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云暮半晌未聽到她說話,下巴抬起,蒙著層霧凇水汽的眼眸狡黠的滾動。

  鳳清宸拐進一道無人的巷子,運起內力跳到屋頂上。

  蘇云暮天暈地旋間,已然到了上面。

  猝不及防的勾住了鳳清宸的腰,“陌絕。”

  鳳清宸醇厚沉醉的聲音如同酒釀,堪比玉蘭酒,“不會摔著我的小鳳凰的。”

  蘇云暮絕塵冷艷的小臉紅的不能再紅。

  牙齒有點癢,他心道。想咬東西,比如咬陌絕一口,在上面留個自己的牙印。

  鳳清宸的華裳微不可見的揚起一絲波痕,肅殺鋒利的威壓如有實質。

  她見懷里的人不說話,怕是又想調皮,狹長的鳳眸無奈。

  自己捧在手上的人,自是要縱容他。

  迢迢淡淡人間過,數者往事不追昔。

  竟有往昔不能忘,獨有千種意中人。

  她靜靜的等,看蘇云暮想要做什么,左右一會便到桃林了。

  蘇云暮不辜負她所望,牙齒想要咬東西,他自然不能和牙齒過不去。

  悄悄摸摸的打量鳳清宸,思索在哪里下口好。

  眼前高聳的胸脯便在眼前,眼尾上翹糾結的很。

  嫩嫩的唇瓣張張合合,還是想不到在哪里咬一口。

  終于,他下定決心在眼前的地方咬上一口。

  小嘴微張,挑了一個最好下嘴的地方一口下去。

  鳳清宸的腳尖落在一家屋頂,狹長深邃的鳳眸微低,身后漸漸彰顯清談之姿的月色懵懂清冷,形成了一道見不到里的屏障。

  一時間,鳳清宸對別人寒冷的氣勢散露了出來。

  蘇云暮似是覺得冷,又往鳳清宸懷里鉆了鉆。

  他察覺能留下一個牙印了,挪開了嘴。

  柔軟濕潤的唇瓣散去,鳳清宸感不到溫軟了,手摸摸蘇云暮鍛似的青絲。

  “暮暮,衣裳臟,你隔著衣裳咬我,不嫌臟?”

  蘇云暮些許傻眼了,是啊。咬了陌絕的得意瞬間跑了沒影。

  鳳清宸調笑:“回去不隔衣裳給你咬,你覺得怎么樣?”

  蘇云暮卡頓了,不隔衣裳?

  那不就成了貼著肌膚?

  他搖頭,“陌絕,不用了。”

  鳳清宸作勢道:“暮暮咬我是為何意?”

  不經意間流出的霸氣才是真的尊貴傲空。

  “陌絕帶我來了屋頂。”

  鳳清宸低下頭,和他額頭對額頭,“暮暮不喜歡?”

  蘇云暮烏密的鴉色顫著,“喜歡的。”

  “暮暮喜歡還咬了我一口。嗯?小鳳凰,你告訴我你如何想的?”

  蘇云暮仰頭對上她的眼睛,“陌絕總是調笑我。”

  怪罪的嗓音小小的,不知是不合時宜還是不好意思。

  鳳清宸眼尾流光溢彩,她問著蘇云暮:“因著這事?”

  蘇云暮點頭,他經不住陌絕的調笑,每次陌絕都會說的臉紅耳赤。

  鳳清宸看出了他的羞澀,她輕柔仿佛揉雜溫玉一般,“暮暮清冷出塵,如山巔之血,我想要暮暮染上煙火氣。獨屬于我能見到的。”

  蘇云暮的眼眸清澈如同仙霧中的麋鹿眼睛,沒有清冷,只余靈氣。

  鳳清宸黏糊道:“暮暮不說話,是默認了我說的?”

  蘇云暮和他打迷糊,“陌絕。”

  “嗯?”

  “你是在和我說話?”

  鳳清宸笑了:“不是和你說話還能有誰?”

  蘇云暮彎唇:“和月色。”

  鳳清宸勾唇,淡淡道:“月色沒有暮暮好看,不想和月色暢聊。”

  蘇云暮啞言。

  “和春風聊。”

  “聊詩意?”

  “嗯。”

  都說詩詞歌賦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琴棋書畫,看來并未說錯。

  二者各有各的雅韻風流,更堪不懂者。

  蘇云暮輕輕抿唇,眼里疑惑:“陌絕不愿意?”

