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梨懷孕了?
什么時候的事?
他怎么不知道?
他剛才做了什么?逼著懷孕的舒梨捐血?
裴以堔心里的恐懼就像一把利刃,刺向他的心臟。
他仿佛被人抽走了靈魂,杵在這里一動不動,來來往往的醫護現在沒有空理會他,只匆匆看了他一眼就忙著進診療室,直到舒梨的移動病床被推出來,他才猛地驚醒一般沖過去。
“舒梨!”
“裴先生請你讓讓!”其中一個壯碩的護士把激動的裴以堔擋住,“病人現在馬上需要動手術。”
裴以堔看著癱軟在病床上的舒梨,她臉色煞白,雙眼瞪大,布滿血絲的瞳孔緊繃著死死盯著他,他甚至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裴以堔......”舒梨顫抖的聲線充滿了憤怒和悲涼,慘白的唇瓣因為激動和疼痛而哆嗦。
她好痛好冷,腹部墜痛的感覺非常明顯,她放在上面的雙手挽留似的抱緊自己,但是她感覺不到寶寶的動靜。
裴以堔被舒梨眼里的恨意刺得心臟一痛,他踉蹌著后退了一步,有種可怕的預感,他抬著沉重的腳步跟在移動病床的后面。
他看著有護士攥著氧氣罩跑過來,眼里的緊張頓時聚攏,他想抓住這個護士問,又怕聽到回答,最后還是魂不守舍等在手術室外面。
舒梨......
*
已經轉移到普通病房的霍舒冉坐在病床上,她神色怠倦的樣子,臉上的笑意若有似無。
“二小姐,您猜得沒有錯,大小姐真的懷孕了。”助理拉開窗簾,讓陽光更好地照進來。
霍舒冉:“那怎么辦呢?姐姐懷孕了,怎么還獻血給我?”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誰叫她都不告訴我們呢?”助理嘆氣的聲音很大,“您需要的血量也不多,誰知道她不能捐嘛。”
霍舒冉把臉頰邊的發絲捋到耳朵后面,拿起床頭柜的水杯喝水。
助理又說:“大小姐在急救室,也不知道孩子能不能保得住。”
“我二哥呢?”霍舒冉問。
“二少可能還不知道吧,都沒見人影。”
霍舒冉挑眉看著見底的水杯,道:“二哥不在,孩子不可能保得住的。”
“只能再懷唄。”助理攤手。
“辛苦姐姐了,幸好月份也不大。”霍舒冉把水杯放好,她問助理:“血庫的血都處理好了嗎?”
助理點頭:“都是過期血,扔了大半了。”
“記得紀錄好,省得有人大做文章。”霍舒冉斂起神色,叮囑道。
助理也一臉嚴肅:“放心吧二小姐,都按照程序辦好了。”
“今天發生了那么大的事,爸爸一定會嚴查的,可不能妨礙他的工作。”霍舒冉說。
提起霍海天,助理沒由來一陣冷汗,她看了一眼神色平平的霍舒冉,心底就又定了定。
“姐姐的手術要做多久?”
“預計是兩個小時。”
“到時候記得提醒我,我得過去看看她。”
“我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