
可那樣的人家,和郅家比起來可是差遠了。
郅泊出現的時候,何經理心里一個咯噔,也是害怕郅泊是來興師問罪的。
“你們今天晚上的比賽,好像挺熱鬧的啊。”郅泊輕笑出聲。
何經理穩住心神,面色正常。
“郅先生有興趣看看嗎?”
郅泊見狀眉眼輕挑,夾著猩紅煙火的手指往前,李經理彎腰將煙灰缸遞過去。
“我是挺有興趣的,不過我這個人,不太喜歡普通尋常的比賽,有的時候自己添點料才有看頭。”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郅泊身后的兩人上前走了一步。
兩人身材高大,健碩的上半身幾乎要撐破身上的西裝,一看就是練家子。
“這兩個是從北州地下拳場出來的,從未有過敗績,麻煩何經理看看,有沒有上場的資格。”
何經理掃了眼兩人,心里有了種不太好的預感。
郅泊重新取了香煙點燃,仰頭之間吐出了煙霧,“不知道我帶來的人,能入的是什么樣的場次呢?”
沙發上的人笑意帶了幾分譏諷和詭異。
何經理試探性的開口,“直接入內場如何?”
內場,是只有最高等級的拳手才能入的。
“那,這場如何?”
何經理看到他手指下的平板上,場次排位之下,赫然是三十九號的名字。
“如果是郅先生的人的話,自然是沒問題的。”
郅泊看到眼前人上道的樣子,滿意的起身,對著兩人開口。
“去吧,別讓我失望。”
“是!”兩人低頭。
一旁的助理將人引去做準備了。
何經理將郅泊帶到包廂之后退了出來。
他猜的沒錯的話,郅泊是想讓帶來的人和郅淮動手。
北洲地區動蕩,戰爭頻發,能在那里生活下來的人都多了幾分血性。
更別提還是從地下拳場出來的拳手,水平不是這里的拳手能比的。
光是從這個就能看得出來,他們兄弟的感情,似乎真的不是很好。
“經理?”一旁的助手叫了聲,“馬上要開始比賽了,下面等著您去授權呢。”
何經理想了想,有些不放心的問。
“郅……三十九號來了嗎?”
助理點頭,“已經到了,是和葉小姐一起來的。”
現在人在葉小姐的包廂。
何經理想了想,扣著耳麥對著那邊的人說了句,“按定好的時間來,準備開始了。”
…
同工作人員這邊的往來忙碌相比,專門的包廂內就要顯得安靜許多了。
這兒的會員都有自己專門的包廂,每天在這兒豪擲千金的也不在少數。
大部分都是正兒八經的喜歡這種搏擊運動帶來的刺激感,時不時的也還能有人會下去打兩拳。
頂層中部的包廂內,葉斐早早的就靠在沙發上等著了。
這是她腳好了之后第一次來南皇。
進門的時候就連經理都詫異了一下。
她身后兩位少年一左一右的坐在圓桌前面,中間隔開的桌子像是警戒線一般。
兩人互不搭理,倒是一片和諧相處的景象。
看著下面做好準備的拳手上臺,一旁房間內換好衣服的男人也走了出來。
“我們倆現在算是江城人都認識的臉,你現在上去說不定認出你的人不少,還回來做什么。”葉斐看著他說了句。
之前是郅家將他藏得太好,外界只知郅泊郅源,不知郅淮。
所以他能頂著這張臉做這里的小拳手。
可現下,應該是不可能了。
“上了擂臺,就無所謂身份如何,那個地方在乎的,永遠都只是誰能站到最后。”
話糙理不糙,的確是這樣的。
“你來這里打拳是為了什么?”葉斐問了一直都十分好奇的事情。
在拳場上血腥博弈,也不是郅老爺子希望看到的。
他老人家一直都希望郅淮會是個心懷良善的孩子,這樣才會有福報。
這點光是從他天天盯著人抄經文就能看出來。
“人憋久了,是會瘋的。”郅淮漫不經心的回了句。
葉斐聯想到第一次看到他打拳的時候,的確是實力能夠碾壓一切。
可是這人哪怕是在擂臺上也未見到那種肆意灑脫的樣子,一瞬間爆發的戾氣能夠在頃刻之間收斂。
這樣能夠對自己的情緒做到絕對控制的人。
換做是誰做他的對手,都會讓人恐懼。
“那你呢,為什么喜歡看拳擊?”郅淮反問一句。
葉斐思索了一會兒,沒給出答案,“不清楚,大概是喜歡那種熱血洶涌的感覺吧。”
人對于未知的事情總是充滿興趣。
搏擊比賽充滿了未知的定數,一點細微的變化都能調動人的心臟。
永遠充滿殘酷,臺上也只可能會站著一個人。
“會嗎?”郅淮轉身過來,同她面對面坐在一起。