  鳳清宸搖頭,她怎么會不愿意?只是要看誰和她詩情畫意。

  “談詩情畫意,和暮暮一起,便是上戰場都是高興的,反之,則會無比惡心。”

  她這話并未說錯,趨勢風雅的東西是要看意中人,方有一片雅靜。

  蘇云暮伸手蓋住她的鳳眸,“陌絕言之有理。”

  鳳清宸妖孽的面容、身份引來了多少人前仆后繼,她卻是不屑一顧,在京外清閑。

  都說女子家薄涼,男子家穩重,可并非如此。

  鳳清宸的感情都給了一個人,再無其她。

  眨眼間,一股子桃花香傳來,還有伴隨晚風的花瓣。

  鳳清宸眉尾邪肆的上挑,抱著蘇云暮落在了一棵繁茂的桃花樹下。

  剛剛落地,兜頭淋了一場桃花瓣雨。

  蘇云暮睜開眼,睫羽上盛了兩片桃花瓣。

  鳳清宸看的清楚,呼吸放輕如柳絮,手上絲線纏的是桃花瓣她渾然不在乎。

  “暮暮站在這里,百里的桃花林都淪為了陪襯。”

  蘇云暮聞言看過去,精致的五官舉世,飄逸的袖子翩翩,端的是一副清冷瀟灑。

  鳳清宸俯身,用嫣紅的唇含住他睫羽上的桃花瓣。

  蘇云暮眼前猛的銀紅一片,暗含殺氣的荼蘼花含笑在朝他打招呼,心臟不爭氣的跳動,蠱惑他分心。

  一瞬,蘇云暮眼前銀紅褪去,他朝鳳清宸看去,神氣嘴里叼了兩瓣桃花。

  今晚月色明亮,月光都顯得溫柔。

  蘇云暮怔怔的,鳳清宸蠱惑的他啞言。

  鳳清宸修長的手指將桃花瓣拿掉,“暮暮的心跳好快。”

  蘇云暮低咳兩聲,清冷環撞的嗓音扣在鳳清宸心底,“是為陌絕跳的快些。”

  鳳清宸少見的眨眼,鳳眸昳麗瀲滟,“暮暮說的是。”

  蘇云暮做似捏捏她的手,“陌絕竟承認了。”

  鳳清宸握著他的手把玩磋磨,“暮暮說的我歡喜至極,我自是承認的。”

  蘇云暮的手掙脫開來,把一直拿著的燈籠給她。

  “陌絕為我拿著。”

  “好。”

  兩人舉步,蘇云暮折下了垂下他面前的桃花,兩朵粉紅的桃花連帶桃花枝,細細的一支煞是好看。

  “陌絕,你身子底下些。”

  鳳清宸眸光一轉,她知道暮暮是要做什么了。

  配合的低下身子,蘇云暮手里折下的桃花戴在了她的耳邊。

  蘇云暮退后,欣賞鳳清宸戴上桃花絲毫不柔氣的風姿。

  灼灼其華,人比花美更勝舉雙之世。

  翩翩絕塵,高雅為襯便盛花之妖魅。

  鳳清宸問他:“好看嗎?”

  蘇云暮回道:“好看,陌絕若是這樣站在京城中,街道上小郎君怕是爭先恐后的朝陌絕撲來。”

  后面的話頗有打趣之意,既說出了她的風姿,又說出了她受人喜歡。

  鳳清宸聽到他如此說也不生氣,唇邊噙笑,“我身邊佳人更比花嬌,眼中畫便不過如此。”

  蘇云暮彎眸不語,二人斗法旗鼓相當,短時間內是分不出勝負的。

  鳳清宸揚手,不遠處一棵桃花枝落下,走去之時,桃花枝落在鳳清宸手上。

  “暮暮,接著。”

  桃花枝在空中揚起一個小小的弧度,準確的落在蘇云暮身上。

  蘇云暮連忙接過,桃花枝在手里添了煙火氣。

  鳳清宸又折了桃花戴在他的耳邊的,順便漫不經心的捏捏他的耳朵,毫不意外的看到了紅意,鳳清宸收回手。

  “暮暮戴上桃花比之我不遑多讓。”

  蘇云暮點頭,“回去將這花做成花粉,為陌絕撲面。”

  鳳清宸一聽,唇邊的笑隱含危險,“暮暮做出花粉我會留下些給暮暮用的。”

