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郊區倉庫
李子楓遞給了黃鑫一把響兒。
“瘋子,這是什么意思?”
黃鑫懵了,不明白李子楓突然掏響給他是什么意思。
“殺雞儆猴。”
李子楓表情冷酷,“如果我們放過背叛自己的人,那以后其他人背叛也會覺得無所謂,叛徒必須要付出血的代價,這個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可是……這也太過了吧?人打都打了,差不多得了,有必要用這玩意兒嗎?”
黃鑫握響兒的手有些微微顫抖。
“還不是怕你用刀不利索?不然誰給你用槍?這是你帶出來的人,自然也要由你解決,趕緊動手吧,我連夜給他埋了。”
李子楓不耐煩的催促道。
“瘋子,我真下不去手!”
黃鑫的額頭開始滲出冷汗,看著被捂住嘴綁成粽子的黃乘龍,手腳竟是有些發軟。
不是他不恨叛徒,而是他真的不敢殺人,殺了人就沒有回頭路了!
“下不去手?忘記他怎么對你的了?你今天不除了他,以后他就是你人生路上的絆腳石!這種白眼狼不會記得你今天放過他,還會把我抓他、打他的仇算在你的頭上!為什么?因為我夠狠,他不敢報復我,但是他可以報復你!就是因為你心腸太善!你明不明白?你難道想大哥幫你擦一輩子屁股嗎?”
李子楓摟住黃鑫的肩膀厲聲喝道。
“嗚——嗚嗚——”
黃乘龍在一旁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恐懼,他這會兒是真的后悔了!
他真沒想過背叛的下場會是死!
這不是電視劇里才有的橋段嗎?
“嗚你媽!閉嘴!”
李子楓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隨后指著黃乘龍對黃鑫說道。
“你今天不動手,他一樣得死!我是不會放過叛徒的!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你是時候交個投名狀了!”
“……”
黃鑫站在原地陷入了掙扎,表情糾結萬分,最后還是狠不下這個心。
他整個人像是虛脫似的坐在地上。
“楓子,不行……我…我不敢。”
“不敢?那你就永遠不能成為我們自己人!只能當一個外圍的業務員!你這樣大哥怎么放心把重要的事交待給你?你知不知道我們未來都會面對什么樣的敵人?!他們會跟你耍陰謀詭計,會對你周圍的人下手!”
李子楓的聲音就像是惡魔的低吟一般。
“你若惡,人怕天不怕。你若善,人欺天不欺!”
“人性最大的惡,就是見不得朋友比自己好!”
李子楓一把拉起黃鑫,來到黃乘龍的面前,指著他狠狠說道。
“他為什么背叛你?你給他第一口吃的,幫他過生日,帶他去酒吧,請他嫖娼,帶他賺錢,信任他,提拔他,他為什么還要背叛你!?”
黃鑫整個人都是發懵的狀態,目光呆滯的看著黃乘龍。
李子楓最后一番話普通千鈞巨錘,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腦袋上,震醒了他的靈魂!
“就是因為你善!”
“因為他知道就算背叛你,你也不會拿他怎么樣!”
“當背叛失去了代價,那就沒人會在意后果!”
“但是我不一樣,背叛我的人必須得死,不僅他得死,他在乎的人,愛的人,都得死!”
“不管別人羨慕我還是嫉妒我,到最后都會尊敬我!因為我夠狠!背叛我的代價太大!”
‘嗡———’
黃鑫腦子一陣發暈,耳鳴聲充斥著腦海。
“開槍!開槍!開槍!”
“交了這份投名狀,真正加入圣徒!”
“不要再做一個善人,得不到回報!”
內心的聲音不斷督促著他舉起手中的響兒,手指扣在扳機處不斷發抖。
“殺了他,就是涅槃!”
黃鑫的腦海中,某道枷鎖轟然崩塌。
他被李子楓激活了。
“一路走好。”
‘咔——!’
