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別看。”耳邊是熟悉的低啞嗓音，還帶著氣息不穩的顫音。
葉晚棠心臟猛地一顫，原本平靜的眼底瞬間升起煙火般的光華，可惜完全被沈景衍修長的手指遮住，像是被籠罩了一層厚重的黑紗。
“你為什么不吃肉？”
她腦海中自動浮現出一個稚嫩的聲音，那是來自十年前還處于變聲期的自己。
“他們在船上逼我吃海員的尸體。”小男孩的聲音平靜仿佛是在敘述別人的故事，“那你是不是暈血？”
“我將來是要和師父一樣開醫館的，怎么可能暈血，我只是討厭血腥的畫面。”
“那就不要看。”男孩明明自己什么都看不到，還吃力地抬起手臂摸索著，擋住了女孩的雙眼，“這樣就看不到了。”
兩具海鷗的尸體以極度扭曲的姿態躺在礁石上，又被潮水卷入深海，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只是兒時的一句話，沈景衍竟然還記得。
葉晚棠突然就很想轉身擁抱這個替自己擋住那些骯臟污穢的男人，她也這樣做了。
沈景衍身體一僵，漆黑的眼底由茫然到震驚再到狂喜，其實也僅僅只有一瞬間。
葉晚棠抱著沈景衍，其實也并不需要她說什么，她相信對方能夠明白此時自己的心情，就像是他到現在仍然記得自己在八歲時在無人島海邊和他說過的話。
或許，他們的緣分，從很久前就開始了。
......
龍組的人清點完尸體，開始打掃現場。
沈景衍特意叮囑他們把血跡都洗刷干凈。
葉晚棠指了指還在診療臺上躺著的黑衣男人。
“那個也幫我處理掉吧，他中毒了跑來威脅我讓我給他治療。”
沈景衍順勢看過去，在看到黑衣男人后驚訝道：“你不認識他？”
“我應該認識？”葉晚棠完全是毫不知情的樣子。
“他......”沈景衍頓了頓，最終還是低聲說道，“他就是盜取龍組資料的冥王。”
“不可能。”葉晚棠否認道，“或許他盜取了資料，但他絕對不是冥王。”
“你是說，他是冒充的？”沈景衍并不懷疑葉晚棠的話，畢竟葉晚棠和冥王認識，她不可能認錯人。
而且如果葉晚棠想替冥王脫罪，直接把他治好偷偷藏起來就好，沒必要讓他暴露在龍組的視線之中，再說謊否認他的身份。
“不管他是不是冥王，我都要把他帶回去。”
“我無所謂，反正這人我也不認識。”葉晚棠攤了攤手，“不過你審訊完了，記得讓他把診費給我結了，一共二百五。”
“你才是二百五，信不信我現在就拆穿你的身份！”黑衣男人差點被氣吐血，這診費的數字明顯就是在罵他。
“身份？”葉晚棠回眸，“他知道我的身份啊。”
黑衣男人沉默。
剛才看這兩人摟摟抱抱的樣子，關系就不正常。
莫非龍組早就知道真正的冥王是誰？
沈景衍以為葉晚棠說的身份是南星，“我確實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你的挑撥離間沒用。”