  成親后,暮暮的嘴會成腫,花粉配上去腫的藥膏會更妖艷。

  蘇云暮聽出來了,他拉著鳳清宸的袖子,“我說笑的。”

  鳳清宸低聲道:“我當真了。”

  蘇云暮頓覺不好,陌絕也是要哄的,他看看桃花枝又看看燈籠。

  遞給了她剛才給自己的桃花枝,“陌絕,桃花枝給你,笑一笑。”

  鳳清宸蠱惑他,嗓音能使人溺在里面。

  “只是桃花枝不夠。”

  蘇云暮把燈籠遞給她,鳳清宸看了一眼:“我不要。”

  蘇云暮食指一勾拽拽她的袖子,“陌絕是看不上我的燈籠。”

  “暮暮好沒誠意,燈籠是你的,你給了我你要什么。”

  蘇云暮看了看手里的燈籠,確實不妥。

  既然不要,那就火氣纏身吧。

  他想出了一個好辦法,桃花眸狐貍似的算計劃過。

  鳳清宸也在想意中人會如何。

  “陌絕,你低一些。”

  鳳清宸俯下身子。

  蘇云暮深深看著她的眉眼。

  鳳清宸也不急,任他打量,她出口道:“暮暮,可是看好了?”

  蘇云暮沒說話,在她唇邊親了一下,又咬了一口。

  在鳳清宸錯愕還未反應過來之前,手里的燈籠往她懷里一塞,小跑遠去。

  他剛才可是聽陌絕說桃林有百里,足夠陌絕泄火了的。

  鳳清宸俯身的動作仿佛定住了,半晌后,她手里拿著燈籠,直起身子,唇邊的溫軟灼熱,舌尖掃過,感受到一個牙印在那里。

  意味不明的危險在狹長的鳳眸鋒銳,暮暮。

  她甚至還能嘗出暮暮今晚吃下的那塊桃花糕的香味。

  這是哄自己?這是給自己招罪受,早知他如此,便不讓他哄了。

  深邃的眸子朝他遠去的地方看,已經沒了他的影子。

  桃城的桃林在桃城地位很高,僅次于祠堂里的牌位,倒是不怕人在桃林鬧事。

  她悠閑的抬步,暮暮想玩,自己陪他玩。

  蘇云暮跑了一會,發現鳳清宸沒有追來,他頗有閑情雅致的賞著桃林。

  越往里走,桃花樹上飄揚的紅繩越多,姻緣繩。

  蘇云暮忽感鳳清宸的氣息到來,他屏息,跳到一棵桃花樹上,花麗的袍擺被他藏起。

  鳳清宸拿著燈籠過來,沒有看到人。

  低沉的嗓音在安靜的桃花林中很是清楚:“暮暮跑的遠,百里桃林我怕是都要找一遍。”

  蘇云暮沒出聲,眼中的狡黠禁不住的都是笑意。

  看她走遠了,蘇云暮沒有下去,怕鳳清宸突然回來。

  半刻鐘,直到確認了鳳清宸并不會回來,他才下去,和鳳清宸背向而走。

  一邊走,一邊看著樹上掛著的錦稠,和紅沾邊的色彩,還有上面的花紋都彰顯著桃城對于情愛的看重。

  深處的燈控頗有映襯桃林的雅意,不是紙做的,亦不是琉璃,而是瓷器,粉瓷和白瓷。

  白瓷和粉瓷的燒制流暢,白瓷偏花紋、粉瓷偏素凈,瓷器易碎,且厚重,有的瓷器雖薄,卻是風吹便碎。

  桃林的白瓷和粉瓷沒有這種顧慮,燒制瓷器的人用特有的手法,使得這里的瓷器薄如琉璃。

  蘇云暮走近了一些,觀賞這些瓷器,白瓷、粉瓷雕刻成不同的桃花纏枝,上面還有勾勒出的桃花,色澤為桃花纏枝更添韻味,幾乎和桃林的枝椏融為一體一體,更別提桃花纏枝里還有燭光搖曳。