“小看我?”葉斐輕笑,“要不是腿傷了,我從入南皇的第一天開始就做拳手的話,現在不一定我們倆誰的名氣大。”
“要比一場嗎?”郅淮饒有興致的發問。
葉斐瞇眼,對著他勾勾手指,“你就不怕被我修理的爬不起來了。”
男人抬手,修長的手指撫過她的臉龐,“求之不得。”
一旁坐著的荊楚倒是十分自覺地轉身不看兩人。
人家到底是夫妻,舉手投足之間親昵一點也是正常的。
但是看人家談戀愛似乎是不太合適。
荊楚側目之間,看到了自己旁邊目不轉睛卻又面無表情的人。
心里吐槽了一句。
這人真的是,一天不說超過三句話。
經理按下包廂門鈴的時候,郅淮還有半個小時上場。
這位主兒來的時候只說了,今天只打一場。
荊楚拉開門將人帶了進去,再重新看到這兩人。
何經理心里不由感嘆,一開始并沒有發現這兩人,的確是很相似。
“葉小姐。”何經理禮貌問好。
臨開場之前,一般來說經理是不會出現的。
荊楚語不驚人死不休,“老大賬戶上沒錢了?”
不然這人出現做什么。
注意到房間內的三人投來的視線,荊楚自覺地閉嘴。
上次就是說錯了話被老大罰了好幾天。
“葉小姐一直都是我們會所的VIP用戶,這些小問題自然不會來叨擾。”
何經理訓練有素的臉上不見任何嘲笑。
“能讓何經理在開場之前特意來找我,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何經理目光轉向葉斐身邊的人,眼眸平靜。
“郅泊先生來了。”
只這么一句話,葉斐就明白了他的來意。
“郅泊先生帶來了一些人。”
言盡于此,之后的話,他也不方便再多說。
“多謝何經理提醒。”葉斐開口道謝。
從包廂內退出來,一旁等候的助理上前。
“經理,這樣,不會得罪郅泊先生嗎?”
雖然他不是很清楚郅泊為什么要這么做,但找人同自己的弟弟對峙。
這一看就是家族內斗吧。
“我們能做的,是讓南皇不卷入任何一場斗爭之中。”何經理面色冷靜嚴肅。
南皇成立這么多年,從來只是一個普通的娛樂場所,不會卷入任何一個家族的內斗之中。
郅家不是普通的人家,在江城這個地方,無人敢得罪。
如果今天郅家的小少爺在這里出了事,難保之后不會有人過來追究責任。
別說今天郅泊還不是郅家的當家人,就算是他真的成了當家人。
也難保郅淮這邊不會發難。
他只是盡到了提醒的義務,其余的便不是他能管的范圍了。
包廂內的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看向了大熒幕。
果不其然下面對戰的次序變了幾次,雖然不如上次郅淮自己下注那樣有如此高的金額。
但獎池內的數字還是節節攀高。
最后和他對戰的,是個從未見過的名字。
“還要下去嗎,他可是有備而來的。”葉斐看向郅淮問了句。
面前的男人眼神淡漠的掃了眼名單,唇角輕勾的笑意帶了幾分涼薄無情和不屑嘲諷。
“你和他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嗎?”葉斐奇怪道,“為什么他那么不喜歡你?”
再聯想到郅泊曾經對她說過的話。
對自己的親生父親開槍。
似乎在郅泊的眼里,他就是個冷血無情的怪物。
毫無兄弟情而言。
“那你呢?”他忽然開口。
“啊?”葉斐有些沒聽清。
眼前的人忽然俯身湊過來,看向她的眼中滿是真誠,“你喜歡我嗎?”
她沒說話,喜不喜歡這個概念,對于她而言,太抽象了。
“我只要你喜歡我就夠了。”
明明是玩笑的語氣,可葉斐卻從中聽出了認真。
及近的距離,四目相對之下,葉斐眼中笑意璀璨。
“你現在是我的人,他既然想欺負你,我一定給你出這口氣。”
一旁的荊楚瘋狂點頭。
別的他不敢說,就護短這點老大可是出了名的。
南洄的兄弟就是出去被狗咬了告到老大這兒,她都能帶人去滅了狗窩。
更加別說現在郅淮可是老大領了證的男人了。
郅淮精致的眉眼輕彎,莞爾一笑之間動作輕緩吻了吻她的手背。
“有勞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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