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近走后不久,辛夷就接到了姜父的電話。
“你還在宇城呢?”
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辛夷只嗯了一聲。
“我聽孟經理說,你進醫院了?”
辛夷知道他想問的肯定不是這件事。
但她也沒有揭穿,只扯了扯嘴角,“對。”
“沒事吧?”
“沒事,只是胃疼而已。”
辛夷的話說完,那邊的人沉默了好幾秒,再問,“你現在一個人在醫院?”
“是。”
“怎么也沒人照顧……”
姜父說了一聲,辛夷假裝沒有聽懂他話里的含義,只說道,“我也沒什么事,明天就能出院了。”
“嗯,對了,潤西的項目我已經讓孟經理轉交給你處理,全權由你做決定。”
“這不太合適吧?我現在只是一個助理。”
“沒什么不合適的,畢竟你做助理就是去歷練的,孟經理也知道這一點。”
辛夷垂下眼睛。
“對了,我聽說睿行那邊也在跟關總接觸?”
——辛夷就知道,他是沖著這個打的電話。
她也沒多大反應,只嗯了一聲。
“睿行的席總,你知道他的身份吧?”
“知道。”
“我聽說你跟他……”
“我們是朋友。”辛夷回答,“但公事和私事我還分得清楚的,您放心。”
“哦,那就好。”
兩人又聊了幾句后,辛夷掛斷了電話。
正好,孟經理也將潤西的資料發給了她。
辛夷正要回復他的時候,卻聽見有人敲了敲門。
她轉過頭。
“怎么不休息?”席知遇站在門口,確認她看見自己后,這才走進來。
辛夷回答,“再睡我晚上睡不著了。”
“你現在就是要多休息。”
辛夷也沒再說什么,只關了手機倒扣在桌上。
席知遇也拉開椅子坐下。
“您孩子沒事吧?”辛夷突然問他。
“沒事,就是摔了一下,他不愿意讓別人碰,我只能回去幫他處理。”
“受傷了?”
“擦破點皮而已。”
辛夷點點頭。
席知遇笑,“你很關心他?”
辛夷看了看席知遇后,突然說道,“潤西的項目,我們也在爭取。”
席知遇沒想到她會說起這個,挑了挑眉。
辛夷繼續說道,“所以為了避免麻煩,我希望這段時間我們保持距離。”
席知遇笑,“其實我倒是無所謂,但如果這是你希望的話,我可以配合,但是……”
“但是什么?”
“之后呢?到那個時候,你是不是可以給我一個答復了?”
辛夷抿了抿嘴唇。
“我也不是逼迫你的意思。”席知遇很快又說道,“你可以慢慢考慮,我就是……”
“席總。”辛夷打斷了他的話,“我不討厭您,跟您相處我也覺得很舒服。”
“關于您說的事情……我也在認真的考慮,但我需要告訴您的是,我恐怕沒那么快能接受一段新的感情,所以……”
辛夷沒說完,但席知遇能明白她的意思。
他也認真的點頭,“理解。”
“所以如果您著急結婚的話,我覺得您還是……”
“我如果只是想要找個結婚的對象的話,早兩年我就結婚了,不會等到現在。”
辛夷不說話了。
席知遇笑,“所以,你可以慢慢考慮,我沒關系。”
辛夷看了看他后,終于點頭。
“不過,我可以跟你提個要求么?”
“什么?”
“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席總了?也不要總是用‘您’來稱呼我。”
這次辛夷倒是很快點頭,“那我應該叫您……你什么?”
“叫我名字就好,你呢?你喜歡別人叫你什么?”
“名字。”辛夷說道,“你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
入夜。
老方的電話在打到第六個的時候,談近總算接了。
“近哥,你可算是接電話了。”老方說道,“再聯系不上你,我都要去報警了!”
那邊人的情緒激動,談近卻是面無表情,他將手指間的香煙狠狠掐滅,再說道,“有事么?”
“也沒什么事,就是想著你不回工作信息也不看郵件,怕你……”
“沒事我就掛了。”
話說完,談近已經直接掛斷了電話。
然后,他打開手機。
上面果然有不少的未接來電和消息。
他手指滑動了一圈,發現發的最多的人是元箏。
看了一眼她名字后面的紅色數字后,談近沒再猶豫,直接撥了個電話給公司的公關部。
“幫我擬定一份聲明。”談近說道,“我跟元箏和平分手,不再有關系。”
“啊?”那邊的人先是說了一句,隨即意識到不妥,“談總,這……”
“按我說的去做。”
話說完,談近也掛斷了電話。
然后,他再打給了靳嘉望。
這么多天,自從他病危的消息傳出后,這是談近第一次主動聯系他。
靳嘉望倒是很快接了。
“喂?”他的聲音中氣十足,倒一點也不像新聞上說的那樣。
談近說道,“我可以給你做移植手術。”
他的話簡單明了,那邊的人卻是停頓了許久,然后說道,“談近,你說什么?”
“我說,我同意做手術,但我有條件。”
聽見他這句話,靳嘉望反倒是放心了,再說道,“什么條件?”
“關于靳嶺的股份,我要一半。”
“什么一半?那些股份我已經……”
“我知道你已經轉給靳衡了。我要的也不是那些,而是其他股東手上的,我要一半。”
談近的聲音簡單明了,“你的醫生都已經跟我說過了,目前是你做手術最佳的時間,錯過的話,你可能就真的得等死了。”
“當然,你可以考慮,但我的時間有限,我只給你半天的時間,過時不候。”
話說完,談近便掛斷了電話。
也是在這個時候,元箏的電話打了過來。
“談近!你什么意思?!不是說好了這周結束?你現在發聲明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談近說道,“我不想再等了,就這樣結束。”
元箏氣的聲音都在發抖,“你是不是真以為我不敢把那些東西抖出去?”
“隨便你。”談近面無表情的看向窗外,繼續刺激著她,“你就看媒體敢不敢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