  和燒制琉璃的人不相上下。

  桃城的人為了百里桃林,亦能在晚上美輪美奐,也是花費了不少的心思,光看數不清的瓷器燈燭便能窺覷一二。

  白瓷偏花紋,一路看到的是以青色為主,和雨過天青色相比而不落下風。

  粉瓷素凈,上面暈染的白桃花清軟,喜意不斷。

  地上落下的花瓣隨風飛舞的時候,只賞看花不語景。

  蘇云暮一路躲鳳清宸,一邊賞花,在百里的桃林中走動

  鳳清宸也不急,提著點明的燈籠踏著月色賞花。

  蘇云暮在桃林中尋到一處小溪,他蹲下身子,聽水聲潺潺。

  鳳清宸在小溪對面看到的便是她的小公子坐在了地上,手里拿著根桃花枝戳小溪。

  蘇云暮手里的桃花枝再次揚起,不設防的人,臉上多了水珠。

  鳳清宸看他臉上有驚訝,隨即是軟糯的笑,她不動聲色的站在他對面,在他看來之時閃身躲在了后面。

  蘇云暮看向桃花枝上插著的錦鯉,心想他感到了陌絕的氣息應該是錯覺。

  這條錦鯉倒是可以給陌絕養著,就當是哄她了。

  為了避免陌絕到這里,他起身朝著西邊走去。

  鳳清宸從桃花樹后面出來,見他朝西邊走,飛身在他的必經之路截他。

  果不其然,看到了蘇云暮從遠處而來。

  她屏息,看著她的小公子自投羅網。

  蘇云暮低眸一直瞧著錦鯉,等他撞上人了,抬眸正準備道歉發現了他撞的人是鳳清宸。

  他想跑,已經來不及了。

  鳳清宸手臂環住他纖細的腰肢,含笑的聲音問他:“暮暮,你想去哪里?”

  蘇云暮手里插著的錦鯉遞給她,“陌絕,送你一條錦鯉。”

  鳳清宸低眸,明知故問:“暮暮在哪里捉的錦鯉?”

  “后邊的小溪里。”

  “給我了,你便沒有了。”

  “那便不要了。”

  鳳清宸好笑的掃了眼半死不活的錦鯉,能不能活下來是個問題。

  蘇云暮也發現了,背著手把錦鯉藏在身后,“不送給你了。”

  鳳清宸手里的燈籠燭心搖曳,她輕笑問道:“為何不送了?”

  蘇云暮清冷的嗓音低低的:“送人死物不吉利。”

  鳳清宸見他神色略有失落,柔聲問:“暮暮信這些?”

  “不信。”

  “那你糾結它是不是死物作何?”

  “畢竟是送給你的。”

  鳳清宸心下歡快,便是不動聲色:“暮暮送給我,不一定要養著。”

  “不養?”

  “烤著吃怎么樣?”

  蘇云暮搖頭,“臟。”

  鳳清宸了然,小溪里不知是什么水,戳錦鯉的桃花枝也不知做什么用了,錦鯉萬一是中了毒或是巫蠱的,自然是臟。

  轉念想起他上次吃的烤魚,“暮暮可還記得元宵佳節那日,你在郊外吃的烤魚。”

  “那些不臟。”

  他身邊的暗衛能把魚烤給他吃,肯定是有十分肯定那是沒事的。

  “暮暮有何憑據?”

  “我確定的。”

  在她面前,他不想暴露出那些暗衛。

  鳳清宸低笑:“暮暮身邊有暗衛。”

  不是疑問,是肯定。

  蘇云暮烏靈的眸子對上她一往不變的神色,“陌絕如何知道?”

  “暮暮忘記我去了藏書閣?”

  三洲蘇家,怎么會不為僅有的小公子備上暗衛。

  既然她知道了,蘇云暮點頭。

  鳳清宸為他順順耳邊的長發。

  “小鳳凰,如今記不住,可如何是好?”

  蘇云暮小臉鼓起,“這樣便好。我只是一時忘記了。”

  他可不是不是什么笨蛋,他很聰明的。

  鳳清宸手指泛癢,輕輕的戳戳他的小臉,接著引來了他惱怒的一個眼神。

  鳳清宸薄涼的唇勾起,鳳眸繾綣:“暮暮,別惱,我給你戳回來。”

  說著,妖孽的臉低到他面前。

  蘇云暮也不客氣,伸手在她臉上揉搓,手里的錦鯉掉落在地,兩人絲毫不在乎。

  看到她的臉沒有變化,他哼哼兩聲,松開了手。

  鳳清宸握住他的手親親他的指尖,左i的燈籠遞到他眼前,“暮暮的燈籠,你看看灼熱的燭心可還好看?”

