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老頭兒哀嘆一聲。
心想自己為柳家盡的忠已經足夠多了。
也是時候想想自己的退路了。
他向柳金山彎了彎腰，做足了仆人的范兒，而后告辭退下了。
轉身便到了自己房中收拾好了行李。
當晚趁著夜色。
乘了車，回到老家養老去了。
……
武西山掛了柳金山的電話后。
臉色沒有什么變化。
進到客廳中。
大哥武東海便向他問道：“出什么事了？”
武西山隨意的一擺手，“沒什么事，柳金山罷了。”
武東海也聽過武西山的事情，此時聞言不禁皺起眉頭來，“你馬上就要六十大壽了，此時娶一個二十幾歲的女人，不怕別人在背后嚼你舌根？”
武西山無所謂的笑道：“在背后嚼舌根也就罷了，一群不敢明面上來的宵小，說破大天，也影響不了老子。”
“他們若是敢，那就到老子面前來指著老子的鼻子罵，罵老子是老牛吃嫩草，如此，我還敬他是條漢子。”
武東海抿著嘴笑道：“然后呢？你待如何？”
武西山失笑道：“我待如何？大哥，你這話都不該問，江城敢惹咱們兄弟倆的，有哪個是囫圇著身子死的？”
武東海笑著點點頭。
“如此才對。”
“在這江城，沒人敢惹我武家！”
“惹了的，要讓他十輩子都不敢再惹！”
而后他接著問道：“柳金山找你什么事？”
武西山嗨的一聲，“沒什么大事，說是我相中的那小女人跑了，找不到了，這又不是什么大事，待會兒我打個電話，任她會上天入地，也能把她逮回來。”
武東海聞言皺起了眉頭：“你要娶柳家女兒的事兒，雖然沒有傳開，但也有不少人知道，生日宴上，若是那柳亦如沒有露面，對我武家的威嚴，可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說完他瞥了武西山一眼，問道：“你應該知道該如何做吧？”
“你就放心吧大哥，我武西山看上的女人，不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我會讓她進咱們武家的門？”
說完，他打了個電話，隨意的吩咐了幾句，便掛斷了。
“搞定了。”
武東海見狀點點頭。
“萬萬不可出了岔子。”他又囑咐了一聲。
緊接著他便看著擺在面前桌上的文件，問了一聲：“江城，姓葉的年輕人，都在這里了？”
武西山坐好，點了點頭。
“葉家那小子當年只有十五歲，過去了十年，理應是二十五歲，但我怕那小子會謊報年齡，便把年齡區間定在了二十三歲到二十八歲。全在這里了，共有八百六十三人。”
武東海點頭，“排查的怎么樣了？”
武西山把底下的那份文件拿到上面說道：“花了三天的時間，根據外貌，年齡，聲音相似度，排除到只剩下了十三人。”
“剩下的這十三人，無論是外貌還是年齡還是聲音，根據投向咱們得葉家老仆的記憶，是與十年前葉家那小子最為相近的。”
武東海翻看了一眼文件，而后問道：“這十三人全部都排查過了？”
武西山聞言神色有些異樣。
“怎么了？”武東海眉頭一皺。
“倒是沒有全部排查完，有三人在排查的過程中，咱們的人出了些事情，就耽擱了。”
“出了事？”武東海眉頭皺的更深了。
武西山點點頭：“為這三人派出三支隊伍，一支隊伍遭遇了車禍，一支隊伍仇家找上了門，還有一支隊伍因為嫖娼被城防軍抓了。”
這聽上去是很隨機性的事件。
可不知怎的，武東海聽完，偏就是覺得事情不應該會那么簡單！
車禍，仇殺，嫖娼？
“你派出去辦事的人敢嫖娼？”武東海問道。
武西山便有些難為情的道：“我的人都很聽我管教，嫖娼那支隊伍，好巧不巧的偏就是送了老朋友一個順水人情，把他的子侄安排進去了，管教較少，執行力便差了許多。”
聽武西山這樣說。
“嫖娼”似乎也便就變得合理了。
可是武東海還是覺得不對勁。
因為太合理了。
沒有一絲漏洞。
偏就發生在他們排查“葉”姓之人的時候。
太巧了！
也太無懈可擊了！
“都是哪三人？”武東海問道。
武西山便指了指文件上的三個名字。
“葉泉，葉凡，葉丑良。這三個。”
“沒有繼續追查下去嗎？”武東海問。
“已經安排下去了，馬上來信兒。”
武西山的話音一落。
他電話就響了。
笑了笑。
看向武東海道：“來信兒了。”
接起電話來，聽了聽。
便拿起桌上的水性筆將文件上的一個名字劃掉。
“葉泉三年前心臟病死了。”
而后聽了聽。
又劃掉一個名字。
“葉丑良現今在國外，排查了江城所有的監控探頭，近期半個月內，他不曾回過江城。”
又聽了聽。
武西山手上的水性筆咔噠一聲掉到地上。
他的神色有些呆滯，眼中帶上了一些自嘲般的笑意。
掛掉電話。
武東海問道：“怎么了？”
武西山便指著文件上最后那個名字，反問道：“大哥，你知道這個葉凡是誰嗎？”
“誰？”
武東海狐疑。
不曾聽說過。
武西山笑了笑，搖了搖頭，似是覺得不可能。
“這葉凡，是柳金山的上門女婿，也就是我將要娶的那個柳亦如的現任丈夫。”
武東海聽的皺起了眉頭。
黑著臉道：“外貌特征與年齡跟葉家那小子一般無二，又常在江城，且跟我武家算是有了牽扯？”
武西山點點頭。
“大哥，你說葉家那小子如果還活著，且還算聰明的話，應該不會再姓葉吧？”
“為什么不會？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況且這個葉凡，的的確確是最該懷疑的對象！給我把他盯住了！”
武東海瞇著眸子，射出一道陰狠的寒芒來。
“想不到啊，這小子竟然就一直藏在咱們的眼皮子底下！倒是好氣魄！”
說完他又嘆了一聲：“說到底還是咱們兄弟倆放松警惕了，暗中藏了這么一顆大雷，竟然現在才知道！”
武西山嘿嘿笑道：“早知道晚知道的，都一樣，到了明天，他就是個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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