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金狗自信滿滿。
祂看了陳清河對所有參與者的懲罰,然后結合自身情況,心中有了完美的腹稿。
祂覺得,自己可以規避這一次的懲罰。
君不見,那猴子就是對話一句,結果就沒事不是?
所以,我也行。
可下一刻,驚雷飛落。
婁金狗只覺得渾身撕裂一般的劇痛,然后祂就發現,自己星辰之力凝聚的星君神體,沒了?
只剩下一縷殘魂,飄飄蕩蕩。
婁金狗這會兒都還是一臉茫然。
不是問天嗎?
我都還沒開口呢,你倒是讓我說句話啊?
就在這時候,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滲透它的殘魂,硬生生的拽出了一縷縷信仰之力。
那是來自人族,對二十八星宿的信仰中,關于婁金狗的信仰。
人道,剝奪祂在人族的信仰。
從此,二十八星宿,變成二十七星宿,人道記憶中,不再有婁金狗這個星君的存在。
至少,現在是變成這樣。
婁金狗感覺到信仰之力的剝離,感覺到殘魂的動蕩和恐懼,這下終于反應過來,害怕了。
這怎么說呢?
就好像一個柔弱的女子,在寒冬臘月,被人一層層的脫掉衣服。
要死的節奏啊。
我可是封神榜敕封之神,我的元神寄托在封神榜中。
我是不死不滅的,我怎么能死呢?
婁金狗驚慌失措。
元神寄托封神榜,這是神靈最大的依仗。
哪怕在地面上戰死,一樣能從封神榜中重生出來,雖然會付出巨大的代價,但也等于有了不死的退路啊。
可現在感覺,不對勁了。
我的星君神位沒了,信仰護身也沒了?
現在的我,與當初剛死的時候,有什么區別?
就是一條孤魂野鬼而已!
婁金狗瑟瑟發抖,它急忙轉身,對著陳清河就跪了下去,大聲道:“我錯了,我不問天道了,我愿意承擔一切責罰,讓我永生永世為奴為仆都可以,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
它驚恐絕望。
唯有死過一次的人才知道,死亡是多可怕。
而婁金狗能感覺到。
這一次死了,就是徹底沒了。
因為到現在,它都沒有感覺到幽冥六道輪回的牽引。
靈魂存在,或多或少,都會感覺到六道輪回的牽引,那是亡者的歸宿,是本能知道要去的地方。
而婁金狗,完全感覺不到。
祂很清楚這代表了什么。
六道抗拒,不許它去。
這是要它飄蕩三界之外,沒有歸宿,魂飛魄散,徹底消亡啊。
我就算不服,但我罪不止于此,罪不止于此啊!
婁金狗可憐兮兮地看向陳清河,它苦苦哀求。
陳清河笑道:“我還沒開始問,你就桀驁不馴,要問天,問了天,給了結果,你又害怕了?你當問天是什么?跟你開玩笑?”
婁金狗只是磕頭求饒,不敢反駁。
陳清河繼續道:“不用裝可憐,我再問你,若是此時此刻,道祖佛祖俱都不在,我真的是被那天狗拘禁,要打殺與我,你在天上,可會開啟星斗大陣,為祂遮掩真相?”
婁金狗僵住不動,啞口無言。
會嗎?
內心最深處,無法掩飾的真相。
會的。
因為同為九神犬之一,本就同源,天然親近。
再加上天狗用自己的人脈關系幫了祂很多次,還送了很多好東西給祂。
關系到了這一步。
哪怕明知道天狗在行兇,祂也只會硬著頭皮幫到底。
可這能說嗎?
但天威之下,說謊無用啊。
婁金狗果斷道:“小神知錯了,小神再也不敢了。”
陳清河嗤笑;“你不是不敢,你是害怕死亡了,還不敢,死到臨頭,還想狡辯,狡辯不過才選擇認慫,就你這心,就不配當神,你還有臉自稱為神?給我滾開。”
最后一句話說出。
一股沛然之力爆發,直接席卷,把婁金狗的殘魂打散,遺落四方。
在往后的日子里,它的殘魂就會這么慢慢地,一點點的潰散。
最終,只剩下一點最純粹的本源之力。
到時候這點本源之力,能否被其他的狗類得到,繼而獲取認可,走上修行路,那就看緣分了。
這是天定星宿本源,是天地大道的一部分,無法抹殺的根本之力。
但可以,換主人。
處理了婁金狗的事。
陳清河環顧四周。
一眾大佬,全都沉默。
此時此刻。
這些頂級大佬們才徹底看清楚。
什么才是真正的天道垂青,人道鐘愛,地道庇護。
這個小湖君。
從成為湖君之后,成長的太快了。
最初只是天道一點關照而已。
怎么走著走著,就到了如今這一步?
就憑那一顆對天地,對人道,對地道的赤誠之心嗎?
這樣一條路,居然能走到如此地步!
實在是,出乎意料之外。
不過道祖,佛祖,玉帝,酆都,西王母等大佬,也更加清楚。
這樣的路,實際上也是劍走偏鋒,越往后,越難走。
不說人,三界之中,生靈億萬。
那個生靈沒有私心?
就算你現在沒有,你以后親朋好友多了,遇到了麻煩,或者犯了錯誤,你難道心中就沒有半點幫忙的想法嗎?
另外,走這樣一條路。
未來會在三道的關照下,得到更多的權柄,更多的地盤。
當你走到了三界極高的位置,能俯瞰三界生靈的時候,你能保證,自己沒有半點的野心嗎?
好,就算你也沒有。
可這樣一條路,走下去會發現,世間和你一樣的人,根本沒有,你是唯一的,你會孤獨嗎?你會后悔嗎?你會動搖信念嗎?
心靈是最難測的。
會遇到的考驗實在太多太多了。
所以,看著如今陳清河威風八面,三道護衛。
道祖,佛祖祂們,根本不會羨慕。
祂們只會好奇。
這位鄱陽湖君,能堅持多久?
哪怕只是動搖了一絲絲,天道,人道,地道,就會瞬間拋棄祂。
失去了三道庇護。
陳清河,就真的只是一個小湖君了。
“現在,輪到你們了,幾位道友,是要問天,還是要問我?”
陳清河突然開口,看著道祖,佛祖,玉帝,酆都祂們。
一頓之后。
幾位大佬反應過來,都是哭笑不得看著陳清河。
意思很明顯啊。
約束不力,管教不嚴,自然也要給個交代不是。
誰家孩子犯錯了,家長不道歉的?
只是沒想到。
陳清河是真的翻臉無情。
這么幫他,該罰還是要罰。
酆都帝君心情最好,直接笑道:“我先問你,如何指教?”
陳清河道:“帝君說笑了,指教談不上,但地府鬧成這樣子,帝君責無旁貸,總要做個表率。”
“哦?那我怎么做?”
陳清河道:“今日起,往后帝君每年壽誕,在人間選良善之人一萬,增壽一年,這不為難你吧?”
酆都帝君大笑:“你小子,還真會借花獻佛,此事不難,本座答應了。”
“我呢我呢?愛卿想要如何懲罰朕?”玉帝這時候也有些來興趣了,迫不及待地開口詢問。
陳清河神秘一笑,道:“陛下,你喜歡人前顯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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