  蘇云暮手指一碰又松開,燈籠前后擺動,里面的燭心一會長一會短的。

  鳳清宸見他高興,低眸看他的動作。

  忽然,蘇云暮聞到了一股腥臭味,摻雜著腐肉的味道。

  “陌絕,你可曾聞到什么味道?”

  “自然聞見了。”

  那么濃郁的味道,她眉心一動,“暮暮,走。”

  話音剛落,她的手臂一緊摟抱著蘇云暮飛身在桃花樹上,剛才站的地上在她們背后看不到蹤影了。

  隨著味道的消失,鳳清宸抱著他落在地上。

  “陌絕,怎么了?”

  “錦鯉有毒。”

  “想來是死毒。這種毒下到身上,唯有死了后才會散發出來,插死錦鯉的時候沒有散發毒氣,等到它徹底死了才如剛才那樣。”

  鳳清宸妖孽絕世的面容含笑,“暮暮說的是,錦鯉所在的地應是毒氣彌漫了。”

  蘇云暮清冷無雙的眼睛半闔,“不往那里去不會中毒,死毒在空中散發一個時辰便沒事了,倒也沒有大礙。”

  鳳清宸是知道死毒的,寒月都及不上的鳳眸溫和,“那等一個時辰后再過去看看。”

  蘇云暮搖頭,“不用。桃城的人來了桃林發現不對勁自會避開那里,我們去別處看看。”

  “聽暮暮的。”

  鳳清宸心思不形于色的轉動,百里桃林做為桃城的象征,誰會想不開在桃林的小溪里投毒,還是如此歹毒的毒。

  人不近死毒,死毒彌漫一個時辰會散,要是近了死毒,當即會化為灰燼。

  蘇云暮看向她手里的燈籠,“陌絕,燈籠不亮了。”

  “許是剛才滅了。再燃上便是。”

  “不必如此麻煩。滅了也好,直接帶回去。”

  鳳清宸眼尾上翹,“好。”

  蘇云暮在前面走著,鳳清宸落后他兩步跟著。

  走到一處尤為寂靜的桃林中,蘇云暮聽到了一股不正常的聲音。

  他腳步放輕,尋著傳出來的聲音走去。

  是不是有人遇到危險了,他想著。

  然而,真的當他快到了,蘇云暮聽到了一聲長長的低吼和喘息。

  月色照下來投在桃花樹上,稀疏的斑斑駁駁,地上的兩個影子在動。

  蘇云暮不知所措,這是……他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耳尖通紅,竟是一對野鴛鴦。

  鳳清宸見他不走了,以為他是在等自己,快步走到他身邊正想說話,卻聽到了不屬于桃花樹樹影婆娑的聲音。

  她眼里一陣古怪,然而憑著身高的優勢,她清晰的看到了傳來聲音的地方。

  地上一對野鴛鴦在做玷污桃林的舉動,下面的人一看就是頗為羸弱。

  “嗯……你做的不錯。”

  “那是自然。”

  “等祭壇的人獻祭后,我娶你為正君。”

  “真的嗎?啊?”

  “真的,我何時騙過你。”

  “可我已經是城主的人了。”

  “那又何妨,你看你聽我的話去勾引你妻主家中的管家,我都沒有說什么。”

  “你真好。”

  “那當然。”

  實際上女子心中冷笑不止,正君?呵。不可能,身下的人就是浪貨,賤人。

  成為桃城城主的奴君還不夠,讓他勾引官家,還真的把人勾引到床上了,破鞋。

  還想自己娶他?做夢吧。等事成之后,他就沒有價值了,直接扔給手底下的人,反正伺候人的功夫還是不錯的,比之青樓的人都要下賤敏感,卻是有青樓人沒有的大家端莊。

  這樣的人肌膚滑嫩,說話溫溫細細的,一旦發起騷來誰都扛不住。

  自己不就是因為沒有抗住才讓他為自己做事的嗎?

  “騷貨,張嘴。”

  身下的人聽話的張嘴,咽下了骯臟的東西。

  這倆人不知廉恥,蘇云暮尷尬的轉過身。

  鳳清宸的臉色當即一黑,抱著蘇云暮飛身輕快的出去。

  “暮暮,不要看,會長針眼。”

  “我沒有看到。”

  他沒有鳳清宸高,只是看到了兩個起伏的影子。

  哪怕他再是不動,聽到聲音加上看到的,他也知是怎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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