“可以了,住手。”
黃鑫一愣,回過神來。
發現響兒的保險被一只手給扣上。
李子圣從他手中接過響兒,丟給了一旁的小弟,拍了拍他的背。
“吸取教訓,一個坑不要摔倒兩次。”
“哈……哈……”
黃鑫放松下來,整個人跟水里撈出來似的渾身都是汗,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粗氣,望著李子圣點了點頭。
“大哥?”
李子楓愣了愣。
“你辦事前能不能考慮考慮后果?”
李子圣彈了一下老二的腦門。
“他們倆都是一個村的前后門,黃乘龍跟著黃鑫出去賺錢的事家里都知道,你現在給他弄死,失蹤了唯一的線索不就只有黃鑫了?你想讓他在老家名聲盡毀是吧?他人不做啦?”
李子楓撓了撓頭,又不是跟他一個村的,他哪管這個。
不過道理確實沒錯,孩子跟著你出去掙錢,結果人沒了,那家里不找你麻煩才怪!
所以說為什么不要帶親戚掙錢?
因為掙到錢了人家會覺得這是靠自己本事掙來的,跟你沒關系。
沒掙到錢還會責怪你,要是再出了點什么意外,你等著吧,村里的狗都會知道你這人不靠譜。
“是我欠考慮了…對不起,大哥。”
李子楓歪著脖子,“那這貨怎么處理?”
“讓他馬上買明天早上的動車票回家,這個城市沒有他的容身之處了。”
李子圣冷冷的瞥了一眼。
黃乘龍心里懸著的大石頭終于落地。
不殺他了?
那就好…那就好…
狗日的黃鑫…竟然想對我開槍!
老子可是你一個村的發小!
“行。”
李子楓也不墨跡,讓人給黃乘龍松了綁,“趕緊滾,你也可以選擇報警,你看我能不能再找到你就完了!”
“不會的不會的…楓總,我絕不報警!”
鼻青臉腫的黃乘龍連連點頭哈腰,一瘸一拐的逃離了倉庫。
待他離開后,李子圣嘆了口氣,對著還在發懵的黃鑫說道。
“老二這些話還真沒說錯。”
“傷害過你的人,大概率會想方設法傷害你第二次,這就是人性。”
黃鑫木訥的抬起頭。
“圣哥,我該怎么辦?我感覺自己好廢物……”
李子圣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詢問道。
“你怕不怕羊?”
黃鑫一愣,搖了搖頭。
“我想大多數人的回答都會是不怕,因為人了解羊性,羊如果追你,你拿個棍子也就嚇跑了,而且它是素食動物,并不會咬人,大不了讓它頂一下也沒關系。”
李子圣接著說道。
“同理,要游泳,你總要了解水性吧?要馴獸,你總要了解獸性吧?”
黃鑫點點頭。
“那我問你…”
“你了解人性嗎?”
李子圣目光深邃的凝視著他。
很顯然,黃鑫根本不了解人性。
“懵圈了吧?你說你活在人的世界里,卻對人性一無所知,你不受傷誰受傷?你不懂人性,就會被懂人性的馴服,不懂人性你就是待宰的羔羊!”
李子圣從懷中掏出一本書。
《這就是人性》
“送你的禮物。”
黃鑫接過書,眼睛里逐漸有了色彩。
“好好看看,多讀書沒壞處。以后還有很多事要交代你去做。”
李子圣拍了拍他的肩膀,帶著老二轉身離開。
坐上車,“大哥,回家嗎?”
“送我去酒癮,我一個人喝兩杯。”
李子圣搖搖頭,他需要緩解一下壓力。
酒癮是一座靜吧,消費算是中高檔。
“好。”
李子楓也知曉最近公司的事弄的大哥心力交瘁,簡單應下后驅車前往濱江。
“對了,等那個黃乘龍回虹鎮以后…找個辦事利索點的給他鏟了。”
李子圣閉著眼睛一臉平靜的說道。
“……”
李子楓先是微微一愣。
隨后嘴角瘋狂上揚,露出邪惡的微笑。
“是,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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