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當然不信了,反正顧安安今天的笑話夠他們笑好久,以后這種場合也應該禁止顧家出來騙人了。
“沒想到我的晉園今天出了這檔事啊。”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眾人齊齊回頭。
只見是晉園的主人,鐘老拄著手杖來了,他歉意道:“是我們疏忽,給大家造成困擾了,我鐘某人給各位賠罪。”
鐘老都這么說了,有什么不滿也不好再說什么,反正也沒人有損失。
“為了給大家個說法,我宣布,以后凡是我晉園的地方,都不歡迎姓顧的。”
鐘老把話說得直白,大家都滿意了,只有顧安安的臉火辣辣的痛,就像被人扇了一個大耳光。
以后她出現在社交場,夠那些死三八笑話了!
該死的舒梨!
鐘老問裴以堔:“小裴世侄可有意見?”
“這事是安安不對在先,我沒有意見。”裴以堔說。
鐘老點頭,他掃了一圈這幾個人,又問裴以堔:“賢侄啊,你和夫人吵架了?”
夫人?裴總真的結婚了?前妻就是這個舒梨?
耳尖的紛紛豎起耳朵來聽。
“我們離婚了。”裴以堔說出這句話,莫名不爽,大概是因為霍聞宣的表情太過欠揍,就像在跟他炫耀一樣。
鐘老其實也猜到了七七八八,他搖了搖頭,拍了拍裴以堔的肩膀,沒有再說什么,而是對舒梨說:“舒小姐玩得開心嗎?”
“還行。”舒梨環視了一下會場,接著道:“會場布置得不錯。”
“都多虧了......”
鐘老還沒說完,舒梨就做了個禁聲的手勢,他秒懂,沒把“你的設計”這后半句說出來。
裴以堔瞧著他們的互動,感覺這兩個人是熟稔的,一點也不像是因為父親的關系。
“我還有事,你們慢慢玩,失陪了。”鐘老朝他們擺手。
拍賣會繼續,舒梨早就無心看會場,她滿腦子都是家里進賊了這件事。
她在凱爾勒德的別墅安保系統很嚴,普通賊根本進不去,況且一般的賊不會想到偷名畫,其他更值錢顯眼的一動都不動。
是霍家那個要對付她的幕后黑手嗎?
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裴以堔沒有返回二樓,而是去找了拍賣會現場的主管們,把剛才的監控調出來,讓他重新看一遍。
這些人知道裴以堔和鐘老熟,也沒有拒絕這點簡單的要求。
裴以堔想看剛才舒梨放別墅的回放,一閃而過的相架里的照片是不是舒梨本人。
他截取了那一段,放大,再放大,很模糊,照片里的人,從氣質來看和今天的舒梨的確很像,要不是他見過今天的舒梨,一定不會把這照片里張揚的漂亮女人和舒梨聯系到一起。
這別墅是舒梨住的?
舒梨買不起這樣的別墅,只能是霍聞宣送她的。
還說沒有婚內出軌!
都住進奸夫的屋子了!
裴以堔又切換角度去看窗外,試圖辨別出是哪里,然而周遭沒有什么可以看出來的標志性建筑,和一般的田園郊外沒有區別。
“我可以復制一份帶走嗎?”
“不好意思裴總,請你不要為難我們。”監控室里的人一口回絕。
裴以堔沒辦法,只好在腦子里默默記住了這一段視頻。
*
第二天,鶴一娛樂辦公樓里,舒梨翻看著姜總監交來的財政報告,打內線電話讓她進來。
“怎么了舒小姐,我很忙的。”姜總監才不會信不到一個小時,舒梨就看完了。
“叫我總經理。”
“總經理。”姜總監不情不愿改口,在她心里,總經理的位置,舒梨不配坐,所以她才不叫。
舒梨把報告書扔回去給她:“問題那么多,你虧空公款了?”
本來還一副不屑樣子的姜總監嚇了一跳,眼底閃過慌亂。
不是吧?真叫這死丫頭給看出來的?還是在誆她?
“話可不能亂說啊舒......總經理,可能是我有紕漏了吧。”姜總監的腦子高速運轉著想法子。
舒梨呵呵:“作為總監,這都能出紕漏?”
姜總監撇了撇嘴,辯解道:“最近家里出了點事,所以有點犯糊涂了,總經理見諒,我都在公司干了十幾年了,從來沒有出過錯。”
她又把自己的老資歷搬出來。
舒梨:“我說過我不養廢物,更不會養吃里扒外的法制咖,你說是紕漏,限你三天內把賬列清楚,不然就只能等律師跟你聊了。”
姜總監知道舒梨的意思,她要是真的虧空公款了就得把錢全數吐出來填上。
可她上哪兒來那么多錢?都花完了!
三天,好啊,三天內她就要讓這女人滾出去!
反正這個女人也是傍上了霍副總才坐上這個位置,只要霍副總不要了,還不馬上就卷鋪蓋走人?
姜總監心里有了一個計劃,淡定多了,她保證道:“好的總經理,我這就回去重做一份。”
姜總監一走,舒梨的桌子上就響起來鬧鐘的聲音:“小公主,該休息了,小公主,該休息了!”
她無語地看著這個鬧鐘,不用想也知道是三哥的手筆。
她又不是小孩子!
舒梨伸了個懶腰,望著落地窗下面的車水馬龍。
其實她現在已經多了很多私人時間了,從前她的世界里只有裴以堔,這個點,是她做完家務之后,滿懷期待給他做夜宵的時間,而他多半一口都不會吃,最后還是她自己吃掉。
霍舒梨啊霍舒梨,你是什么牌子的婚驢?驢都沒你那么做牛做馬,連自我都沒有。
舒梨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不想了,一想起那個狗男人就心煩!
舒梨收拾好東西就下班離開。
今天霍聞宣有事回了帝都,她自己一個人開車來,車子剛駛出地下車庫,她就察覺到有人跟蹤自己。
從后視鏡看,是裴以堔的車!
狗男人怎么陰魂不散?他想干嘛?
舒梨在不超速的范圍內全速前進,不想讓狗皮膏藥跟著。
然而那張不要臉的狗皮膏藥非要貼上來,不怕吃罰單一樣踩盡了油門。
有病吧這個法盲!以為公路是他家的?和他一條路開車的人真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