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沈景衍認識幾個月了,葉晚棠一直覺得這個男人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目的。
“葉小姐,七爺看你這段時間配藥太辛苦,才特意給您準備的大閘蟹,他平時是不吃螃蟹的。”許哲適時開口敲敲邊鼓。
盡管他不贊同沈景衍的決定,但身為助理,除了助攻之外,還能做什么。
但凡他敢拆臺,明天等著他的就是扣獎金和假期。
許哲不會和錢過不去,反正有葉小姐這個神醫高徒在,七爺怎么作也不會出事。
說話間,沈景衍已經剝完了一只螃蟹,把裝蟹肉蟹膏的小碟子推到了葉晚棠面前。
葉晚棠盯著面前的蟹肉良久,然后默默拿起了筷子。
倒也不必和螃蟹過不去,反正沈景衍也不吃。
許哲驚訝地睜大了眼睛,葉小姐竟然真的沒發火,而且七爺也真沒有打算吃螃蟹,看來是他淺薄了。
所以七爺想出做花雕醉蟹的主意,目的竟然不是把自己灌醉?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沈景衍忽然摘掉手套,摁了摁太陽穴。
葉晚棠抬眸,“你怎么了?”
“有點頭暈。”沈景衍啞著嗓子開口。
許哲:“......”
看來他還是不夠了解自家老板,剝螃蟹都能把自己灌醉了,這演技怎么不去拍電影呢。
葉晚棠放下筷子,心道螃蟹你一口沒吃,暈什么暈。
“是不是昨晚沒休息好?”
沈景衍緩緩抬頭,剛才還清明的眸色立刻變得茫然,對外界反應好像也慢了半拍。
“你說什么?”
葉晚棠:“......”
許哲默默在心里吹了個口哨,請開始你的表演。
“沈景衍?”葉晚棠從來沒遇到過這么離譜的事,剝花雕蟹就能醉酒的,恐怕全世界也只有沈景衍一人了。
“在。”沈景衍直勾勾地盯著葉晚棠,周身的強勢氣場幾乎在一瞬間收斂,神情看起來無辜又可憐。
許哲在背后豎起了大拇指。
七爺牛逼,今年的金影獎欠您一座小銅人。
“你真醉了?”葉晚棠抬起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我沒醉。”沈景衍吐字清晰,他試圖起身,搖晃了兩下又栽了回去。
許哲連忙把人扶住,訕笑著對葉晚棠說道:“葉小姐,七爺似乎真的醉了。”
“剝螃蟹剝的?”葉晚棠嘴角抽了抽,她就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可能這花雕酒度數太高了?”許哲撓了撓頭,“我先扶七爺上樓休息一會兒吧。”
“不行。”沈景衍端坐在餐桌面前,眼睛一張一合仿佛馬上要睡過去一樣,語氣卻依然極力保持著幾分清明。
葉晚棠和許哲兩人皆是一愣。
“不能休息。”沈景衍無論是語速還是行動都很遲緩,仿佛一個被設定好程序的大型精致人偶。
“七爺,您醉了,還是上樓休息吧。”盡管許哲清楚他是裝的,可還是盡職盡責又重復了一遍。
“還沒喝藥......”沈景衍看向葉晚棠,輕輕眨了眨眼,驅散了眸底的薄霧,“晚晚說今天必須要喝的。”
許哲:“......”
是他太膚淺了,七爺這哪里是演技好,這簡直就是教科書級別的追妻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